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开出县城,这是一条线级公路,不远处是县城外的垃圾场,远远的传来一股异味,两侧是深深的排水沟,枯败的干草丛丛结结。忽然,云阳停下车子,眼睛盯着前边,水袖儿也奇怪地看向前方位置。左边草丛中,一只左后腿受伤的大黑狗瘸着腿慢腾腾地横穿过公路。
这只大黑狗从头到尾近两米长,十分雄壮,只是瘦得皮包骨头,无精打采的样子。它在经过云阳的车前时,缓缓扭过头看了云阳一眼,它的眼神很冷,充满了一种愤怒与委屈。
云阳知道它极可能是一条流浪狗,流浪狗往往内心自卑,同时对人拥有敌意。这只大黑狗的后腿一直提到半空缩着,上面染着血迹,看样子是被人为打伤。
云阳判断得出,这只狗有十分与众不同,如果它不这么瘦,如果它的腿没有瘸腿,那么或许它会像一头豹子一样敏捷。这是云阳的第一感觉,而大黑狗已经走到马路的另一边,朝着垃圾场的方向走去。很明显,它是要寻找一些食物,流浪狗的食物来源往往就在垃圾场。
水袖儿道:“弟弟,为什么要停下?”
云阳:“如果不停下,这只狗会被我撞死。”然后转身问水袖儿,“袖儿,你说把这只狗带回家好不好?”
水袖儿吃了一惊,看着那只又脏又黑的大狗,心里实在不情愿,天下的流浪狗多了,为什么要收留这一只呢?但水袖儿从来不愿拒绝云阳,心想:“弟弟一定是喜欢这只大黑狗,收留它又何妨呢?”微微一笑:“好啊,我看它怪可怜的,让它回家陪大黑和二黑玩好啦。”
云阳侧身亲了水袖儿一下,便飞快地跳下车,朝着那只大黑狗吹了声口哨。大部分狗对口哨声很敏感,听到声音会转过头,而这只大黑狗竟然理也不理,依然慢腾腾地往前走,眼看就要穿过排水沟。
云阳只好快步奔过去,冲着它“嘿”地叫了一声,那大黑狗终于停下步子,扭过狗头冷冷盯着云阳,眼神里满是敌意。云阳感觉这只狗的眼神有点儿像狼,对人没有半点亲近。
慢慢走近,一直走到大黑狗面前,云阳在它侧面慢慢蹲下身子。缓慢的动作依然引起大黑狗的警觉,它把头冲向云阳,狗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闷雷一样,如果云阳有侵犯的动作,它会毫不犹豫的攻击。
云阳脸上带着笑意:“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让我做你的新主人。”
奇怪的是,云阳话落,大黑狗立刻平静下来,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云阳,然后它的眼神慢慢变得认真起来。云阳从来不知道狗的眼神竟然可以这么丰富,一下便愣住了。
大黑狗靠近云阳,在云阳身上嗅了嗅,然后慢慢地点了点狗头,看向云阳的目光竟然也变得友善起来。云阳又惊又喜,便引着它走到车前,打开后备箱,云阳拍了拍车子,“进来吧,我带你回家。”
不必云阳帮它,大黑狗三腿使力,轻松地跳进车里,然后轻轻朝云阳叫了一声。云阳一脸惊奇的回到车座,对水袖儿道:“这狗太聪明了!比大黑和二黑聪明多了!”
水袖儿抿嘴一笑:“你想收留它,恐怕不是无缘无故,别忘了弟弟有奇妙的预知能力,它未来可能会帮到我们。”
云阳想不出一只狗能如何帮自己,笑了笑:“大黑、二黑太调皮,就让它回家管着它们。”
车子发动,天黑之前返回家中,见来了这么一只大狗,大黑和二黑十分不安,冲着大黑狗一阵狂叫。大黑狗不理不睬,像一个长辈似的,只轻轻对两只小狗叫了一声,像是在警告它们礼貌一点。
周姐和朱建民十分吃惊:“先生,这狗是买的吗?好像受伤了……”
云阳点点头,对朱建民道:“朱大哥,给它洗洗澡,小心别碰到伤腿。”
朱建民立刻应下,大黑狗也很听话,乖乖跟着朱建民就去了后院的单独小浴室。周姐笑道:“这狗真听话,比大黑二黑聪明多了。”她和云阳的看法完全一样。
两只小狗乐哈哈地围着云阳团团转,云阳摇摇头:“这两个笨家伙,不知道大了会不会变聪明。”
叶宛筠这时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新制的蝴蝶结,给大黑、二黑每只小狗都系上一个。这一来,两只小狗显得越加可爱,众人都笑起来。
“易哥哥,袖儿姐,你们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叶宛筠本以为两人会在明天返回,不想他们当天就回来。
水袖儿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云阳淡淡一笑:“车开得快些,宛筠,要过年了,明天买些年货给伯父伯母送去。”随口转移了话题。
晚间,云阳转换了身份来到俱乐部。自然是继续从女杀手那里学刺杀技巧,不过让云阳意外的是,女杀手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张字条:“有事,有缘见,多谢。”
云阳很是无奈,不过好在他把女杀手的东西在几天里学得差不多。离开俱乐部,云阳来到与崔五元碰头的夜总会,崔五元慌忙出来迎接,对这位大老板他是半点儿大意也不敢。
“最近的情况太平吗?”云阳漫声问。
崔五元露出一丝苦笑:“老板,自从实施了新帮规之后,虽然有老板提供资金。但是,黑暗世界毕竟是黑暗世界,我们与许多小团体发生冲突。这几天,已经伤亡了十几号弟兄……”
云阳点点头:“伤亡的兄弟要好生处理,有家人的给一批扶养费。”
崔五元见云阳不改立新帮规的初衷,便不再提这件事情,道:“老板,水鬼帮忽然被海神帮灭掉,如今整个东海近海都被海神帮控制着。这些人大部分是当地的渔民。我差人调查了一下,他们做的生意主要是帮人往海外运送毒品。”
微微眯眼:“毒品?货源从哪里来?”
“应该是南边、金三角一带过来的,这些毒品主要销往韩国和日本。接头的方式是通过与韩国、日本的渔民接头,十分方便。”
云阳立刻明白其中的关节,三国的海域划分不清,渔民之间有来往是很正常的事情,这确是再方便不过的毒品走私渠道。沉默了片刻,问:“你知道每年运往日、韩的毒品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