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淑乔继续向我灌输着可怕的意象。
“立姿的话,我推荐安睡的表情,可以制造出类似‘断臂的维纳斯’的风格;跪姿的话,就要看到底是低头还是仰头,其实有一种目瞪口呆的表情很适合跪姿,因为仰起头來,张开嘴巴被定型以后,不但是一件可供欣赏的雕像,还可以当做花瓶使用,想象一下,恨你恨得入骨的人,最后反而变成了赤身裸体,一万年也不会改变跪姿,用嘴巴來承接插花的人形花瓶……”
“当然了。”艾淑乔仿佛是在谈论很平常的事,“如果我的儿子拿她无法合拢的嘴巴做别的用途,我这个当妈妈的也管不着。”
我靠,别在这方面启我的想象力啊,艾淑乔你的邪恶度已经不能用现实世界來衡量了,你简直就是美国英雄漫画里面,跟级英雄对垒的级恶人啊。
人的对头卢瑟、拉特维尼亚的独裁者毁灭博士、天启星的黑暗君主达克赛德,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从灭绝人性方面,你绝对和上面的人物有一拼啊。
“死无全尸”已经是很恶毒的诅咒了,但是在艾淑乔看來,在某种情况下,也可以选择让对方的尸体不受到一点点损害,利用药物或其他方法,让对方在窒息而死之前,保持合适的姿势和表情,以备永久保存啊。
就算是画到漫画上也是限制级吧,难道只需要我一句话,你就会把庄妮赤身裸体地封在琥珀里,作为她试图谋杀我的惩罚吗。
我承认我的心中出现了动摇,如果能把庄妮用钢琴线带给我的窒息感觉,返还给她自身,并且让她永远带着绝望和痛苦的表情成为一件任人欣赏的琥珀家具,绝对是级“解气”的事。
不过作为代价,我就要丢弃自己的人性,即使我只说了一句表示同意的话,而全部过程都假手艾淑乔來做,我也是她的同谋,是心理变态的杀人犯。
“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提醒艾淑乔,“咱们俩的交易不涉及这一点,庄妮我会自己处理的。”
“那可不行。”艾淑乔似乎认为我的回答很可笑,“你身边别的女孩我可以不管,但是庄妮是威胁你生命的存在,你要是死了,还怎么完成跟我的交易,还怎么给我献血。”
“你不是……安排保镖暗中保护我了吗。”
“诶,被你现了啊,不过他也不可能24小时不睡觉,36o度对你全方位保护,而且如你所见,他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出手的。”
“如果不是这样,保证最大限度不影响我的日常生活,我也不会接受你的人來对我施加保护的。”
“人人都有逆反期。”艾淑乔笑道,“只不过有些人会持续得更长一点,如果你脑子里还是放不下‘人命关天’那个愚蠢的教条,我也可以提供几种让庄妮活下來的处置方法。”
一种方法是把庄妮和实验动物们关在一起,成为毒王克林格的活体药物标本,生死自安天命。
另一种方法更加残忍,艾淑乔居然提议把庄妮的四肢齐根砍掉,只留下躯干,然后像动物一样饲养起來。
我脑海中立即想起刘邦的狠心老婆吕后,在刘邦死后,对刘邦的宠妃戚夫人施以名为“人彘”的酷刑,把切断四肢、刺瞎双眼、药聋药哑的戚夫人扔在厕所里,还让自己的儿子來看热闹,结果反而把自己的儿子吓病了。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戚夫人被吕后虐杀于厕所之后,居然被中国北方某些地区供奉为“厕神”,不知道戚夫人地下有灵,会感到欣慰还是愤怒(不过这个厕神总比日本那个左手接屎,右手接尿的厕神好多了)。
仿佛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艾淑乔对我说道:“和吕后制作的人彘不一样,我会保持庄妮耳聪目明,还会给她留一点残肢作为爬行用途的,人彘太沒意思了,彘又是生僻字,我喜欢用‘海豹’來称呼那些外貌跟人类相似的新动物,她们用残肢爬行的姿态蠢萌蠢萌的喔。”
尼玛,以前我一直以为“****”这项罪名听起來吊炸天,要是有人顶着它是一种很酷的行为,结果放在艾淑乔身上一点违和感都沒有啊,这女人妥妥的反人类啊,对待人类的凶残程度,不亚于古往今來的任何一个独裁者和战犯啊。
当年吕后的儿子刘盈看到戚夫人做成的“人彘”之后,受到了极大刺激,失声痛哭道:“我是这么歹毒的妇人的儿子,沒资格做天下人的皇帝了。”从此不理朝政,终日饮酒作乐,损坏身体,年仅23岁就去世了。
跟刘盈一样,我妈这么歹毒,我也沒资格做天下人的皇帝(主要是沒人请我做),不过我比刘盈坚强点,不至于失声痛哭,沉湎于后宫(主要是我沒有后宫),所以应该不至于在23岁就一命呼呜。
我接连拒绝了艾淑乔建议的,凌虐庄妮的几种方法之后,艾淑乔有点不高兴了。
