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阿玺,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让你坐到这儿来,只是希望让你明白我的心意,这壁国江山,你付出不少,你便是取而代之也没什么不可以。日前我跟你说过的事情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如这样,我只下一纸诏书让你入后宫,你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干,只顶着一个妃子的名义,你看如何?”连祁的脸上挂着假笑,说的这些话貌似真诚,可内里却是阴险狡诈。
当时的阿玺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即便拥有了恒久的寿命,她也还是个心智没有完全成熟的姑娘,对待这个自己一手用灵气捧上皇位的男人,她并没有多少戒心。
看着连祁貌似真诚的眼神,阿玺想了想之后回答道:“我只是入宫为妃的话可以,不过可不能有名有实啊。”
阿玺并不反感多一重身份,这样也好让她可以安安心心的辅佐连家,而这样的想法也正中了连祁的下怀,两人一拍即合,于是几天之后,爱惜便收到了绶玺宝印,正式成了壁国连家的开国贵妃。
然而紧随起来的便是无休止争斗与争宠戏码了。
连祁的确说到做到,虽说给了她贵妃之位,却从来没有真正染指过她,在连祁心中,或许她还只是他的谋士而已。
当然连祁之所以没有动阿玺,也有一定的程度是因为阿玺毕竟不是人类,她拥有的力量也不是连祁的肉体凡胎能够承受的,因此虽说封了贵妃,连祁也经常到她这来过夜,但是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
日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天一天过了下去,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虽说阿玺与连祁之间的确没发生什么,可是连祁常年留宿在贵妃宫中,多多少少宫中也有了一些风言风语,于是各种各样的诽谤纷至沓来,让阿玺觉得不堪忍受。
这些后宫的嫔妃们把阿玺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总是在时不时挖苦嘲讽阿玺,更有甚者居然还打算杀毒和买凶要了阿玺的命。若不是阿玺不是人类,在这样的幻境之中,只怕一百条命都该死光了。
在这样的强敌环伺之中,阿玺生活得极为艰难。这些嫔妃们对她做的一切,她还不能以牙还牙,因为她是附灵,她便不可以轻易杀人,尤其这些女人其实并没有做出真的能危及到阿玺性命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甚至没有立场能够对他们下毒手。
只是天天被人这样明里暗里的骚扰,时日越久,阿玺心中的孤寂和苦闷就越多。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她只是一个挂了名的贵妃罢了,数年下来她无子无女,也从不跟别人为敌,从不争宠,她都快把自己给活成一个透明人了,为什么这些嫔妃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不过是想为了连家的江山多出一份力罢了,可是没有人能够明白她,他们都在诋毁他,诽谤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这一切都被阿玺一个人扛下来了,自始至终,关于后宫嫔妃的所作所为,她都没有跟连祁吐露哪怕半个字。
她担心后宫的风韵会影响到连祁施政,她既然是壁国国玺附灵,那么她的第一责任就是保护好壁国江山。
这样的忍耐整整持续了六七年,终于,阿玺再也忍不住了。
这天,连祁照常带了近一车奏章进了贵妃宫,将奏章放下之后,就牵住了阿玺的手,拉着她一起去了贵妃宫的书房。
然而在书房内,阿玺却没有仔细听连祁讲述今天壁国发生的大事小情,她只是在连祁把话都说完之后,申请低落地说道:“连祁,我不想继续当这个贵妃了,要不你废了我吧,我做你的谋士可好?贵妃这个身份没什么用,还得被关在皇宫内,太无聊了。”
其实阿玺的打算很简单,她只是不想再卷入后宫的纷争之中罢了,毕竟她是一个无辜的人,平白无故搅入这样的后宫争风吃醋之中,对阿玺来说没什么好处。
可是让爱惜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建议非但遭到了连祁的反对,甚至连祁还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阿玺,朕记得当时朕就跟你说过,你是朕的贵妃,不管朕是否有碰过你,你也注定是这个贵妃,没有人可以抢走你的位置。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别人想要这个贵妃之位,他们也拿不走,而你,也别想从这个位置上下来,你懂不懂朕的意思?”
这句话像是一锤定音,将阿玺彻底绑在了贵妃之位上。
若是寻常后宫嫔妃,得到帝王这样一句承诺,心里指不定有多开心,可阿玺心中的孤寂却更是深切了。
这个位置并不能给帝玺带来什么好处,甚至只能给她带来磨难,帝玺越来越觉得难过,而连祁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的感受,他仍然把所有压力都放在她的身上,照常来找阿玺,也照常对后宫的争风吃醋置若罔闻。
这样的情况直到连祁宾天,新皇登基才有改善。
然而改善的方式确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贵妃祸乱宫禁,斩立决。”
这位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诛杀贵妃,然而阿玺甚至不能去怨恨这第二位皇帝,因为连喜是她新的主人,即便连喜杀了她的前一个肉身,她也不能为此挟私报复。
因为前身份死亡,她也要重新选择一个身份留在新任皇帝的身边,于是第二世,阿玺选择了一个男子的身份,成了大理寺的少卿。
她陪伴在新任皇帝的身边,刚开始倒也相安无事。
连家的第二任皇帝名叫连喜,这个名字在最早的时候,甚至没有被阿玺察觉出什么异样来,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其实所谓的连喜,这两个字明明就是连祁和阿玺的谐音组合而成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阿玺才发现,其实连祁并不是讨厌她的。
将她放在贵妃之位上,只是为了让她能够抵挡后宫来的刀光剑影,让那些后宫的夫人们不至于将目光放在前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