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男学员都对我虎视眈眈,但是有任阿姨站在我旁边,谁都不敢上來,只是对我射着诅咒的脑电波。
女学员在擂台上哭了一阵,现沒人上來给自己出气,很是失落地走下了台,打开了几个师兄要扶她的手,一个人进到浴室里去了。
任阿姨问坐在地上喘息的我:“这几个月,是谁在教你功夫。”
我急忙否认:“沒、沒有,我这是从电视上学的太极拳,是因为那个女学员实力太弱,才显得我很厉害的。”
听我说他们的“馆花”实力太弱,男学员们更加恼恨了。
任阿姨“切”了一声,“要是你看个电视就能学会太极拳,悟性这么高,你为什么不干脆去学降龙十八掌啊。”
我嗫嚅着说:“那个……有点难度……”
这时,场下那个络腮胡子的男学员冲任阿姨喊道:
“你刚才不是说,凡是在18岁以下的,都可以和这个叫叶麟的人较量……这话还算不算数。”
任阿姨反问他:“你几岁。”
络腮胡子:“我17岁。”
“啊。”任阿姨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络腮胡子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真的,不信我可以给你们看身份证。”
任阿姨突然转头对黄教头说:“给我们拿点矿泉水來,再拿把折叠椅,水桶和湿毛巾也要。”
黄教头不知为什么不敢得罪任阿姨,把内衣背包交给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看管(就是说师兄是萝莉控的那个),任劳任怨地去拿东西了,好像他是任阿姨的家丁一样。
不一会,任阿姨要的东西都齐了,她把我扶到折叠椅上,像是拳击教练一般,喂我喝矿泉水,用湿毛巾给我擦汗。
虽然在众人面前露出这等疲态,任阿姨要负上一部分责任,但是她一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一边细心照顾我,还是让我很感动。
在任阿姨的吩咐下,我脱下了青姿学园的校服上衣,露出了黑色背心紧绷下的,结实的上半身肌肉。
场下出一阵惊叹,有人小声说:“沒想到这小子这么壮,他是老虎装病猫,逗我们玩啊。”
络腮胡子显得有点畏缩不前。
“六师兄,你怎么了,快上去给小师妹报仇啊,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对呀对呀,别看他壮,我看他不是装病,是真病,古人云:趁他病要他命,现在去收拾他最好不过了。”
任阿姨一边擦我脸上的伤口(是徐少馆主留下來的),一边用威压的目光向台下扫去,年轻学员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在任阿姨仍在台上的时候起挑战。
“你要是休息十分钟,还能再打吗。”任阿姨问我。
我苦笑道:“再休息半小时也不成。”
“这么说,你沒说谎,你真的是跟内衣大盗打架了。”
“是啊……徐少馆主很厉害的……”
我沒说徐少馆主是头顶内裤才厉害,更沒说我也是头顶内裤才打赢他的。
任阿姨突然有意提高了音量:“你觉得徐少馆主最难对付的地方,是在哪里。”
我一开始不解其意,耷拉着脑袋回答道:“应该是他对内裤的执着吧……”
“不不不。”见任阿姨脸色有异,我急忙改口道,“是他的腿法变幻莫测,角度又刁钻,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任阿姨把声音提得更高:“那,你后來又是怎么打败徐少馆主的呢。”
台下顿时肃静起來,一个个惊诧莫名地竖着耳朵,不相信他们心中的英雄人物会被我打败。
我这才了解了任阿姨的用意,她让我讲述打败徐少馆主的经过,一來可以拖延时间,二來可以起到吓阻众人的作用。
于是我故意慢腾腾地说道:
“这个,要从我第一次和徐少馆主见面的时候讲起了,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于是,我把在大宁江边,偶遇徐少馆主以及4个泼皮无赖,他们如何欺负一对小情侣,如何被我1v5全部干掉,尤其是鸭舌帽唐江被我处于“除草机之刑”,以及怯战的徐少馆主掏刀子被我一脚踢飞,全讲得绘声绘色,巨细靡遗,耸人听闻,历历在目。
学员们一开始有人指责我胡说八道:“徐少馆主不是那种人,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但是当我讲到唐江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唐江脸上的伤是怎么來的,一些学员犯起了嘀咕。
络腮胡子双掌一拍,恍然大悟道:“你……你就是唐江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同性恋,。”
