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五元见妹夫要被论处,眼睛眨也不眨,帮规如山,他就算是帮主也没办法,走到云阳面前:“老板,姓江的应该就是找我论条件的那个王八蛋,看来他们是真的想图谋五元帮。”
云阳道:“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云阳交代了几句,便接到吴源的电话:“老弟,你在哪儿呢?”
云阳笑道:“吴哥,怎么,又遇到赌局了?”
吴源“哈哈”一笑,“知我者,老弟也!我要见几位客人,他们来自日本,我打听到其中一个家伙喜欢赌博,便想请老弟帮我捧场。”云阳知道吴源虽然现在做地产,但旗下还有四、五家工厂,都是做出口生意,想必他正在和日本人谈生意。
云阳笑道:“什么地点?我马上过去。”吴源说了地址,云阳当即赶往。
地点位于一个叫“樱花园”的地方,这里居住的多是来华工作的日本人,里面有许多的活动场所,一律是日本特色,所以这里又称“日本街”。“日本街”建筑面积近十万平方米,云阳来到其中一家酒馆,两名日本女招待热情地把云阳请进室内。
云阳不懂日语,但奇特的是,他能“听懂”女招待在说什么,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似乎和预知能力相通。云阳对一名招待道:“吴源”。说完,一名女招待立刻笑着把云阳请入一间小厅。
小厅内,吴源正和三名日本客人对坐交谈,酒菜还未上桌,吴源笑着起身。云阳换了木屐,吴源立刻向三名客人引见:“这是我的好朋友云易。”
三名日本人两男一女,两名男子左侧一个四十多岁,平头,留着撮小胡子,穿着宽大的条纹和服。这人脸面长瘦,目光明亮,对云阳微微点头,说了一句日语,大约是“欢迎”的意思。
右侧一名男子二十多岁,容貌很英俊,只是眼角眉梢都透出一种冷傲和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态,他瞥了云阳一眼,只是淡淡点头。而中间那位女子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很清纯,肤肌如雪,修颈皓齿,十分美丽,她穿着一身绣有红色花朵的和服,微笑着对云阳微微欠身。
“你好,我是铃木遥。”白嫩的小手一引左侧那中年男子,“他是我的同伴井上五郎。”又指向另一人,“他是腾原太阳。”
云阳微微点头,笑道:“铃木小姐的中文很棒。”
铃木遥甜甜一笑:“云先生过奖了,我从小接受中、日双语教育,因此会说中文。”
吴源笑道:“老弟来得正好,咱们边喝边聊。”话落,酒菜送上,都是日本菜式,云阳有些吃不惯,只略用一点。那位铃木遥不时看向云阳,好像对他十分好奇,吴源发现了这一点,笑问:“铃木小姐,我这位老弟人品和才学都是一流,你莫不是看中他了?不如我做你们的媒人如何?”
铃木遥羞涩一笑:“吴先生开玩笑,我只是好奇云先生的面相。”
她这么一说,云阳和吴源都吃了一惊,她会看相?
铃木遥看着云阳道:“贵国的相术十分精妙,我略有涉猎。云先生的面相属于‘霸王相’,若在古代,若非开国将军便是一代名君,荣贵之极。但云先生的面容中又透出一股平淡华贵,属贵民之相,一个人怎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命格呢?”
云阳心头震惊,自己改变面容,确是有两个身份,难道她算得出?虽然吃惊,但云阳神色自然从容,笑道:“看不出,铃木小姐竟然对我国的相术也有研究,实在佩服,我敬铃木小姐一杯。”
云阳喝着酒,便听那叫腾原太阳的青年男子用日语低声说了一句,云阳虽然不懂日语,但也知道他大概的意思:“铃木,何必太多废话,快些说生意上的事情。”
铃木遥微微点头,对吴源道:“吴先生,我们这次来,是想收购吴先生的瓷器厂,价格方面,我们会让吴先生满意。”
吴源本是笑容满面,闻言脸色一肃,“对不起铃木小姐,我不能答应。”
铃木遥十分奇怪:“为什么?价格方面吴先生尽管开口,我们都会认真考虑。”
吴源微微一笑:“不必多说,总之,瓷器厂我不会卖。”云阳知道吴源出生于瓷器世家,祖上是国内名窑的炼制专家。因此,吴源从小对瓷器十分喜爱,发达之后,他立刻收购了两家效益不怎样好,却有几百上千年历史的老瓷窑。对吴源来说,他想让这些传承了无数代的老瓷窑继续下去。
铃木遥与腾原太阳相视一眼,铃木遥道:“吴先生,你应该好好考虑,我们的价格可是相当的高。”吴源立刻摇头:“说了不卖,铃木小姐不必多说了。”
