杜母马上站起来,急切的分辩道:“不是这样的!”
“我都听到了!”杜远笙缓缓走下来,浑身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但自带着一股威严:“不是这样的——玉兰,这句话你向我说了二十多年……可这有用吗?事实摆在眼前!”
“真的不是这样的!”杜母急道:“你听我说,马上一切都会清楚了……”
“我不要听!”杜远笙猛的一挥手,怒叫道:“新婚伊始,我只和你过了一晚上,然后便……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忍受着这种难言之痛!你知道我多难受吗?我一直以为,你的两个孽障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毕竟是我们杜家的……可是今天,我才知道真相!”他一指我这边:“难怪那天我觉得这小子怎么那么像你生的那个孽障,原来是你当年竟没有廉耻到跟一个乡下男人搞到一起!”
“爸!”赵菲菲突然冲到她父母中间,对着她父亲道:“你不能这样污蔑妈妈!你们总这样吵,我……这个家我都呆不下去了!”
“呆不下去你就滚!”杜远笙还是指着我们这边的方向:“滚到他们乡下去!反正你和你那个哥哥一肚子出来的,与我杜家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看着盛怒的杜远笙,我忽然疑惑了。初次见面时,我就发现他与杜子宸有几分想像,现在照这一说,他本身就怀疑杜母当年对他不忠?难怪那天他要我去告发杜子宸故意伤人,当时还以为他是诳我,原来是真的……可是又不对啊!杜子宸是我爸生的,那怎么像他杜远笙?难道像某些专家说的是因为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改变的?可是我呢?我跟这个姓杜的没关系啊!又怎么解释?
“菲菲,过来。”杜母拉过了菲菲,爱怜的抚弄着她的发丝道:“孩子,别委屈,一会儿就会有人还给你妈清白的!”
“赵玉兰,你就别做梦了!你不会又是说去做基因鉴定吧?”杜远笙冷笑连声,一字一句道:“告诉你,我丢不起那个人!”
这时门口忽然一连响起几声车喇叭,杜母一听,精神一振,对柳若兮道:“若兮,看看是不是来了?”
柳若兮出门口一看,便愉悦的道:“妈,是的,来了来了!”
我们几个正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上下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老人,大概有七十多岁的样子,但精神很好。跟在后面的是两个年轻人,黑色西装,亦步亦趋的,看样子怎么都是保镖。
那老者看到柳若兮,便爽朗笑道:“这是若兮吧?人比照片还漂亮!”
柳若兮马上娇笑道:“谢谢爷爷夸奖!”
爷爷?那不就是杜远笙的爸爸?我回头去看杜远笙,只见他身子傲然歪在沙发上,嘴里分明吐出一句什么。从口型上分析,极像是一句:“老不死的……”
我擦!这是搞什么鬼?夫妻不像夫妻,父子不是父子,倒全部像仇人……
杜母早已站了起来,见到老者便面露喜色,道:“爸爸您……终于回来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我终于回来了!”老者四下打量着房子,感慨道:“不错,别墅不错!环境又好!一点也不比老美的高档社区差嘛!”
“爷爷好!”赵菲菲连忙叫了一句。
老者连忙看着赵菲菲道:“这是菲菲吧?我看过你照片,好好!”
说着他看向依旧正眼也不瞧他一眼的杜远笙,激动的道:“远笙,这么多年,你也老了很多……爸爸想你啊!”
杜远笙歪倒在沙发上,哼了一声道:“让您老失望了,我还没死!”
老者无奈摇了摇头,四下环视了一眼,看到我时眼睛分明一亮。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向我们一家三口微微点了点头,便问杜母:“这里没有外人了吧?”
“没有了。”说话的是柳若兮,她道:“今天一早,妈就给家里的佣人们放了假。”
“那好。”老者点点头,向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黑衣男子道:“你们俩去院门站着,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
“是!”两人一躬身,齐声答应,便大步走了出去。
“爷爷您坐!”赵菲菲过来挽住老者。老者答应一声,也向我们道:“你们也来坐吧!大家都坐!”
见我们都坐好,老者拿起自己随手带着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看着我们一家三口道:“今天有贵客在这里,那么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杜国威,远笙的父亲……现在我想给你们讲个故事!”
靠在沙发上的杜远笙忽然冷哼一声,缓缓站起,道:“我可没兴趣听你什么故事……失陪!”
“远笙!”杜国威和赵玉兰同时叫了起来。而且赵玉兰立时跟着站起,一把拽住杜远笙的手臂,道:“求你了,你今天就安安静静坐这里好吗?”
杜远笙还是穿着那一身睡袍,他冷冷瞅着妻子,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放手!”
赵玉兰一脸乞求:“你不走我就放手!”
杜远笙鄙夷的看着她,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我坐下!拜托你离我远一点!”
这一家之间的关系真的叫人无语,而且我也不想听这个老者讲的什么故事,直想离开。可是现在看老爸老妈,他们面上虽然有点惶恐,可一点也没离开的意思,于是我只得静静坐在那里。
杜国威看着杜远笙坐下,便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和一个朋友创立了一个房产公司,当时是临江最早的房产公司之一。经过两年发展,公司前景非常看好,利润也成倍增加。本来这个公司当初创立时我们每人投了百分之五十股份……但没想到的,我那朋友可以和我共患难,一起艰难创业,却无法同富贵……而我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他设了一个局,把我和我刚新婚的儿子媳妇一起请去喝酒……哪知几杯下肚,我们都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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