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疆皇帝发出告示,南疆归降东吴国,告示一出,惹得天下一片哗然。南疆百姓忘了生计,纷纷跑上街头,面上全是惊骇惶恐之色。
这时,街道上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行进,木七掀开帘子往外望着,面上有些忧色:“我们如此这般走了,南疆怕是会生乱。”
钟离文昊也探头望去:“你可别忘了还有杨子然,本王放了他一条生路,他理当要帮本王做些事才成。”
木七放下帘子,往钟离文昊看去,只见他一脸的笃定,不由的摇头叹道:“你怕是早已经想好要怎么利用他了吧?”
钟离文昊笑笑:“这不叫利用,我不留无用之人。”
“好生残酷。”木七望着钟离文昊直摇头,她当初只是想要留钟离子然一命,没想到钟离文昊居然把他一切都安排妥了,这样的心计真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我们就这样走?”
钟离文昊望着帘子,仿佛视线可以透过帘子看到远处,幽幽的说道:“怕是不等我们出城门,就该有人来献礼了。”
木七听着莞尔一笑:“你昨夜又去唬他了吧。”
钟离文昊笑着不否认:“既然是藩王,见着本王理当有所表示才是。”
木七收起笑容,面容严肃的望着钟离文昊。钟离文昊被木七看得很不自在,伸手摸摸脸问道:“娘子,可是今日为夫身上有何不妥?”
木七气息一松,摇头叹道:“我在想,当初幸好没有一直坚持着杀你,同你作对。”
钟离文昊发笑:“娘子可也是觉得为夫足智多谋,堪当大任。”说着把头凑到木七面前。
木七伸手把钟离文昊的头推开:“美得你,要是我真想跟你作对,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只是想想如此这般,实在是太累了。”
钟离文昊一脸讪笑:“为夫可是心疼娘子的,怎么舍得让娘子累着。”说着手又往木七腰上伸。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下了,钟离文昊瞬间把木七护住,外头的车夫及时出声道:“爷,宫里来人了。”
钟离文昊听了这才把木七放开,隔着帘子道:“让他过来。”
没一会,马车外头传来一个脚步声,紧跟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龙庄主,陛……”宫人说到一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改口道:“龙庄主,南王听闻龙庄主今日要走,特意命洒家献上一份薄礼,还请龙庄主笑纳。”南王便是南疆皇帝,东吴的圣旨未下,封号未定,南疆皇帝暂称南王。
钟离文昊和木七对视一眼,对着外头应道:“递进来。”
很快,车夫就把一个檀木盒子递了进来,钟离文昊伸手接过,把盒子打开,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才开口应道:“南王有心了,你回去告诉南王,这礼龙某收下了。”
马车外宫人听了这话一僵,南王来时的嘱托可不是带这句话回去,正在宫人踌躇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钟离文昊又开口道:“龙某应承南王的事,自然不会反悔,让南王等着,五日后龙某会有还礼。”
宫人听了激动的忙跪地叩谢,钟离文昊坐在马车内仿若未闻,短暂的停留后,马车又继续上路。
这时木七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把盒子里的东西打开放在桌面上,只见一小块黑色的牛皮被摊平放在桌面上,成色和之前的藏宝图一模一样。
钟离文昊也从身上把剩余的藏宝图拿出来,摆在桌面上,整整八块地图,一块块的拼接完整。木七拿起一副地图对比着,很快便皱起了眉头,指着地图上一处所指的地标说道:“文昊你看,藏宝图上所指的居然是北疆沙漠的腹地。”
木七之前推敲到的时候,还以为宝藏会在南疆的天女山,毕竟天女山地势险要,而且鲜少有人能上去,是藏宝藏的最合适之所,她这些日子的安排,也是围绕着天女山做的,如今找全了地图才发现,两地南辕北辙,相差数千里。
钟离文昊低头认真的看着:“据闻北疆的沙尘很是厉害,宝藏藏在此处,也倒是有可能。”
在回到石门关稍作休整好,木七和钟离文昊同白慕神医一起,带着小队人马一路向北进发。
北疆逍遥王府
一处院子的空地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挥着长剑在上下翻飞着,不时的翻出一阵劲风,五丈远的一棵大树,刚刚抽出的嫩芽被打落无数。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走来,待看到在空中的身影,立在底下踌躇着。
没一会空中的男人,飞身落地,动作迅猛利落,看得底下的黑衣人眼里满是敬慕。只见男人一头墨发高束在头顶处,身上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腰间用一条金线绣的腰带束着,衬着他挺拔壮硕的身姿。
此人正是久未露面的逍遥王那乌力吉,那乌力吉落在地上,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在细细的擦拭着宝剑上的尘土。“发生了何事?”
侍卫揖拜之后才出声应道:“启禀王爷,宫里有情况。”
那乌力吉抬眸:“哦,说来听听。”
“据宫里的探子来报,陛下昨夜昏厥,今晨还未苏醒,太子殿下调了侍卫把养生殿围了起来,任何人也不得靠近。”
那乌力吉把手上的帕子扔掉,在宝剑上哈了一口气,手指在上面滑动着:“你瞧瞧这剑可称得上绝世宝剑?”
那乌力吉的话,听得侍卫很是疑惑,如今陛下病重,正是王爷夺权的好时机,他不明为何王爷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半点喜悦,还扯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侍卫心中疑惑,可是也不敢表露出来,应声附和道:“王爷此剑削铁如泥,堪称绝世宝剑。”
那乌力吉望着宝剑直摇头,手徒然一伸,宝剑便朝侍卫飞了出去。
侍卫感觉到一阵剑风直逼脑门,吓得他差点没往后退,身子强忍着站定,直到身后传来铛的一声,长剑入木的声音,侍卫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那乌力吉仿佛无事人一般,眼睛越过侍卫,看着远处的宝剑:“宛侧妃如今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