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雨夜中,一道幽蓝的光划破这片漆黑的天地,雨依旧这么大,似乎想将这片浑浊的世道,冲刷的干干净净。
陈胜半倚靠在一棵树下,脸上惨白如纸,瓢泼的大雨淋湿这片泥泞的道路,脸颊上那一道又一道雨水如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此刻的陈胜心中早已是不悲不喜,双眼如同失去焦距般的看着手上泛着蓝光的手机屏幕,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这首“一直很安静”是陈胜最喜欢听的歌曲,之前把它设置成了开机的铃声,此刻在这片寂静空旷的密林中响起,却又显得是那么的伤感、惆怅。
那月光下的身影,在她死去的那一刻,陈胜就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墙纸,只要开机的那一刻,这个身影就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当初将这张照片设置成手机墙纸是当作复仇的动力,只要看到她,这份仇恨就不会忘,而如今她的仇已报,这张照片也渐渐失去了它的意义了,更多的时候陈胜也是偶然看上一眼,让这段甜蜜而又苦涩的记忆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忘记。
如今再次看到这张照片时陈胜心中说不出的是喜悦还是忧愁,那只停靠在删除键上的手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一张照片也许删了就删了,但是一份感情却不是说能忘记就能忘记的!陈胜很想狠下心来将这段感情忘记,但是猛然间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只要你能幸福,我愿意在远处远远的观望!”这一刻,陈胜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心中默默的道。翻阅着一张又一张自己曾经偷偷拍下的照片,那一人一背影一微笑曾经度过的点点滴滴甜蜜而又美好的回忆,如同一滴又一滴的疗伤圣药般,修复着陈胜此时的内心伤口。
渐渐的陈胜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这算是此时心中的苦中作乐吧!直到下一刻陈胜那一丝笑容的脸上有些凝固,一丝错愕、震惊的神情浮满了脸上。
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清丽脱俗的容颜上挂着一丝得意而又骄傲的微笑看着镜头,被镜头拍了下来,这个骄傲的女人,陈胜确定自己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而且还欠她一份情、一个承诺和一个天下,阿房宫内那道丽影,那张容颜而如今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手机中,“方可!”这个女人的名字,她惊艳的出现在那形如牢笼的阿房宫之中,却如一个幽灵般徘徊在人间仙境般的阿房宫中,没人知道她的目地,也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哪怕她突然消失也不会引起任何一个人的警觉,似乎这个女人将自己隐藏的很深,到头来陈胜此刻才忽然发现连自己也被她骗了。
那张精致到完美的的容颜上,那里能瞧得到一个胎印的痕迹,别说是一个胎印哪怕是找一个小小的雀斑都不可能,对照着这张照片,陈胜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张照片应该是自己被卫庄抓住出现在阿房宫的那段时间拍的,而且拍这张照片的人绝对不是自己,开玩笑,你看过一个都已经失去意识知觉的人会如同梦游般的拿起手机给一个漂亮的女人拍照吗?而且这个女人自己那时候还不认识。
那唯一的结果就是这张相片是这个女人自己擅自主张,自己给自己拍照的,翻阅了下一张照片的时候,陈胜心中的猜想更加确定了一步,这张照片是一个男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沉睡,而这个人男人不就是自己吗?下一张、更下一张是一个房间的物品布置,梳妆台、青铜镜、盆栽、檀木桌椅和当初在阿房宫里的那间房子布置是一模一样,其中有几张并没有照好,但是却没有删除,从这些照片中陈胜却被这个女人的智慧惊得目瞪口呆,手机照相说难不难,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哪怕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也能玩转过来,但是如今却是被一个公元前贰佰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古代人摸索出来了,这如何不让人惊得目瞪口呆,那可是跨越两千多年的岁月沟堑。
曾经方可在陈胜的印象中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女人,有时候陈胜甚至会相信她会读心术,经常有时候自己的一些打算被她窥探的一清二楚。可如今看来她的智慧简直就是近似如妖般的存在。
可笑自己之前还相信她已经是死了,如今看来哪怕自己就算死上十次她也不可能死,之前她对自己说的话,估计都是早已经编好的了,那些关于她的故事恐怕更是子虚乌有,在她出现的时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是已经编写好的剧情,而自己的存在就是那个被缚着棉线的木偶的一样,被她操纵着,一步又一步的跟着她的设想进行着,可笑直到现在自己才发现这个秘密。
此时陈胜的心中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想起了金老爷子小说中曾写到的一句话,“越漂亮的女人说的话越不能相信!”如今想来确实是自古名言啊!
如果说陈胜一生中最痛恨的事情是什么,陈胜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就那就是有人欺骗自己,但是如今真正发现有人骗自己的时候,陈胜忽然间发现自己却恨不起来,这个叫方可的女人明明一直都是在欺骗自己,但是陈胜却发现自己心中的任意个角落对这个女人没有一丝恨,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那几天时间里,陈胜能清楚感觉到她对自己没有恶意,也没有害自己之心,虽然也许她从头到尾都是在骗自己,但是她却没有害过自己,一个从来没有想过害自己的女人,叫陈胜如何去恨?陈胜做不到这一点,恐怕很多人都做不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