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二也许受到良心的遣责,他重重地点头证实那一幕中的女主人公不是青草,而是青草香,此举不仅不能满足人们的好奇心,而且成了大力投入水中激起千层浪的巨石。
好奇之人纷纷追问青草是否姐妹众多,家中遗传有生多胞胎的基因,此话在青草听来,开始可以理解为怀疑她和青草香是双胞胎,而且也符合父母对双胞胎的喜爱心理,就连取名字也是接近的。
可是越听越觉得颇有骂人之意,像母猪一样一窝一窝的生下来。
“你们才是猪崽!”青草头上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突然发起火来,双目圆瞪,沉下脸来,大声地吼叫道,“我没有兄弟姐妹,他们都被我这个不祥之人克死了!”
还想借题向青草搭讪的人也不敢再造次,只好将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
水池中的一幕突然转换了,小老二被青草香戏弄之后,独自困在那片树林里被云雾遮掩的一个坑道之中,青草香爽朗的笑容如同凯旋而归的将军那样开心,临别之时,她送给小老二的却是冷笑,并且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若要脱困,除非有瞎眼女人救你!”说完,驾着青草团一样的云彩飘走了。
顷刻,人们惊异地发现,树林之中鸟雀发出惊叫声飞走之时,身著衣衫褴褛的青草香背着背篓,手上拿着一把小锄头,径直来到那云雾缭绕的地方,她将背篓提在手上,弯下腰,在树林中仔细查找蘑菇。
人们正在惊讶,青草香果然漂亮,她的美丽居然打破了人靠衣装马靠鞍的传统观念,仿佛衣衫褴褛也能胜过凤袍加身,胜过穿金戴银,胜过脂粉无数。
不好,云雾在不断地聚集,直冲向高空,被树梢刺破,分割得七零八落,青草香几个趔趄,突然倒地,滚进了云雾蒸腾的地方。
人们的心提到了喉咙眼上,大家极目望去,想看个明白,更希望美女不会出现意外,起码希望她能够自救。
“谁瞎了眼?嗯,自己!”风仙对青草香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真是一个贱女人,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贱女人!”说完,他的目光在青草和小老二之间流转。
青草低下头小声地道:“那不是青草香!”
风仙高声斥道:“不是她,难道是你吗?”风仙吼过之后,再仔仔细细地看着青草,嘴唇不断地蠕动,喉节也在上下移动,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是一个怎样的坑,谁也没能看清楚,只听得坑中传来下坠时的空响和呼救声,仿佛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彩衣观音的右手缓缓伸向水池,云雾缭绕之处红光乍现,云雾被驱散殆尽,人们终于可以清楚地看见坑道是不规则的形状,坑道很深,洞壁并不光滑,但也不能为下坠之人提供救命的条件。
坑道中一个柔美的声音问道:“小老二先生,压在你身上的是男是女?”
小老二转动着狡黠的眼珠子,试探性地问道:“是男如何,是女又当如何?”
天机不可泄露,立即做出回答。
小老二狡猾,他用手敲了敲脑袋,又试探性地问道:“可否允许不予回答呢?”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小老二声音拖得很长:“是……”
“这只狡猾的狐狸!”风仙小声斥道,“死到临头还要耍诈!”
那温柔的声音催促道:“快说,否则,晚矣!”
小老二吞吞吐吐地道:“是饿!”小老二的回答引起了所有看客的哄堂大笑。
温柔的笑声传了过来:“好好好,不与你计较,看见空中飘着的果实了吗,你选一个,剩下的给她,给那个女人。”
此时,小老二眼前有两个野刺梨,一个又小又丑,一个又大又圆,上面都长了不少刺,他没有马上伸出手去,直觉告诉他这是一种考验,如果稍有差池,便会受到难以想象的惩罚,如同他在设置关隘之时刻毒地设置陷阱一样。
小老二犹豫着,他想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头脑之中冒出了一个选择的原则,如果是漂亮女人,又愿意成为他女人的,便毫不犹豫地给她好果子,否则,休想!
可他什么也看不见,那女人是背对着他的,他想将那女人转过来,可惜他不够高。
温柔的声音提醒道:“这个女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想明白了!”
小老二心想,救命恩人又怎样,只要不是我的女人,管不了那么多了。小老二顺手抓着那个又大又圆的野刺梨,他顾不得别人,将刺一根一根地拔掉,一口咬下差不多一半,他笑了笑,味道不错!
青草反手接过又小又丑的野刺梨,仿佛视而不见上面有刺,咬了下去,咀嚼得咯吱咯吱响,哽咽了下去。
青草的体内发出一道黑红相间的光芒,整个人在空中张牙舞爪地飘了起来,披头散发,目光如炬,嘴里喷火,鼻孔中冒烟,好恐怖啊!
小老二吓得缩成一团,他躲在坑道的边缘,一动不动。
可那黑红相间的光芒罩住了他,青草的头发拂过他的背部,小老二觉得疼痛难忍,他不得不站了起来,为了减轻痛苦,他在坑道壁上拼命地摩擦,本来就黑的坑道底部尘土四起,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更惨的事情发生了,黑红相间的光芒中有一种水泡似的东西飘浮着,飘浮着,颜色鲜艳,青草叫道,它是我的止痛良药,不许争抢。
小老二心里想,你的,老子还痛得死去活来,你的!他忍着疼痛,拼尽全力跃起,去抓所谓的止痛良药,一个,两个,三个……他尽管往嘴里塞,努力吞下肚去。
青草也来争抢,可小老二凭着男人的力气,把青草挡在一边,全都独自享用了。
那个温柔的声音问道:“不疼了,都不疼了?”
小老二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部,大吃一惊,我的天,疼痛消失了,但背部一条一条的印痕可以放得下手指,他问道:“这只是止疼的良药吗?”
青草答道,不是,这是固定伤口的毒药,剂量越大,毒性自然也越大。
小老二再摸了摸肚子,他的肚子上被青草抓了一爪,五个手指印很深很粗,正在流血,他骂道:“你这狠毒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可知晓这毒药是拜你所赐!”青草幸灾乐祸地道,“又小又丑的野刺梨的刺有毒,梨的汁液更是剧毒,通过女人的消化之后则变为无法可解的毒!”
“胡说!”小老二此刻急于想搞清楚自己中的毒可否能减,便向道,“莫非又大又圆的野刺梨可以减毒吗?”
“没错,它本身是有毒的!”青草告诉他,“可惜,也只能通过女人的咀嚼消化之后才是真正的解药!”
小老二似乎明白了,他问道:“难道是错了位?”
青草骂道,你才知道,如果你能够怜香惜玉,善待于我,体贴于我,不仅我不会有事,你当然也可幸免。由于你的自私,你的好强,唉,真是害人害己!
青草知道小老二的心思,告诉他,只有合力才能离开这坑道。
小老二不得不相信,他伸手抓住青草的手时,两人飞身出洞,小老二看自己的手掌,黑乎乎的,而青草落地时,手触到小老二摘野果糊弄人的那棵小树,顿时吃惊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