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倾被帝玺说的哑口无言,好半晌之后也只能向帝玺认了输:“我陪你一起去。”
“好,谢谢。”帝玺知道后倾对待她是真心实意,自然是打心眼里感谢后倾的,因此对待后倾,帝玺的耐心总是很足。
“何必跟我说谢谢?那么生分。”后倾宠溺地冲着帝玺笑了笑,然后点了帝玺身上的几处穴道,替帝玺暂时平了内息之后,便带着帝玺一道去见连城了。
连城身上的尸毒虽然基本上都被拔除掉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连城就能醒过来,他体内的尸毒不知何故被锁在了身体之中,若不是发现的早,尸毒的余毒都能要了连城的命。
然而就算他们发现得再早,拔除得再干净,被尸毒所破坏掉的身体仍然需要时间才能恢复,因此,连城的体内明明没有了毒素,却还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帝玺看到床榻上静静躺着的连城面容沉静而安稳,心里头自然也放下了心:“让他好好休息吧。”
“你不陪他一会儿?”后倾本以为帝玺这么紧张连城,这会儿见到连城怎么也会陪他一会儿,没想到帝玺说走就走,居然没有一点儿迟疑。
帝玺扬眉瞅了一眼后倾:“我有这个必要等他醒来么?白白守着他他又不知道,那多浪费感情。”
后倾怎么也想不到帝玺给出来的原因居然会是这个,一时间没忍住笑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帝玺瞪了后倾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好笑的?有那个时间笑我,还不如带我回去,走这么一会儿也怪累的。”
“你去见弥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累?”
“我这不是刚进王府大门就倒了么?”帝玺耸肩说罢,脸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她并不是在跟后倾打诳语,她是真的觉得累了。
后倾见状,便搀扶着帝玺一点点慢慢走两步歇一会儿地挪了回去。
连城是在祛毒后第五天才醒来的,这五天里,夜月明每天都会拿着壁国重要的奏章来找帝玺,倒也不是要找帝玺拿主意,而仅仅只是因为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知会一声帝玺的。
等到第五天,连城醒来,壁国国事居然没有一点儿耽搁。为此,帝玺还好好表扬了一番夜月明。
当然,夜月明的脸皮相当厚,被帝玺这么一番夸奖,人家非但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感觉,甚至还连连点头表明帝玺夸得好,这让帝玺差点儿就当着众人的面笑出了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连城终于睁开了双眼:“阿玺。”
虽然只是很简单地喊了一声帝玺的名字,但是却让帝玺跟见了鬼一样,差点儿跳了起来:“呀,连城,你醒啦?”
连城见帝玺一脸扭曲的表情,差点儿没兜住笑了出来:“你怎么看起来特别不希望我醒来一样?”
“哪儿有?我可是天天都在陪着你呢。”帝玺玩起了吹牛不打草稿的把戏,然而连城刚刚准备责备帝玺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就听到后倾在帝玺身后幽幽说道:“陛下,你可不能信她的话,她两天能看你一次都了不起了,更别说还能陪着你了。”
“这就好,我也不希望阿玺太累。”被后倾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连城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更加开心了。
帝玺见连城这样,摇了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你啊,真是没救了。”
“只要你安安稳稳的,我就很知足了。”连城说着,自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对了,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半个月不到,这段时间国务都是殿下帮你处理的,你可要谢谢人家。”帝玺说着说着,就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众人也知道帝玺身子骨弱,长时间站着她必然会觉得累,因此她这么没有尊卑等级地坐在连城的身边,大家也都没有说什么,甚至都习以为常了。
“南阳王,多谢你了。”连城朝夜月明点头致意,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夜月明见状却只是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小王能够帮到玺儿,心里头很是开心。”
连城听了这话倒也没有生气,毕竟他也知道,夜月明对帝玺一直都有一种亏欠的心理,而且因为阿玺太过谅解夜月明,反而更让夜月明无所适从,如今他能够帮助壁国,夜月明的心里还指不定有多么高兴呢。
“连城,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中的尸毒?帝江人虽然死了,但是他并不是尸首,照理来说你怎么也不该中了尸毒才是。我晕过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帝玺见他们该寒暄了寒暄过了,该唠的嗑也唠完了,便直接切入了正题,问出了这个缠绕在她心里头许久的问题。
连城听到这个问题,就像是脑袋被人用闷棍狠狠打了一下一样,整个人都蒙了:“我……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帝江好像想要杀了你,我出手阻止了他,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记不得了。”
连城的意识就像是被人洗掉了不少片段一样,根本没有办法连成片,而这样的认知,其实并没有太出乎帝玺的预料,毕竟若只是一个连城,是根本不可能从帝江的手下逃生的,更别说还能救得了她了。
然而想归想,没有得到连城的亲口承认之前,这些想法还是不能上得了台面。
更有意思的是,在帝玺问出这个问题并且没有得到答复之后,般若突然走了出去,过不一会儿,他便带来了一个足以震惊在场所有人的消息——夜月照和沉香都死了。
连城本来只是坐在床榻上,乍然听到这句话,他的双手一把就按住了床榻的边沿,连语气都急促了起来:“你说谁?夜月照?同名同姓的人么?”
“不是,是沧朔皇帝夜月照,他驾崩了。”般若非常笃定地说完,将手中的一张国书交给了连城:“陛下,这是沧朔的国书。”
连城瞪大了双眼,显然还不敢相信,夜月照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怎么就能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