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的房东姓翟,是一个中年胖子,上次匆匆见过一面。
打过两遍电话之后,在第三次时他才接通,我说我是李乐的同学,他出事了,我想找对方谈谈。听我说完,对方呼吸有点紧促,他不可能不知道李乐出事,稍微迟疑下,他才推脱说他在上班,现在没有时间。
我说没有其他意思,那房子准定不能租了,只是想顺便了解下情况,等他下班约个时间也可以。
可能是想到钥匙在我们手中,他不情不愿答应了。下班后,大约五点多钟,正好大凯也打来电话,我们一起和对方见了面,对方脸色明显不好,这时才知道对方的全名叫翟中伟。
尽管之前尽是敷衍之词,随着话题聊开了,谈话还算比较顺利。
翟中伟也坦言,那套房确实有点不干净,他以前也是从中介手中买来的,并没有打算住,准备出租,后来租给了一个离婚女人,带着个几个月婴儿,谁知后来出事了,据说那个女人交个男朋友,那个男的不是什么好人,有次喝酒吵架,当场把那孩子给摔死在房间了。
孩子死得挺惨,脑浆都摔了出来,男的被警方通缉,听说抓住判了刑,从那以后,房子也出租过,但总是有人听见孩子的哭声,根本没法住人。他也找个两个有名的法师,但没有将脏东西驱除出去。
其中一个千山请来的和尚,差点丢了命,至于遇到什么,那和尚什么也不敢说,只是说摔死孩子的房间再也不能住人,于是被他锁了起来,按照吩咐,原本那孩子遗留的东西也没敢扔掉。
开始他也没有出租,想把房子卖了,但没有卖出去,后来才听说,那栋楼本来就不安定,以前也横死过人,差不多每五年一个,十分邪门。这房子就一直这样空着,没想到这几年房价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猛涨,水涨船高,房租也噌噌往上窜,见时间长也没有出事,他又动了出租的念头。
不用说,这套死人凶宅被李乐租了,距离上次出事正好五年。
大凯是暴脾气,听完就想上前去踹曹中伟,我连忙把他拉住了,这王八蛋明知道闹鬼,还把房子出租,确实混蛋,但暴打他一顿又能怎样,弄不好闹到派出所,也得拘留几天,好在李乐抢救了过来。
关键问题是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因为李乐说遇到的是一个粉衣女鬼,我又问曹中伟那套房子以前是否还出现过其他事。
见大凯人高马大的,怒目圆睁要揍他,曹中伟面露一丝畏惧,毕竟他有错在先,有些心虚,我拉住打开后,他暗松了一口气,连连摇头,说绝对没有,以前他买房时打听过了。
这让我更加疑惑不解,那粉衣女鬼又怎么出现的呢?
见他也不像撒谎的样子,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以前也被人家骗了。难道说以前摔死婴儿事件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本来想让问问他之前买房的房东,翟中伟说早已失去联系了,听说出国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看来得不到更多线索了。最后也没有把钥匙交给他,一是李乐东西还都在里面,房子不是我租的,我也做不了主,二是我有自己的打算,准备再到房子里去看看。
“老甲,你真准定今晚去,是不是太冒险了?”大凯冲着曹中伟背影骂了一句,然后转过头,说道。
我点了点头。“小心点,应该没事,我又不是在那里没住过,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作怪,心里有点好奇。”
如果是以前,尽管胆子很大,但我说什么也不会去,经过几次诡异事件,对于鬼魂之类的东西,倒不是以前畏之如虎了。
“我也跟你去,谁叫咱是兄弟呢!兄弟齐心,鬼也畏三分。”大凯上了车,很豪气地说道。可是紧接来的一句话,充分暴露了他的心虚,“说真的,老甲,真遇到厉鬼,你有把握对付不?”
“这说不好,谁知道厉鬼怎么咋样啊!”
其实这绝对不是玩笑话,因为我也摸不清情况,但大凯坚持跟着,说相信我的实力,比我都自信,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凯开车,我们回到住处,又准备一番,桃木剑、罗盘、黄符,甚至准备了公鸡血、糯米等一些东西,用瓶子装好,然后一起装入背包。当到达地点,已经十点多钟,小区内灯光昏暗,树影婆娑,可能是心里作用,总觉得四周阴森森的,有点渗人。
我让大凯把车停在外面,然后在车里等我,一个人进入了小区。
大凯也理解我的意思,知道帮不上忙,弄不好帮倒忙,也没有强行跟着上楼,只是说好一看不好,让我赶紧出来。
我点了点头,自然不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到了楼门口,我下意识用手电四周照照,看看那个神秘的老太太是否在附近,不知为什么,每当想到那看似疯癫的老太太,心里都充满不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见四周无人,稍稍安了心,又有些失望,心情有些矛盾,我既害怕遇到老太太,又似乎有点期盼,很想问问她楼上闹鬼的事。
楼道内,依然黑暗无灯,我手持手电筒,小心翼翼上了楼,此时四周异常安静,听不到任何声响,不知是墙壁隔音太好,还是大家都已入睡,好像无人居住的废弃楼房。
当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门前,我深呼一口气,掏出准备好的天眼神通符,置于额前天目穴位置,低声默念:“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片刻过后,眼前一片清亮,然后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门。
一打开门,吱的一声,阴凉之气扑面而来,此时我神经紧绷,精神高度集中,迅速屋内看去,只见黑乎乎的客厅内,一个诡异的赤体婴儿,几个月大小,正在地板上爬来爬去。
懵懂地看向门,似乎被惊吓到了,蹭地化为虚影,仓皇得如小兽一样,窜入被锁的房间内。
我小心翼翼进了屋,手握桃木剑,打开客厅的灯,对这小鬼其实我倒不是很畏惧,可能是之前有所猜测的缘故,听惯了它的啼哭,现在又亲眼所见,更加担心的是诡异未知的粉衣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