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飞飞瞪他,“好,当然好。想当初你的母亲也是视我如珍宝,口口声声把我当成亲生女儿而不是儿媳,可是后来呢,当她得知我怀的不是你的孩子的时候就想方设法的把我扫地出门,谁敢担保张母以后不会这么对我?事情发生的如此相像,难保人心不会有同样的想法,我已经受过一次伤害,我真的害怕再经历一次。”
陈墨轩无言以对。
慕飞飞仿佛要将当年陈墨轩及其父母对她所造成的伤害和委屈都一并的发泄出来。
“人都是一样的,现在想来张母****找我并且伸出手来帮助我都是因为她以为宁宁是张子健的儿子,是她张家的孙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又怎么可能如此待我呢。”
陈墨轩惊呆,他轻声唤到:“飞飞,你怎么了?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想法而不再单纯的去愿意相信别人了。”
慕飞飞流泪:“因为经历的所有伤害和痛苦。”
陈墨轩:“可是你刚才的想法都是建立在宁宁他不是张子健亲生儿子的基础上的,如今亲子鉴定已经明确了宁宁他就是张子健的儿子,张家的孙子,所以你的预测统统都不成立更不可能发生。”
慕飞飞抽泣,“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的去想象事情如果是相反的结果将会发生的一切,我就是不停的去假想。”
陈墨轩语重心长:“飞飞,其实你并不是去假想,只是你无法原谅张子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没有因为爱你而选择无条件的接受你相信你,再加上跟我的一段相似的痛苦的经历给你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阴影,所以你暂时无法接受和面对,你是怕了。”
慕飞飞听后放声痛哭,仿佛要将内心所有的恐惧委屈和伤心都一并的哭诉出来得以宣泄。
陈墨轩递给她纸巾,声音柔软,“别怕,如果你暂时无法去面对那么就躲在这里好了,我会给你最好的掩护和照顾,我要对我以前对你所有的伤害做出补偿。”
思念如数条疯狂迅猛生长的藤条,它们快速有力的攀爬在张子健的心头并蔓延至全身,将他紧紧的禁锢住难以呼吸却无法解脱,只留给了他一口气在苟延馋喘。
张子健拼命的留住这一口气就是为了寻找到他们母子,为思念和愧悔找寻出口。
又是一个周日,到这一天慕飞飞和儿子宁宁已经失踪半个月整,张子健开着车在整座城市里兜着圈。
手机刚好在等待红灯的时候响起,张子健一看来显原本颓靡的身体突然一振,他赶紧接通:“喂,有消息了吗?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是在别的城市吗?”
还未等对方开口,张子健就迫不及待的连连发问。
“抱歉张总,我没有找到关于慕飞飞母子的任何消息。”
张子健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外地也没有?北上广以外别的城市呢?有没有查到慕飞飞用实名购买的火车票或者机票?”
“是的张总,都没有。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线索了,无法再继续的查找,除非..”
张子健急切,“除非什么?”
“除非张总拉长战线,给我们时间。”
张子健:“那需要多久?”
“时间可不好说,当然是找到为止了。”
张子健听后心中的希望破灭,他眼中冒火的骂道:“放你的狗屁~!等我死了你才找到有个屁用啊~!”
“张总,那到底是找还是不找啊..喂,喂,喂喂?”
张子健已经暴怒的将电话摔在了脚下。
瞬间,他的心空了,一种刺痛就那么猛烈的袭向了他的胸口,几乎令他窒息。
脚下的油门终于被松开了,张子健推开车门站在近郊的公路边远眺。
“慕飞飞,你这个笨蛋,蠢女人,坏女人~!你一个人走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我儿子也一同带走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母亲多么难过,这些日子以来她是怎么对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忘恩负义呢..”
在这样空对远方自言自语的讨骂中张子健的声音哽咽了,一个从来都放浪不羁的花花公子竟然为情而动情,为爱而落泪。
没有消息,找不到。张子健在这样的回答中已近崩溃,他的后悔和自责也愈加的加重,终于他病倒了。
“宝贝儿,宝贝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张子健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打趣儿母亲:“儿子都病成这样了,可你还是那副不正经的表情。”虽然病着,心里又有着难言的痛苦,可张子健还是不想表现的太过悲伤让本也难过的母亲更加担心。
果然,张母听后立即就来了精神,一扫刚才慈母的神态,她用手指一戳儿子的额头,骂道:“你个臭小子,没有你妈的阿Q精神失去孙子这样难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情趣不解风情啊,难怪飞飞跑了,哼~!”
还在输液的张子健叹了口气,他将脑袋微微一侧,望向高高挂起的输液袋凝神发呆,再也一言不发。
张母见他如此自知又戳到他的痛处了,有些后悔和心疼。
“儿子,别发呆了,妈给你认错儿还不行吗?你想吃什么,妈叫阿姨给你弄去。”
张子健摇头,他再也不想伪装坚强,尤其是在自己最亲的亲人面前。
“妈~!”只听他哀嚎一声,而后便搂住了母亲放声大哭。
张母见儿子如此这般更是难以忍受,于是母子二人就这样在病房里抱头痛哭了起来。
娘两个把久久积聚在内心的痛苦和悲伤都完全痛快的发泄出来,张子健的状态好了许多,他逐渐理智的面对所发生的事情,也开始整理自己的生活。
时间在煎熬中度过可谓再慢长不过了,眼看一个月过去了,一直都在疯狂寻找中度日的张子健开始回到公司正式上班。
一早,秘书肖雪照常递给他一杯热咖啡。
“张总,今天的所有工作安排我都已经在这里给您罗列好了,请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