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当时让你不要给的!你偏偏不听!”
一向成熟稳重的张军突然忍不住爆发了,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涨红着脸对蔡保健低声吼道。
蔡保健从没见过张军发火,被张军吓了一跳。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仍梗着脖子呛:“我当时怎么知道对方是个这么不要脸的家伙!我看他平时跟咱们张少还老说话呢,我觉得人不至于无耻到那个境地的!”
“那好了,现在你他娘的知道了!”
“行了行了,”张少卿见势不妙,急忙拉住二人:“你俩不要吵了。把企划案给我看看,我来做一个修改就是了。我们不是还有个大学高材生嘛,任小萌肯定也是一把好手。你们担心啥,我在让他们给我们一次机会就是了。”
“任小萌这几天期末考,没有空来上班。”
张军沉沉地回道。
“那就我来呗。”
张少卿跟张军把自己公司的企划案和黑浦公司的企划案都拿了过去,仔细研究。
黑浦抄袭得非常巧妙,企划案的骨架是一模一样的,张军是个挺有才的人,同时又是个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做事的人,这个企划案他一定花了很久的时间来打磨。方案做的还不赖,至少骨架很不错,只要用了这个骨架进行延伸出来的企划案都不赖。
黑浦的嘿嘿嘿公司就是采用了这种方式,并且把四海集团企划案中的好点子全都抄了过去。导致四海集团的企划案跟嘿嘿嘿公司的仿冒企划案相比较,反而相形见拙了。
骨架被抄袭了。
除了全部推翻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这个事情,应该请教唐国栋。
唐氏集团是个老牌的公司了,在企划案的方面肯定非常拉手,请教他们一定非常有利。张少卿在心里默默地定下了主意。
而此时,叶征正在金钱豹的VIP2号房间里纸醉金迷。
叶征的小舅子请吃饭的,点了金钱豹里最贵的一道菜:穿山甲。一桌人吃的是不亦乐乎。而叶征的身旁,还有两个穿着格外暴露的女子,一左一右地紧紧地贴着石磊,四只小手在叶征的身上大胆而肆意地游走着。
真是一屋春色。
“叔!不论如何,这次还请您务必把这个项目给我!”一个青年男子起身,倒了满满一杯酒起身去敬叶征。
叶征此时已经是半醉了,但酒到了也不躲,嘿嘿地喝了。
“叔,我跟我老婆商量好了,公司的股份呐,再给您百分之十!这样,您就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您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今年年底的分红少说多个五十万!叔,您想想,这公务员干一辈子才多少钱啊,这一年光分红就能多个五十万!我再敬您一杯!”
青年男子咕咚又是一杯。
虽然叶征此时已经是醉眼迷蒙,但是一听到钱的事儿,脑袋立刻清醒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就做好了一本账:如果自己是去当了副局长,虽然官大了点,可是毕竟还是个二把手,吃红包吃回扣再多,一年也可能多个五十万!如果就凭自己现在办公室主任的身份,一年给小舅子的公司找那么一两个项目,百来万就轻轻松松到手了,还不违法,这何乐而不为?
想清楚了这个事情,叶征脸上已经满是笑容:“哎哟,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小舅子的事儿,我肯定帮!这个项目啊,我一定帮你弄到手!”
“哎哟!那真是太谢谢叔了!”
青年男子说着,冲着左右两个女子使了个眼色。两个女子心领神会,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游离的地方也越来越私密。
加上酒精的催化最用,叶征很快就开始迷离起来。
“老板,我们……”
两个女子一齐凑了过去。
而青年男子此时也悄悄地退了出去,这时候,应该有点眼力劲儿,把地盘让给发情的人。
张少卿今日难得地在公司加班,先是给叶征发了一条说明的邮件,接着又发了一条短信请求再给一次机会。
金钱豹房间里,正在女人身上爽的叶征听到手机响,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理都没理直接扔到一边。
没有得到回应的张少卿,决定第二天再去公安局里拜访。
“请问先生找谁?”
“叶主任。”
“稍等一下,我电话一下。”
坐在办公室里的叶征在暖气的作用下昏昏欲睡,昨晚双飞了好几次,精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叶征有些无精打采。办公桌上突然响起的电话惊醒了他。
“什么事?”
叶征没好气地问道。
“叶主任,有位四海集团的张少卿想要见您。”
“没空!回掉!”
叶征毫不客气地回到。别以为有局长撑腰就可以踩在他叶征的头上,你企划案做的好,这个项目说不定还真的有给你的可能,可是你既然跟别的公司雷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有局长给你撑腰我也不怕,你是抄袭,我毙掉你有理有据!
叶征一点都不怕。
在外头等着的张少卿一清二楚地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但出于礼貌,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苦了那前台,听叶主任发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把气撒在他们这些小民警的头上,真是有苦没地方说,而且还不能对人家老总撒气吧!前台只得压了压心里的委屈,强扯出一丝笑,冲着张少卿抱歉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叶主任现在开会,没有空接待您,要不您下次再来吧?”
都是做下属的,谁都不容易。
张少卿没有戳穿对方,更没有让对方为难,只是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张少卿扭头一看,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一路小跑地走来,排列得整整齐齐,接着跑步进入大厅,整齐地排在大厅的两侧,像是要迎接什么人似的。
没过几分钟,几辆黑色的红旗轿车从外缓缓驶入公安局区域内,接着在大楼门口停下,一群穿着笔挺西装的人走了出来,最后走出来的是一位穿着普通中山装的高大男子,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