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时熊瑶月正在男厕所里小便,隔间门还是坏的,所以我不能让小保安进去,,再说他本來就不是來上厕所的,而是來检查有沒有情侣在厕所里做活塞运动的。
我伸手拦住对方道:“不好意思,厕所维修,麻烦你到二楼去上厕所吧。”
小保安两眼一翻,给了我一个卫生球眼。
自从被自己的叔叔,老保安同志介绍來当小保安之后,他从刚入职时的战战兢兢,渐渐变成了老油条,虽然我的恶名他也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但是他思考一番之后,觉得既然城管都不怕小贩,那么也沒有保安怕学生的道理,更不要说他刚刚现了抓“厕震”的这条生财之路,谁阻止他财,就是跟他十八代祖宗过不去。
“厕所维修,维修的话,为什么沒竖起來维修告示牌。”
小保安正了正帽子(样式类似交通协管员,只不过是黑色的),向我问道。
“维修告示牌啊……我就是维修告示牌。”
我一边说一边挺直了腰板,暗示小保安:你瘦小枯干的,别跟我找不自在好不好。
小保安被我唬得后退了一步,想了一想,又走回來了。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名字叫叶麟对不对,想当初你和一个女生迟到被关在学校外面,还是我放你们进來的呢。”
小保安指的是小芹找我一起上学,结果迟到了的那次,这可是老黄历了。
“老师们怕你,我可不能怕你。”小保安伸手一指天花板,“你看见了沒有。”
我不上当,“你想让我看飞碟,然后趁机冲进厕所里吗,我可沒那么笨。”
小保安跺脚道:“屋子里哪來的飞碟,我是让你看监控摄像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果然在天花板上看见黑黢黢、胖乎乎的监控摄像头。
“看到了吧。”小保安很努力地试图对我做出一个狞笑,但我还是觉得他笑得很憨,“我身为保安,维护学校秩序是名正言顺的事,你要是阻止我去厕所财……不是,是例行检查,就是阻碍校方正常工作,你要是动手打我的话,我马上就躺在地上。”
这么丢脸的话,居然这么大声地说出來,你的无耻程度快赶上那些被小贩轻轻碰一下,就抱头倒地的城管“假摔哥”了。
“哼哼,一个月以前我是临时工,现在已经不是了,甭管你多大能耐,要是当着监控器推倒了我,可小心被学校开除。”
因为现学长学姐啪啪啪而导致他们开除以后,小保安好像产生了自己有开除学生能力的幻觉。
而且别用“推倒”这个词好不好,这个词现在有其他引申义啊,如果我真的用“推倒”的引申义推倒了你,那么被监控器录下全过程的我,真的会被开除啊,就连你也沒脸继续在学校呆下去了。
小保安说了两句就往厕所里闯,他一定是认为可以在厕所里抓到一对啪啪啪现行犯,我之所以堵在这里,是因为那对情侣雇了我当保镖。
这什么思维啊,有钱雇我当保镖,干脆去开房好不好啊,小吃街后身就有一大堆小时房,据说肯付押金的话,连身份证也不要的。
我稍一思虑,主意已定,于是故意迈步挡在小保安前冲的路线上,前胸和他的肩膀对撞了一下。
这次碰撞非常轻微,但是小保安身子往后一仰,就要做出他可能训练了n久的“反重力假摔”。
哪里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我在他的假摔动作完成之前,猛然惨叫一声,四肢腾空,以山崩地裂之势,重重地把自己摔在了地板上。
不错,正是学自小芹的外祖父,任老爷子的真传,,阴阳散手之碰瓷之术。
我倒地的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摔得不轻,其实却暗自运用了化劲和肌肉缓冲的技巧,对我來说只相当于999的hp掉了2点。
小保安却大惊失色,他原本只想赚两个零花钱,也不准备跟我起争执,现在现自己居然把学生“打”倒在地,还被监控器录了下來,这是要被下岗的节奏啊。
“你……你怎么样。”小保安颤巍巍地伸手过來扶我。
我偷看了一眼小保安脸色煞白的表情,一边在心中暗笑,一边躺在地上脖子一歪,两眼一翻,伸出半条舌头,表示“我死了,沒救了”。
小保安大急,“这可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啊。”
他抬起头跟监控器说话,好像监控器是学校领导似的。
接着他又伸手來探我的鼻息,我故意把呼吸屏住,于是他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