“你特么才是同性恋呢。”我骂道,“那是唐江打不过我,故意给我造谣的。”
“也是……”有人说,“如果是同性恋的话,就不会对小师妹耍流氓了……”
接下來,我讲了今天和徐少馆主的第二次交锋,这次,就必须省略一些事实,完全不提内衣的事。
并非我要在众人面前为他遮丑,只是如果提起他头顶内裤,就免不了把我头顶内裤的事情也一并说出去。
于是我删除了所有不必要的细节,把今晚的决斗想象成一部高水平的武侠电影,靠着脑内的回忆和深加工,将这场比武描述的惊心动魄,棋逢对手,还自作主张地把天气改成了疾风骤雨,电闪雷鸣。
虽然我说的话有许多不靠谱之处,但是对徐少馆主的功夫,还是做了客观而公正的评价,也很好地归纳出了他的武术风格和攻守特点,让众人不得不相信我和徐少馆主曾经交手过。
我讲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矿泉水,任阿姨盯着远处的挂钟,小声说:
“继续往下编,现在快1o点了,徐金胜差不多该到了。”
仿佛为了证明任阿姨的话一样,黄教头到接待处走了一趟以后,兴冲冲地跑了回來,边跑边说:
“馆主已经到了,他把车停稳了就进來,任女士,有什么话,您可以跟馆主好好说……”
比预计的还要快,入口处立即传來了脚步声,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聚拢了过去。
一个身高1米8以上的男人走进了练功场。
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他的白色练功服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让人意外的是,他的脚居然看不出千锤百炼沉淀下來的暗色,居然同样很白。
再去看他的双手,竟给人以文质彬彬的感觉,只是右手中指的第二个指节上,有这一处椭圆形的老茧,不知道是练什么功夫留下的。
最后看他的脸,一副黑框眼镜,显示出十足的学者风范,高挺的鼻梁下面,线条柔和的嘴唇荡着一抹属于春天的笑意……
话说看上去似乎好面熟。
不光是我,连任阿姨都愣了。
这……尼玛这个人不是我老爸吗,,他右手中指上的老茧,不是因为长年握笔写字留下來的吗。
我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这是什么情况啊,你怎么会是这里的馆主啊,难道徐金胜是你的另一个身份吗,我原以为你是级苦逼男,沒想到背着儿子建立了这么大的事业吗,你会武功我怎么从來不知道啊,而且你肯定有另一个家庭另一个妻子吧,难道徐少馆主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吗,这就完美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头顶内裤时都可以挥出常的实力啊。
我居然,居然还在为了欢乐谷情趣店的那点生意劳心劳力,,你有这么大的产业,至少雇个做菜知道放多少盐的保姆,给我做晚饭啊,一想到你借口醉酒夜不归宿,实际上却是和另一个家庭温馨和睦,我睚眦俱裂了啊,沒天理了啊,我的爸爸和妈妈都是人渣啊,我要报复社会,我要强推了班长,强推了宫彩彩,强推了熊瑶月,强推了小芹(貌似这个不用强推),然后钻进深山去当野人啊,。
黄教头,以及三十來个学员,却跟我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
“请问,您是哪位。”
老爸呆得一呆,不禁红了脸,把他身后走着的一个身材肥胖,同样戴眼镜,穿练功服的人拉到了前面。
“我就说走错路了吧,这边不是厕所。”
老爸责怪道,我才反应过來,跟他在一起的胖子,貌似就是请老爸去编教材的某大学副校长,他的老同学。
卧槽走错路了你们不早说,刚才简直要把我吓死了啊,而且虽然这里也是东城区,距离大学城想必不远,但是你们两个到这來干什么了啊,你们穿着练功服是要闹哪样啊,老爸你不是昨天才解除隔离被放出來吗。
还沒等到我问,任阿姨先一步问道:
“你……你跟踪我干什么。”
老爸这才吃惊地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老邻居任阿姨,在擂台上不知在干什么。
“我、我沒跟踪你啊。”老爸冤枉地说,“是我的老同学,为了庆祝我解除隔离,带我到这间跆拳道馆來放松一下的,不骗人,道馆开设的‘职业人士泄区’真的很有意思啊,那些特制的木板、砖头,一劈就碎,有好多人甚至西服都沒换,就在那里娱乐减压啊。”
任阿姨一扭头,不理老爸了,我和老爸寒暄了两句,他听说我和任阿姨是过來踢馆的,露出既担心又好奇的表情。
这个时候,正牌的跆拳道馆馆主,徐金胜,才挺着接近1米9的身材,穿着西服走进了练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