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亏欠她很多了,不能再多加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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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妈妈/的真实想法吗?裴施语站在门外,心底触动,酸酸的软软的。
刚刚顾笙出事,她会怪罪自己,完全是因为太过紧张,才会这样?实际上她还是非常关心自己,所以才不想自己去为顾笙提供肾源。
毕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割出去肯定对自己的健康有所影响。
所以,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只是因为相处不深,难免有些阴晴不定罢了。
思于此,裴施语的心舒坦了不少。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站出去,而是默默的退回了病房。既然妈妈不想自己为难,她也就无需在她面前去表现什么,况且她的肾也不一定能匹配,一切从长计议。
她只要知道妈妈没有那么憎恨她,也会关心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看着床上昏睡的顾笙,脸苍白得快要透明一样,心疼得不行。别说是自己的弟弟,就算不是,看到一个正值最好年纪的男孩,变成这副模样,都足以令人唏嘘。
“笙笙,姐姐会帮你的,你放心。”裴施语握着他的手,十分认真的开口道。
施玲没多久从医生那里回来了,眼睛明显红了一圈。
“妈妈,医生怎么说?”裴施语连忙迎上去。
施玲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没事,笙笙的身体就是这个样子,并没有大问题,和你的糕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闪躲,明显的言不由衷,眉间的愁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裴施语并未戳破:“弟弟的病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都是娘胎里带来的并,哪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都是我对不起他,没有保护好他。”施玲眼眶顿时又红了起来,一脸愧疚的望着顾笙。
“这也不是你想的,双胞胎是要比普通孩子更加艰难。”裴施语抓住她的手安慰道。
施玲满脸苦涩:“他明明可以和普通孩子一样的。”
这样含糊的话,裴施语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每次她的妈妈都含糊带过,让她云里雾里。
“也许是命中注定。”她叹道。
施玲一听到这话,顿时炸开了:“什么命中注定!都是他害我的,他害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抢走他的一切,所以故意让佣人推我的!还给我下药!”
说完,她连忙捂住嘴,一脸惊恐的望向裴施语。
裴施语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她虽然音乐猜到了什么,可是真的听到她妈妈亲口承认的时候,依然觉得非常震撼。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干巴巴开口道,虽然和顾墨接触不深,但是能感受到他是个正直的人,不应该这么恶毒才对。
更重要的是,依照他的精明,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顾氏能发展成今天的样子,不仅仅是顾家的实力,也是有顾墨母亲娘家这个助力。
顾墨生母姓凌,是京城凌家的嫡系女儿。
“你是不是我的女儿!竟然不站在我这边,站在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那边!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施玲怒不可恕,目光锐利,看向裴施语的眼神,仿若有毒一样。
这种感觉又来了,裴施语明显感受到她情绪极其不稳定,好像精神分裂症一样。有时候温柔得不行,有时候又把她当做仇人一样。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让她无所适从。
“妈妈,我只是希望能查清楚,不误会任何一个好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裴施语这次没有退缩,充满气势道。
她的出生是给自己的妈妈带来痛苦,但是这些并不是她想的,没有道理什么过错都由她来扛。
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和人格,也希望得到尊重。不管对方是谁,如果要相处,就应该保持地位的平等。
施玲看到她正义凛然,微微怔了怔。
恍惚间,她看到了他的身影。
曾经过往一帧一帧的闪现在她的面前,也唤醒了她那些不堪的记忆。
“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不许你像他一样!”
施玲有些癫狂道,踉跄着往后退,又怒又惧,面目狰狞的瞪着裴施语。
他?
难道是她的生父?心底颤了颤,她自从知道自己的父亲如此不堪之后,就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个男人。
反正她已经有养父了,这种龌龊的男人,她不屑于去了解,也不想再次掀开妈妈/的伤疤。
这是妈妈第一次提起,这话里的含义,怎么让她感觉她的生父和她想的并不一样?
她刚才的态度是严厉了一些,但是不过和平时的弱势温和有所不同,散发出工作时候的气魄,希望妈妈能认真听她说话罢了。
比起她在工作的时候,凌厉感不知道弱了多少。她现在对自己的外貌和表现还是比较了解,因为封擎苍说过,她的情绪太容易表露出来,这在工作上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她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并且让封擎苍时刻叮嘱自己,所以对于自己的情绪控制和表情控制等,目前还算游刃有余。
她可以肯定,刚才她绝对谈不上凶狠,不过是正经说话罢了。
这样的她,会联想到她的生父,怎么都让她无法相信,她的生父是个臭流氓。当然这也可能是自己迷之自信,裴施语原本不打算询问自己的生父,生怕伤害到妈妈,现在却有了另外的想法。
“他是谁?我的生父吗?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什么地方像他?妈妈,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裴施语循循诱导。
施玲想到那个男人的高大强势,想到那个男人是如何的优秀,吸引着当时正处在最容易萌动时期的心,想到那个男人在众人面前是如何的光芒四射。
他温柔的时候,如同王子一样,阳光帅气好像能把全世界捧到你的眼前。
可是当他被惹怒的时候,又如同一个恶魔撒旦一样,可以将整个世界都毁灭!
施玲想到那个男人疯狂的样子,浑身哆嗦了一下,不堪的记忆全都涌上心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恐惧依然深深的围绕着她,让她夜不能寐。
“你想知道你的爸爸是谁?好,我告诉你,你给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