“都、都说你是校园霸王,还在外面混黑社会,怎么……怎么这么不结实。”小保安带着哭腔质问苍天,半晌之后他突然眼神一凛,毅然决然道:“不能放弃抢救的希望,我要给他做人工呼吸。”
卧槽你别來啊,我不想跟男人亲嘴啊,突闻噩耗的我赶忙睁开双眼,正赶上小保安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俯身过來,闭上眼睛嘴唇撅起做章鱼状……
我一把揽住他的头,把他扒拉到一边去了,力道之猛,我都差点误以为自己领悟阴阳散手当中的“劲”了。
小保安滚啊滚啊,终于装在走廊墙根下面停了下來。
他停下來的同时也跳了起來,摘下帽子往地上一摔,怒气爆棚地说:
“你沒事装什么死啊,我的小心肝都要被你吓出來了,我都二十岁了还沒娶上媳妇呢……”
我却用手肘支撑地面,半坐起來,好奇地看着出现在小保安身后的人影。
在我和小保安争执的时候,熊瑶月结束战斗,悄悄从厕所里走了出來,她看见我们互玩假摔的那一幕戏,颇觉有趣,此时她恶作剧地走到小保安身后,趁他沒注意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扯住小保安的衣领,把他较为宽大的保安服,往上提起了一个脑袋的高度。
小保安的脑袋一下子被衣服遮了起來,视力受限的他大叫“有人袭警。”同时惊慌失措,也非常滑稽地乱抓乱摸,熊瑶月趁机把我从地上拉起來,两个人一块笑着跑掉了。
下楼的时候,熊瑶月记性虽差,却沒有我忘记我给她买來的那一塑料兜的午饭,风驰电掣地去拿了回來。
“这下子,我也是去过男厕所的人了。”熊瑶月一边坐在二楼的窗台上吃面包和火腿肠,一边向我夸耀道,“咱们班的女生里面,估计只有我达成了这一成就吧,哈哈我又赢了。”
非常抱歉地通知你,小芹当年伪装成男孩子的时候,从來都是上男厕所的,无论从时间上还是从数量上,你都只能屈居亚军了。
风卷残云地吃完了简易午餐,又喝了半瓶脉动以后,她把剩下的脉动递给我,问我要不要喝。
还真是神经大条啊,间接接吻什么的你不在乎也就罢了,也不想想这个瓶子本來要被你用來做什么,反正我是喝不下去了。
酒足饭饱之后,熊瑶月望着操场上跃动的人群,眼神显得稍微有些空虚。
“好像有个男朋友也挺不错的……”
“诶。”
“如果是男朋友的话,他请我吃东西,我也不用回请他,还可以让他帮忙写作业,,岂不是很划算。”
“你要找的是男朋友还是长工啊,所有选项只有请客和写作业的话,是不会有人愿意当你的男朋友的。”
“说的也是啊。”熊瑶月灵活地从窗台上跳了下來,双手高举,狠狠地抻了一个懒腰。
“去跟宫彩彩道歉去啦,万一彩彩肯原谅我,我就不用去变性了。”
后來我听说,在医务室里,熊瑶月当着班长、校医的面,对宫彩彩采取了“五体投地”的道歉方式,说如果宫彩彩不原谅她,她就一直趴着不起來,有一个來包扎伤口的体育老师,差点以为医务室里有患者死在地板上了。
被班长扶着坐起來,身上披着被单的宫彩彩说:
“只要……你以后绝对不会再把我关在狭窄的地方,我……就原谅你……”
“我保证,我保证不再那么干了。”熊瑶月像是原始人朝拜太阳一样向宫彩彩行着大礼,“而且彩彩你要是被别人关进狭窄的地方,我会第一个去救你的。”
“那……那样就好,谢谢你了。”
明明是刚刚把自己折磨得半死的猪队友,只因为说了一句未來会帮她的空头支票,就得到了宫彩彩预支的感谢。
“不能这么容易就原谅她。”班长在旁边说,“彩彩,你下周的作业都不要借熊瑶月抄了,这件事本來就不对,让她自己写。”
“那……我就不借你作业抄了……”尽管有班长在旁边撑腰,宫彩彩仍然底气不足,用的是商量的口吻。
“好吧,下周我不抄你的作业了,我会好好反省的。”熊瑶月咬着牙同意道,却又嘀嘀咕咕说:“马上找个男朋友不知來不來得及……”
下午4:1o的时候,男子篮球,以及女子排球大会的赛前抽签,在体育办公室开始了,我和熊瑶月作为初二(3)班的男女体委,以及篮球队队长、排球队队长,参加了抽签仪式。
同样以队长身份过來抽签的,初二(2)班的沈少宜,一身火红色的篮球衫,用恨不得食我之肉、寝我之皮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我。
但是一看见跟我一起进來的熊瑶月,沈少宜的目光马上蒙上了一层哀伤,他扭过头去,不希望熊瑶月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沈少宜一定是希望第一场比赛就遇上初二(3)班,好把我们杀个片甲不留,以泄心头之愤,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抽到了1班,而我抽到了6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