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帝玺自然是希望连城身边的精兵良将越多越好了,虽然她也明白就算赵钱孙复了仇未来也定然不是轻与之辈,可如今再要去培养一个将才,远不如现成的更好。
而且帝玺对连城有信心,她相信连城一定能制住赵钱孙。只要张弛有度,赵钱孙必然能成为壁国的一把利剑。
“公孙先生不是一个将才么?”后倾从帝玺的叙述之中听得出来,这位公孙先生可以说是汇聚天地姿容的人,这样的人若是留下辅佐连城,当不会比任何人逊色才是。
后倾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帝玺便是一声喟然长叹:“这个公孙先生不是一般人,虽然他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不是我所认知的人,而且他亲口对我说,他欠了苏卿离一份情,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们俩一定都明白吧?”
帝玺没有把话说的格外透亮,但是她相信,说到这里,这俩人一定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后倾与听鹤都点了点头:“这人只怕不是人类。”
“不不不,并非不是人类,公孙先生曾经必然是个人类,可是他却与苏卿离有交集,这就意味着此人绝不是泛泛之辈,只怕他本就是个闻名遐迩的人物,只是我们一时间想不到他身上罢了。”帝玺其实总有一种直觉,那个直觉告诉她,公孙记一定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也唯有这样的人物,才值得苏卿离帮助,才会活到现在。
只是这个人是谁,帝玺却摸不着头脑。
“过去到如今,煌煌数千年,想要找到一个人的线索,岂不是大海捞针?那公孙先生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是什么时候欠下卿离天君的情的?”后倾活的时间不短,也知道这漫长的时光带来了多少英雄好汉,毫无目的地去搜索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上加难了,
帝玺摇摇头,叹道:“别说告诉我了,就是我知道他欠了苏卿离的情,都是在设计之下他才肯说的,这人的嘴巴很严实。”
“看来我们只能等他亲自说出自己的身份了?”听鹤仔细回想了一下公孙记的一举一动,随后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你们说,公孙先生会不会本就是投身军旅的人?我看他一举一动都有一个将帅独有的风范,说不准他曾经就是一个大将军之类的人物。”
帝玺瞥了他一眼,神情中有了一些无可奈何:“便是将帅之才,那也浩如烟海,若是能以将帅之才去判断公孙先生是何人,我也不必不如纠结了。”
公孙记身上独有的那种气质是根本遮掩不掉的,任何与公孙记有接触的人,都应该能第一时间发现此人绝非一般的百姓,只是正如后倾所说,这么久长的岁月下,孕育出了多少英雄豪杰,想要以此为凭据准确搜索到一个人的身份,那里有那么简单?
“等明天公孙先生来了,我亲自问问他。”后倾倒是没有太纠结,他自信自己的摄魂术能够给帝玺解答这个疑问。
帝玺微微点了点头,虽说并不是因为相信后倾,但也多多少少将一点希望放到了后倾的身上。
赵钱孙破天荒地居然没来找她们的麻烦,也不知道这人到底还想干些什么,把他们关在这里好吃好喝伺候着之后,居然人就不见了踪迹。
若不是外头仍然是重兵把守的,帝玺甚至会认为她们仅仅是被赵钱孙请来做客的。
等到府上的下人送来了一瓶伤药加上三碗夜宵之后,后倾和听鹤终于向赵钱孙的人表达了谢意。
夜宵这种东西她们不是很在乎,但是伤药可是个好东西。听鹤的灵气能够治疗帝玺的内伤不假,可帝玺琵琶骨的伤痕,若是不外敷,必然会化脓发炎。
赵钱孙这会儿差人送来的伤药,可以说是一阵及时雨了。
然而说也奇怪,那侍者送完药和夜宵之后,居然还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前头低眉顺眼的,像是在监视她们一样。
后倾不由得皱了眉头:“东西已经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那侍者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还是安安静静站在那里。
后倾见状,上前两步走到那人的身前,语气已然有些不悦了:“怎么?你们赵大人难不成还在夜宵里下了毒,指着你看着我们吃下去再走不成?”
后倾说着,扬手就准备对这个侍者下手了。靠在床榻上的帝玺赶忙出声制止了后倾:“后倾,住手!”
“阿鸾,你对一个陌生人也要心怀慈……”后倾的话没说完,就被帝玺狠狠瞪了一眼。
这也就算了,帝玺还靠着听鹤慢慢从床榻上挪了下来,然后再听鹤的搀扶下一点点走到了后倾的身边。
后倾满脸不悦,刚要指责帝玺不爱护自己的身子,就见帝玺居然对着那个侍者缓缓跪了下来。
而更有意思的是,帝玺才跪了一半,那侍者便伸出了双手,一把扶住了帝玺:“别跪。”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是后倾和听鹤全都听出来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俩人皆是一惊,随后齐刷刷跪了下来,只是口中并没有吭声罢了。
“公孙先生说你不肯给他回去,我放心不下,便来偷偷看一眼,你放心,公孙先生在外策应,一会儿我就走。”侍者说着,将帝玺搀了起来,然后小心再小心地将帝玺揽入怀中,一声轻叹自帝玺头顶传来,竟带着无限的缠绵悱恻:“阿玺,苦了你了。”
帝玺被他拥在怀中,居然觉得格外温暖惬意。她的双手有些不太自在地环绕着他的腰身,然后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连城,下次不许这么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