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你回后院去吧,我来照看这里便是,现在这里也不方便说话,来,银票拿去,好好收着。”
郑鹏程见东家在门口呆呆地着着,知道她现在心里一定jī动。这事儿自然让人jī动,他的心也还怦怦直跳呢。
好家伙,这传出去,便是好大好大的新闻了,那样的话,来这店子光顾的人会更多的。
“哦,好吧,我先回后院去。”
陈洛儿接过那银票,闪身从后面的门走出去,进了前院。
她到那装石料的库房里去看了一眼,那些宝贝石头都还在。
不觉舒了一口气。这样看来,这些石头比起那玉料也不差了啊!它们哪里还是一堆石头,分明就是还没有开琢的玉料呢。
马四叔在院子里,她吩咐马四叔,让将这屋子好好锁着,不要让生人进去。
马四叔答应了,不明白主家为什么对那一堆石头这么上心。那些石头,透过窗户看进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陈洛儿飘飘然地回到了后院里,进了自己的闺房,一下子扑到了huáng上去,然后又仰面朝天地躺着,仿佛在做梦一般。
刚才啊,刚才啊,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就得了四千七百多两银子!这可十足是一笔巨款啊!
她怕是自己的梦境,便使劲地掐了掐大tuǐ,很疼,是真的,不必再怀疑了!
她兴奋地从huáng上翻身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儿,拿了那银票,ěn了又ěn,亲了又亲,几乎都要唱出歌来了!
一个人在屋子里放肆了一会儿,她记起了郑鹏程的话,这些银票都可以兑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可不能丢了,放哪儿呢?
当然是放空间里啦!放哪儿都担心有人来偷,只有放到空间里,她的心才是妥妥的。
她将银票放进了空间里的工作室里,里面有一个箱子,她放了进去,然后关上,又出了空间。
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停不下来,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jī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挣钱,天天想的是挣钱,现在钱终于是挣到了!
她走到井边,然后打上来一桶水,倒进盆里,洗了手脸。井水很冷,洗了手脸,她这才觉得jī情被浇灭了一些,这才能够安静了一点下来。
天啦,这时候的她如果是有人悄悄看见了的话,一定会笑掉大牙的,这与平常那个稳重靠谱的陈公子分明是两个人啊!
冷静了一些,她想到了中年男人交的订金,一千两啊,如果自己交不了货的话,还得给人家赔两千两,她怎么舍得赔那么多钱呢?
既然不想赔,便只得马上开始动手了啦!现在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快将人家订的砚台雕好,三天后按时交货!
陈洛儿想了想,中午刚过,还可以工作一下午的。
她马上走到前院去,给马四叔招呼说,让宝儿和香草他们不要到后院来吵着了她,她有些累了,想睡一下觉,晚上的时候自然会起来的。
“行,陈公子你放心睡好了,你天天操心的事情多,现在好了,铺子上有郑先生看着,你可以放一点心了。”马四叔还不知道刚才陈洛儿经历了怎样的jī动人心的事情,真是以为她操劳过度了。
陈洛儿安排好一切,进了闺房,锁了门,然后便迫不及待地进了空间,来到那一大堆的石料面前,蹲下,开始寻找合适的材料,准备马上开工,雕刻一方新的砚台了。
那雕刻砚台的两套工具还没有打好,在外面去雕不现实,只得在这空间里雕刻了。这里安静,正好静下心来用心设计。
说起设计,陈洛儿不觉笑了。别人可能还牵涉到这个重要的问题和环节,而她,是根本就不用的了。
她只消拿起一块石头原料来,然后专注地盯着看上一会儿,那砚台最终的造型便会浮现在眼前,活灵活现,以后雕的时候,便可以完全按照眼前的幻影来雕了。除了细心一些,小心一点,没有什么特别注意的事项,更不会担心哪里会处理得不当,毁了一块上好的原料石。
找原料之前,陈洛儿动了动脑筋,想了想。这订做砚台一定要有针对xìng的。对方如果是一个只贪图繁复的人,便可雕些复杂的图案,对方若是君王,便可雕些黄龙和祥云的;对方若是一个志趣高远的读书人,那么就不能搞得太过复杂,清新淡雅方为上策。
虽然没有见过管家嘴里的那位公子,但是听他说他家公子精通墨,好这房用品,这样的人,一定是很有情调,真懂艺术的人。那么,给他雕的砚台便要是那高洁淡雅之物了。
陈洛儿照着这个思路开始寻找合适的石材。
找了好一会儿,看了看,都不太满意。最后,她发现了一块简单的石头。
这石头的颜sè只有两种,大面积的是rǔ白sè的,只左边有一些赭黄的地方突了出来。
她拿起石头来,眯着眼睛,细细地看着,一会儿,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活灵活现的图案。一块别致的砚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只见这砚台大部分都是rǔ白sè的,温润着,像充满雾气的池塘,在那池塘的左边,有一只枯残的荷叶低垂着,从砚台的下面,伸出一只枯黄的莲蓬来,里面的莲子粒粒可见。
这一方砚台摆在桌上,让人一看,便会不由地沉浸到它所营造的意境里去。深秋时节,满塘烟雾,一片画面感很强的荷叶伸在水面,一只莲蓬伴在旁边,像极了一幅意境高远的水墨花鸟画。
对,就这方了!
