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篱稍微皱了一下眉,随后又平静下来,冷冷地问道:“我们一路上可曾转过弯?”他的声音就如一把利剑插入了冰层中一般,让人觉得不可侵犯。
启辰由于走得太快,喘着气说:“没有,我们一直朝前跑,从未转过弯!但这个地方我们已经走过一次了。”
杨刚用袖子擦着“香汗”说:“沐篱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走得那么快啊!难不成你在厕所里非礼了谁,怕人家寻仇,所以才火急火燎地离开吗?”
听到杨刚说的话,沐篱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个人静静地望着天,一动也不动,抬头望天的侧脸和那随风而摆的睫毛竟然给沐篱增加了几分俊俏。杨刚和启辰见他望天,便跟他一起仰头向上望去。漆黑黑的夜空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他们就像在野兽的肚子里一样,无法分清天地。
过了一会儿,沐篱率先开口:“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我发现了,这里的天太静了!一般的天就算没有星光和月光,也可以看见乌云,可是现在的天就像一颗打磨过的黑宝石,过于漆黑,过于平静。”启辰紧张地说。
沐篱一只嘴角上扬,微笑地对启辰说:“孺子可教也!看来我推断地没错。”
杨刚一头雾水听他俩的对话,最后终于忍不住地问:“推断什么啊?天怎么过于平静了啊!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说正常人的话啊!”
“你们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沐篱认真的问道。
听到沐篱说的话,俩人都呆在了原地,或许是氛围太过诡异,两人迟迟未开口说话。沐篱接着说:“我刚才进洗手间从镜子里发现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我看见小便池旁站满了人,但镜子里并没有他们,就是说,我能看见的人但从镜子里都看不到。于是我就跑到了大街上去找你们,随后我在店铺的玻璃窗上也只见到我和你们的身影,其余人根本看不见,这时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书,有时一些灵体也就是鬼魂,如果它们的灵气太弱,就不能被光折射,也就是镜子根本照不见它们。所以我觉得我们可能进入鬼的地盘了!”
杨刚此时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自己的嘴边,只要再受一点惊吓,自己的心脏就会蹦出来。启辰听完那一番话后,缄口不言,低头沉思着。
突然,杨刚手机一响,原来是杨刚的凌晨正点的铃声响了,他就是靠每天设定的这个闹钟去一些手机小游戏里签到领金币的。
“天呐,12点了!”杨刚惊呼道。
“极阳时刻到了,我们快走,能不能出去就看这一个小时了!”沐篱用他那刚中带柔的声音说道。
此时刚才大街上的那些人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大街上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地都能听得见。空旷的道路上只有启辰三人在急急忙忙地走,走了十分钟他们又走回了那个有着一棵树和树下有一个长凳的路口。见此状况,沐篱平静地说:“这次向东走!并且做个标志在这里,你们从背包里拿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放在那个长凳上。”杨刚依依不舍地把他的熊本熊公仔放在了椅子上。
又过了十分钟,他们又走到了那个路口,也是一把长凳,一棵树,可凳子上没有“熊本熊”。
“呜呜呜呜,都怪你,我的熊本熊肯定被人拿走了!”杨刚含着泪水对沐篱说。
沐篱默默看了杨刚一眼说:“继续向东走,在这里也做标记。”启辰把哥哥送他的水杯小心翼翼放在了凳子旁。
依旧十分钟过后,还是那个路口,但凳子上凳子旁都空无一物。“继续向东走,这次还是做标记。”说完沐篱就见启辰和杨刚离他十步远而且手里死死抱着书包,于是沐篱无奈地从书包一侧抽出一只拖鞋扔在凳子上。
00:40,那个像魔咒一般的路口又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凳子一次又一次吞噬了做标记的物品,沐篱见状还不放弃,索性把另一只拖鞋从书包的另一侧抽出来粗暴的扔在了树底下。然后推着启辰和杨刚又继续向东步履蹒跚地前进。
是的,还是那个路口,但唯一不同的是,一只中二的熊本熊躺在长凳上。哈哈,我们回到了第一个出发的路口,还是绕回来了。沐篱心里自嘲的说。
杨刚见到熊本熊兴奋得跑了过去,完全没意识到他们又回到了起点。
沐篱看了一下表说:“还有十分钟,阳时就过了!看来我们真的出不去了!我们继续走吧,去拿东西,毕竟那双拖鞋还是老子花了十块钱买的。”
三人浑浑噩噩地走,走到启辰放杯子的地方,启辰把杯子放进了书包,就在那一瞬间,大街上的人群又一下子的涌现出来,就好像他们从未消失一样。这时时钟的时针不偏不斜指在1点钟正。这回大街上变的比上次嘈杂,每个“人”都变得很兴奋,都在激动地朝中心欢呼,就像是在过年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等待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一样在等待着什么东西的出现。
三人朝它们的视线望去,夜市中心突然出现了一架由乌木做成的古代帝王出行坐的步辇,此步辇体型庞大,由十个身穿古代宦官服的人架起,那十个人统一穿着血红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裤,脸上面无表情且苍白无比,但一个个的嘴唇颜色却格外鲜红,就像是已经去世的入殓的女子扑了粉,嘴唇上抿了胭脂一般(古代胭脂多拭于唇部),格外吓人,步辇上挂着红色的绸缦,乌木光亮无比的黑和绸缦阴暗无彩的红使得整个步辇看上去诡秘莫测,令人寒毛卓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