腾原太阳似乎听明白了吴源的意思,立刻冷声说了一句日语,云阳懂得意思:“如果不卖,我们将不再购买贵公司产的瓷器。”
铃木遥翻译之后,吴源“哈哈”大笑:“世上不仅我一家瓷器公司,也不仅你日本需要瓷器,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说完便起身。腾原太阳面色一变,他想不到吴源的态度竟然这样坚决,对铃木遥使了一个眼色。
铃木遥起身鞠躬道:“请原谅,虽然吴先生不愿意卖,但我们仍然可以继续谈生意,请吴先生坐下。”
吴源冷笑一声,重又坐回原位,云阳心想:“这几个日本人明显十分愿意收购瓷器厂,而且不惜花大价钱,这是为什么?”云阳知道,商人重利,不会因为喜欢什么就投资什么。如果价格过高,那么收益无法持平,生意人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看来,这几个日本人有其它的目的,是什么呢?”云阳心中猜测。
铃木遥道:“吴先生,我们本打算收购,既然无法成功,那么今年的供货需要增加。但之前,我们想去瓷器张里参观几日,调查出贵公司的生产能力,和生产潜力。”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很正常,吴源没有拒绝的必要,点点头:“这个没关系,什么时间去,提前和我打声招呼。”
桌上重新恢复谈笑,几杯酒下肚,吴源似乎对那个腾原太阳很讨厌,想让云阳在赌桌上教训他一顿,笑道:“听说,这位腾原先生赌术精湛,我这位云兄弟也会玩几手,不如两位切磋一下如何?”吴源知道云阳是一个低调的赌术高手。
听过翻译,腾原太阳目射精光,看了眼云阳,慢慢地点点头,说了一句日语:“非常荣幸,但赌注不要太少,不然玩起来实在没意思。”
吴源正中下怀,笑道:“赌注多少,完全由腾原你来定,我云兄弟奉陪就是!”
腾原太阳傲然一笑,叫来服务,没多久,三枚骰子和骰筒送到,“这里不是赌场,只能玩简单点的,你我轮渡摇骰猜点,猜中者胜。赌金每场暂定一千万,二位意下如何?”
云阳微微一笑:“好!”他打算下狠手宰“鬼子”。
腾原先摇骰,他摇骰的手法十分专业,“哗啦啦”之声不绝,持续了足有半分钟才停。最后骰筒“叭”地叩在桌面。
云阳的“念力”这几天训练得已经不错。念力还有一样奇处,就是当念力包围某样事物时,这事物的外形可以被云阳感知,就像有一只特别的眼睛一样,让他可以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念力锁定竹筒,云阳立刻读出点数,道:“三点,四点,一点。”
腾原神色微微一怔,猛然抽开骰筒。他抽筒时做了一个细微的动作,筒沿微微一偏,碰到一枚骰子上。那枚一点的骰子瞬间滚成了五点,若是云阳没有以念力锁定这粒骰子,恐怕也不容易发觉,骰子在翻动的一瞬,云阳的念力又控制着它回到一点的位置。
两人的手段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都很迅速,四人八只眼睛盯住三粒骰子,一个一点,一个三点,一个四点,云阳胜。
腾原脸色一呆,他明明动了手脚,怎么没有效果?
吴源“哈哈”大笑,摸过骰筒交到云阳手:“老弟,该你啦!”
云阳接过骰筒,开始“哗啦啦”地摇骰,云阳虽然没专业训练过,但有念力帮助,并不怕骰子掉落。摇了几下,忽然安静下来,云阳虽然在摇,但众人都听不到骰子在骰筒内滑动的声音。
云阳淡淡道:“这是‘无声骰’,雕虫小技让诸位见笑了。”说完,右手已经把骰筒“叭”地扣在桌面。
腾原太阳表情惊异,这种高超的摇骰手法他闻所未闻,听不到声,自然也无法判断点数,他苦笑一下,随便说了一个。自然,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概率猜中,这次再次是云阳胜。
腾原又一连试了三次,而且作弊的动作越来越精妙,可惜一次都没有成功,全部被云阳以念力控制。更可怜的是,云阳的“无声骰”根本无从判断,腾原接连输掉八千万。
知道再赌无益,他绝无法胜云阳,最后只好行了一个标准的日本礼:“云先生手段高明,腾原甘拜下风!”他不是傻子,就这样不断的输下去,就算再有钱也吃不消。
云阳淡淡一笑:“游戏而已。”当下腾原太阳苦笑着以支票的形式支付了云阳八千万,腾原太阳眼中那种高傲之色收敛了不少。
铃木遥看云阳的眼神更加专注好奇,心想:“这人面相不是普通人,而且拥有如此精湛的赌术,真是位奇人。爷爷说华夏大地市井间也藏有奇人异士,果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