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 : 全面战争》中的海战和一般游戏相比,显然复杂许多,不过却还是有迹可循。
比如什么“甩尾战术”“抢占T位”,还有诸如什么基础三战术之类的变换,甚至还要考虑顺风、逆风、侧风这些对战局的影响,不过和真实的海战相比,却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海战尤其如此!
纵然对方摆出这样毫无战术可言的乱糟糟队列,特威尔却还是显得相当谨慎。
而等到对面的那些战舰突进到距离己方最前列战舰只有一千多米距离的时候,特威尔的脸色也是显得愈发肃然,而后直接拔出了那把别在腰间经过冲压技术打造而成的长剑,哪怕在这炎热的夏季,长剑所带出的森冷寒芒也足以让四周所有人都为之悸动不已。
“传我命令,全体准备!”
“明白,传令下去,全体准备!”
吉曼深深吸了口气,而后急忙对着一旁的几名传令兵喊道。
毕竟只是18世纪的海军,可没有那些现代化的海军那些高科技的通讯设备,不过作为法兰西帝国的精英战士,他们在海面上传递讯息的速度却是远超对面的那些海军,而这一切则归功与——旗语。
旗语最早起源与1684年英国人罗伯特·虎克,对方利用悬挂数种明显的符号来通讯。而在1793年,法国人克噜·夏卜利用十字架左右木臂上下移动所呈现出的位置和角度来表示各个字母,叫做“信号标”。
传说中的那位拿皇据说在1814年从被放逐的厄尔巴岛潜逃回巴黎的消息,即是利用此法迅速传遍欧洲,只是这件事情的真假,却是无人知晓。
而随着那一名名传令官挥舞着旗帜将消息传递出去,其余的十艘战舰也是迅速做出了反应。
一名名炮手从炮架下方拖出类似拖把的清理杆,而后使劲捣鼓几下,如此反复几次,炮膛清理就已完成,而后再将那黑压压的铁球塞入青铜所制的管口之中,烧的滚烫的火钳早就已经预备好了,而接下来,所等待的,就是最终发射的命令了!
“特威尔将军!”
一千米,九百米,八百米……
望着那不断逼近过来的战舰,吉曼却是有些坐不住了,虽然对这位传说中的海军名将无比信任,可一旦没能在那些敌人逼近之前利用火炮击沉或是震慑住对方,给予他们进行撞击战或是肉搏战的机会,那么在这战舰数量与水手人数双双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那情况就太不妙了。
而同一时刻,对面那些战舰之上的士兵望着那一艘艘停留在原地,依旧没有躲避或是进攻姿态的水手,脸上也是不由浮现困惑之色。
虽然在战舰数量上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不过若说对方就此投降或是不抵抗,自然是不可能的。
困兽犹斗,只是不知道这些敌人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不过一旦等他们靠近过去,进行贴身肉搏,那么到时候对方就是想要逃跑,怕也是没有一点机会了。
特威尔却是根本没有理会对方一旁近乎咆哮的提醒,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身前那一艘艘战舰,整个人像是忘乎所以了般。
这样的表现显然急坏了吉曼,双脚不停在甲板之上来回踱步,似乎要将船只踏出个洞来。
而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擅自下达进攻命令的时候,原本如同枯石般站立的特威尔,双目却是陡然一瞪,而后如白芒般的长剑,飞快自虚空斩落下来。
“全体开炮!”
伴随着哪一声大吼声响起,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700米,再往前突进个两三百米,对面那些战舰之上的投石机,只怕就能直接攻击肖邦这一方的战舰。
吉曼此时哪有时间再思虑什么,急忙对着一旁的那些传令官吼道 : “开炮,全体开炮!”
而随着那一枚枚旗帜飘舞的,则是如风般扩散在这片海域的阵阵吼声,数十、上百人的齐声呼喊,宛若滚滚拍击海岸的浪潮,一时之间,连那呼啸而过的风儿,也都被生生压了下去。
此时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逼近500米。
那一个个之前还在担心有什么意外的士兵,此时也是狠狠松了口气,望向肖邦手下那些水手的目光,也是由最初的凝重化作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在他们看来,对面的那些战士怕不是被吓傻了,直到现在,还无任何躲避的意思,只是隐隐约约看见一名名战士不知在大吼什么。
作为这次海军的指挥官之一,罗曼大人的心腹——迪克斯此时也是显得有些困惑,根据传递过来的信息显示,对方手下的海军可是将瑞尔子爵手下的那支舰队打的溃不成军。
可眼下对方这样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束手投降?任人宰割?还是故意装神弄鬼?
