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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朝李方氏身上狠狠踹了一脚,恶狠狠地说了句“回头再来找你个贱人算账!”,便散乱着髻发拖着狼狈的身子急慌慌的跑走了。
落银上前将李方氏扶起来。
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才见李方氏不止衣服破了好几处,脖子上和脸上也都布满了抓痕。
这王田氏下手也真够狠!
李方氏却不及去理会身上的伤,半借着落银的力气站起身来,忙气喘不匀地道:“走,咱们快过去看看!”
李年那脾气,若是王大赖不说清楚,三句误会了两句,他真有可能把王大赖给砍死!
落银点头,扶着脚步凌乱的李方氏朝着王大赖家疾步而去。
刚行至大门前,就听里头哄闹成一团,辨不清什么情况。
见李方氏过来,围着拉架的亦或是看热闹的,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但他们看向李方氏的眼光却都是异样的。
其实王大赖早上出了趟门,也是刚回来,不然王田氏第一个发飙的对象肯定是他,而非是去找李方氏了。
王大赖刚回来,便见自家门前围了一堆人,听里边儿吵吵闹闹的,想来应该是谁跟谁打架打到他家里来了,不明所以的他进了院儿还准备看热闹来的,不料被李年一脚踹倒在地。
此刻的王大赖横躺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挥着菜刀被众人死死拉住的李年。
“李大哥,有话好好说!究竟,究竟是怎么了!”王大赖吓得屁滚尿流,他耍个滑头在行,但打架真的不行,一见到真的厉害的,就立马熊了。
“你,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我今个儿非得砍死你这个龟孙!”那些话,李年是真的说不出口。
王玉田和王玉燕忙将王大赖拉起来。
“都让开!你们拦我作甚!这事儿要搁你们头上你们忍得了不?!放开我!”李年发了狂一般,三个关系好才敢犯险上来拦的汉子竟也拦不大住。
一个不留神,李年挣开了他们的手,举着菜刀就朝着王大赖砍去。
“啊!”菜刀还未触及王大赖,就听他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
王田氏扑了过来,整个人几乎都挂在李年拿刀的那只手臂上,既怕又怒的盯着李年,道:“你打杀我家男人算什么本事!是你没管好自己的女人!出了这样的腌臜事总不能把过错全推到大来头上来!”
“你胡说,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南风涨红着一张脸,吼道。
“事实摆在眼前!”王田氏死死地拉住李年,边道:“是李方氏个不要脸的货色先勾,引我家大来的!李年你要是个男人就先管好自己的媳妇儿!”
“滚开!”李年羞恼不已,哪个男人经得起这样的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再强调他被戴绿帽子的丑事!
“我就要先砍了他!”他厉声一吼,力气又大了很多,将所有来拉他的手都甩出了好远去。
王玉田拖着吓瘫了的王大赖躲着。
王玉燕则是吓得不敢靠近,躲得远远的,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惊惶,身子打着颤。
王大赖听到这总算明白了过来。
可他,可他何时跟李方氏有过什么关系啊!
见李年大有不砍死他誓不罢休的意思,他边窜躲着边解释道:“兄弟啊,你定是误会什么了!我跟弟妹能有什么事儿啊!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废话少说,今日我非得废了你不可!”他的解释在李年听起来就是狡辩。
王大赖一个飞躲不及,那菜刀直冲了他面门,他吓得腿一软,跪坐在地却险险躲过了这一刀,见李年的刀又要过来,他飞快的爬窜着。
“我发誓我发誓还不行吗!我对天发誓,若我跟弟妹有一丝不清白的地方,我王大来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他哭腔都隐现了出来,是真的怕了。
这么多人也死活拦不住发了狂的李年。
王玉田早被他一脚踹翻在地,捂着胸口动弹不得。
“我觉得事情也没这么简单,李大哥你不妨先冷静冷静,听他把话说完再做决断啊!”
“没错没错!若这事查清楚了真是他王大赖,不用你动手,我们兄弟就把他废了!”
众人变着法儿的劝着。
“爹,爹!”南风红着眼睛上去拉扯着李年的手臂,“娘她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娘绝对不会的!”
南风这一顿带着哭音的吼,终叫李年冷静了些。
这么多年下来,他自是不可能不信李方氏。
但当时王田氏说出来的时候,那么多人拿那种眼光看着他,冲动早就盖过了理智。
这时李方氏和落银也跑了进来。
李方氏满脸的泪水,奔扑过来,“你要是不信我,认定我是个不贞的荡.妇,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来!”
她跑到李年面前,指着自己的脖子,嘶声吼道:“往这儿砍!你砍呀!”
她瞪着一双红肿的泪眼看着李年,既是气愤又是痛心。
李年握着刀的手一阵发颤。
“别口口声声的好像别人冤枉你一样!”王田氏又蹦了出来,指着李方氏的鼻子道:“你要还有一点羞耻心,就痛痛快快的承认了!”
李方氏即刻出声驳道:“我没有!就王大赖这样的货色也就你看得上了!”
“你……你放屁!”王田氏气的干瞪眼。
什么叫,也就她看得上了!
落银在一旁有些想笑,虽然她知道现在这个情形她出现这种情绪委实很不应该。
但李方氏这句被逼急了的话再配以王田氏这反应……
有句话说得好,人艰不拆好吗……
李年稍捋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问题还是在王大赖身上,毕竟,那什么肚兜是在他家里被王田氏翻出来的!
想到这,他一把挥开碍事的王田氏,走到瘫在地上瑟瑟发抖,那叫一个怂到极点的王大赖面前,冷声问道:“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我说,我说!”王大赖点头似捣蒜。
咽了口唾沫,他举手做发誓状,“我跟弟妹绝对没有一丝干联,绝对是清清白白的……叶兄弟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这个时候,就该认怂!
“那昨天你去了哪儿!今早我在你牀上发现的肚兜哪儿来的!”
王田氏指着他问道。
落银见状不由摇头叹了口气。
这王田氏似乎永远只顾着自己情绪,从来都分不清事情的重点,一方面害怕王大赖被打,一方面又使劲儿地挑起争端。
很明显,这“淫妇”定然不会是李方氏了,但肚兜总是有主人的,这么一桩丑事,她非得捡在人多的时候问。
稍微有脑子的女人,都不会这样做。
王大赖如果有天真的出事儿了,十有八九得是她作的……
王大赖一听肚兜二字,脸立刻唰得一下全白了。
完了……
“快说!”李年嚯地一声又把刀拿了出来,直是搁在了王大赖的脖子上。
一使劲儿就能把他的脑袋给削掉。
“淫.妇到底是谁!”王田氏仍旧陷在自己暴走的世界里不愿自拔。
此刻,她俨然已跟李年站在了同一阵线——逼问王大赖。
王大赖欲哭无泪,只想捶地骂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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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牀即广木c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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