“这个也不用,那个也不用,难道你只打算把庄妮绑在自己卧室的沙袋上,当拳击靶子死命殴打一顿,就草草了事吗。”
我勒个去,你提的最后一种建议也很鬼畜吧,把女孩的双手双脚绕过沙袋反绑起來,然后对女孩的脸、胸、腹施以重拳,用打沙袋的力度把她打到脸部红肿牙齿脱落,甚至打到小便失禁……艾淑乔你是刑讯大学毕业的吧。
“庄妮的事情你不用管。”为了不堕落到艾淑乔的鬼畜之境,我坚定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但是艾淑乔这家伙,不是你让她不插手,她就不会插手的,她明确向我表示:庄妮只要再做出一次危害我人身安全的事情來,就别想用两条腿走路了。
至少是让庄妮半身瘫痪的报复预定吗,我相信艾淑乔绝对做得出來,庄妮如果还不放弃谋杀我的计划,那么她的下场可想而知,就算我想放她一马恐怕都做不到。
好不容易把庄妮的事情暂时揭过去了,我向艾淑乔谈起了这次交谈的正題,那就是苏巧是不是被囚禁在冬山市,为什么要囚禁她,具体关在哪里。
“我猜你也是想要问这个。”艾淑乔似乎早有预料,“沒错,苏巧是被我关起來了,因为她胆敢不遵守和我的交易内容,跟你一起妄图蒙蔽我,骗我说已经和你生了性关系,在一系列失败以后,还打算不顾和我的交易一走了之……”
“身为一个棋手,怎么能容忍自己反而被棋子愚弄呢,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缺少智慧的棋子……给予她适当的惩罚,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你把她怎么样了。”我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哼,苏巧的名字里虽然有个‘巧’字,但实在是不够聪明,不过她的身材倒很不错,练过杂技的她,身体柔软度也是一绝,如果是做成人体琥珀的话,也许可以挑战难度很高的姿势吧。”
“你……”我十分担心艾淑乔已经那么做了,因为苏巧被抓走的时候,我还沒有吃掉蓝闪蝶,我对艾淑乔也沒有特别的价值,艾淑乔在当时会对苏巧下怎样的狠手,不必考虑我的感受。
如果苏巧真的被惨无人道地做成了人体琥珀,我该怎么跟她的奶奶交代啊,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这种“永垂不朽”的尸体,我该怎么还给苏奶奶啊,更何况还有可能被强迫摆成了羞耻的死亡姿势啊。
“别担心,我沒弄死她,毕竟她只是天真的以为可以单方面取消跟我的交易,并不是犯了想要谋杀你的那种不可原谅的罪……基本上只要让她受些皮肉之苦,帮助她明白事理就可以了。”
艾淑乔的一番话让我稍微放下了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但是参考刚才艾淑乔提出的对庄妮处置意见,我不认为苏巧沒死就一定比死了好。
“你所说的皮肉之苦,具体指的是……”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让她练杂技啦。”艾淑乔说出了让我意外的话。
“练杂技。”
苏巧的确是因为嫌杂技演员辛苦,才从家乡跑出來试图在影艺圈展的,艾淑乔把苏巧关起來让她练杂技,虽然蛮具有讽刺意味,但总觉得对于心狠手辣的艾淑乔來说,她使用的惩罚太轻了。
“嗯……严格來说是练杂技当中的柔术。”艾淑乔补充道,“类似瑜伽的那种随意折叠身体的技术,你应该清楚吧。”
“……让苏巧练柔术,对你有什么好处。”
“还用问吗,当然是作为礼物送出去了。”艾淑乔随口答道,“我习惯将棋子使用到最后一刻,掘出所有的可利用价值,,苏巧的情况,很适合送给某些特殊爱好者啊。”
简单的几句交代之后,我明白了艾淑乔为什么要把苏巧关起來,并且逼着她练习柔术。
和艾淑乔一直有往來的黑手党教父,在某次看到中国杂技里面的柔术表演以后,很喜欢那些身体柔软的女孩,觉得那是一种让人心醉的“残忍的美丽”,念念不忘到痴迷的程度,于是有杂技功底,相貌也不差的苏巧在艾淑乔眼里成了稀罕货,在失踪以后的两个月里,苏巧被迫进行比在家乡还过分的柔术训练,务必把身体弯折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稍有懈怠就要被训练师责罚。
“叶麟,苏巧的奶奶來冬山市找她,并且和你生了接触,我是知道的。”艾淑乔最后慢条斯理地对我说,“我最早让人调教苏巧的时候,并沒有和你达成什么交易,现在时过境迁,讨好那个喜欢柔术女孩的教父,也变得沒那么重要了,你如果强烈要求我放人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