不过不管对面的那些家伙在耍什么手段,只要能够和对方展开正面碰撞,之后无论是撞击战,还是肉搏战,那么这场战役的结果,便无丝毫悬念,而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他们,所取得的也必定将是辉煌的战果。
“迪克斯大人,眼下我们该怎么办?看对方这情况貌似有诈。”
和他一同站在甲板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康纳德手下的海军指挥官博德里,对方掌控着舰队中的另外一半数目的战舰。
不过就连康纳德都不敢招惹福德斯手下的嫡系军队,博德里又哪敢得罪对方,说话之时,也是显得毕恭毕敬。
面对对方的询问,迪克斯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 : “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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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吼声跨越空间的束缚,而早就准备就绪的炮手们也是立刻反应过来,一个个急忙将手中烧的通红的火钳,狠狠夹在提前浸泡过油脂的火绳上。
伴随着急剧升腾的黑烟,炽热的火光钻入细小的孔洞后,青铜所制的炮管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如同一头嗜血的野兽,压抑在血脉深处的暴戾与凶残,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
“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数十颗黑压压的炮弹齐齐飞舞了出去,一声声巨大的轰鸣几乎是同一刻响起,喷射的火焰犹如长龙一般连绵在了一起,在这碧蓝的海面之上肆意翻滚,浓郁的火药烟幕飞快蔓延开来,将对面中央区域的十几艘战舰笼罩的严严实实。
阵阵巨大的轰响犹如倾斜的雷霆般,不断自虚空垂落下来。
那一颗颗黑压压的实心铁球,在火药爆炸所推动的恐怖力量催动下,时间与空间的壁垒,此时却是被轻松打破。
圆润而又炽热的铁球,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在半空之中带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而后稳稳砸在远处的那些战舰之上。
与之一同带来的,则是那一颗颗铁球与空气摩擦时所产生的尖啸,那刺耳的声音,宛如自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魔哀嚎。
而伴随着那呼啸而过的狂风呜咽,眼前死寂般的地狱画面似乎就此永远定格。
当那一颗颗实心铁球狠狠砸下的时候,双方之间的距离,却是已经不足500米,只是那一艘艘战舰之上才反应过来的水手,却是再难向前突进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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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双桅横帆船上的12门9磅炮,
四艘重型加列战舰上的16门7磅炮,以及两艘轻型加列战舰上的4门6磅炮,足足32门火炮所发射出去的炮弹,以及剩下四艘大型改装商船上所承载的八架投石机所抛射的石块,几乎在一瞬间,全都朝着对面那些战舰狂泻出去。
一般而言,战舰之上搭载的火炮都会放置在船舱两侧,若是将所有火炮都摆在一侧同时开炮,那么瞬间所产生的巨大后坐力,甚至有可能将整艘战舰都直接掀翻。
不过按照特威尔的命令,早在双方开战之前,所有战舰上的全部火炮,都已经全都搬运到了船只前方的炮孔。
没有了炮窗和炮位复位索,在海战中调整炮位分布,无疑是很有风险的事情,足有几吨重的火炮一旦失控,对己方战舰的破坏,也是相当惊人。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一场海战,特威尔就是在赌博,1801年和有着“英国海军之魂”的海军名将纳尔逊的那一次交锋,他就是用着类似的手段,硬生生以两艘战舰,击败对方手中的八艘战舰,同时也让特威尔的声望更加如日中天。
若非实在没有办法,特威尔也不想如此冒险,可就和当年他被迫以两艘战舰对抗纳尔逊手下的八艘战舰一样,若有可能,他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拼命之举。
眼下这种情况,以十一艘战舰对抗对面的三十艘战舰,虽然有着火炮这种威力惊人的杀伤利器,可那些战舰之上搭载的火炮数量实在太少,而且十一艘战舰之上,只有七艘战舰真正搭载火炮。
想要对对面的三十艘战舰进行所谓的火力压制,根本不可能。
因此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铤而走险,不过万般庆幸的是,这一次他又赌赢了,只是没人知道的是,当这场海战落下帷幕之时,这位法国海军的传奇名将,已经汗流浃背。
而就在这场海战刚刚打响的时候,陆地上的决战,却是已经逼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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