那些酸人们不喜欢画那盛夏景sè,觉得太俗气,独爱这深秋一支残荷的景致,凋败,清冷,却又富有意境,让人感叹岁月的流逝,在一种清冷里感悟到很多很多。
“太好了,终于找到满意的了!”陈洛儿兴奋地叫了出来。最难的关口过了,剩下的,再不是什么难事了。
说干就干!
陈洛儿将这方石料放到了工作台上,准备好全套的工具,开始一点点地切磨雕刻起来。
说起来,这方砚台是比较好刻的,图案简单,只需要处理好细节就行了。那rǔ白sè的水里,中间略往下陷,便成了砚堂,其余的部分,就是那荷叶和莲莲蓬了。
陈洛儿的一旦动起手来,心思便很快地全部沉浸到工作里去了。每一刀,每一凿,都带着感觉,浸润着浓浓的情意。她知道,自己雕的这种砚台不会很多,每一方,都必须是精品,绝不允许出现应付之作。
时间可以流逝,而她雕出来的砚台,却可以流芳千古的。每一方砚台都有故事,都有意境,都是独一无二的,她要倾注自己全部的心血。
就这样,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去过去了。
当陈洛儿抬起头来活动颈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
行了,得休息了,设计好了,而且轮廓已经出来了,剩下的时间,足够对它精雕细琢的。
空间外面还有一家子人呢。
自己现在是他们的主心骨,关键时候都得出现才行。
陈洛儿放好砚台,出了空间,将脸上用手搓了搓,做出一副刚睡醒,脸上发红的样子来,开了门,揉了揉眼睛。
“呀,洛儿姐,你终于睡醒呼!”香草正在院子里shì弄花草,擦那些花盆,见陈洛儿房间的门开了,忙站了起来,大惊小怪地喊道。那脸上的光啊,简直都要照亮天空了。
陈洛儿一看天,已经傍晚时分,要吃晚饭的时候了。
“啊,我醒了。这一觉睡的啊。”陈洛儿伸了伸腰,打了一个喝欠,装出很舒服的样子。
“哎呀,如果不是马四叔说不让打扰你,我非得进来找你说说话呢!”
香草兴奋不已的样子。
“今儿是咋啦?怎么这样兴奋,完全不像你平常的样子嘛。”陈洛儿假装明知故问。她知道,一定有人将中午发生的事情告诉给香草了。
果然,香草jī动地说:
“好姐姐,你就不用再瞒我了啊,中午回到店子里,那郑先生已经将你卖了砚台的事情说与我听了!天啦,真是了不得,我们现在发财了!”
香草几乎都要跳起来了一样。她这一下午一直忍着,现在终于可以发泄一下了。
“嘘,香草,小声点儿好吗?财不可外lù哦,记住了没有?”
陈洛儿看了看四周,将手指放在嘴hún上,提醒香草道。
“嗯,人家知道啦!”香草警惕地看了看,然后小声地兴奋地回答了一句。
“宝儿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下午一下在店子里,这会儿休市了,店门关了,他在前院跟着郑先生读书呢。”
“哦,好,宝儿是好样的,香草,你有空的时候也得去跟着学一些。”
“我才不想学呢,读书写字是男孩子的事情,我只照顾好洛儿姐的生活便是了。”香草笑盈盈地答道。
“谢谢香草,你辛苦了,说吧,想吃什么?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好吃的,放开了吃!”
今天真是快乐无比的一天,不好好庆祝一下,怎么对得起那几千两银子呢?
“我去问问宝儿和郑先生吧,他们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
香草习惯于先考虑别人的感受。
“好吧,你去问,问了以后马上去订一桌,让他们的伙计送过来,今天晚上,我要与郑先生喝酒,不醉不归!”
陈洛儿豪气万状,大方地拿出几两银子来,递给了香草。这几两银子,足可以好好地订一桌大餐了。
良辰美景,岂可辜负?挣了钱不用存在那里好看吗?
“哎——洛儿姐,我这就去办!”
香草丢下浇水的盆,转身便跑了出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