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湄刚刚回到办公室,她刚结束了一节课,有点乏。现在的学生真的不怎么好带了,求知欲少了很多,上课的时候座位都坐不满。作为辅导员,苏湄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提醒学生们要好好学习,不要荒废时光。想到这里,苏湄又给几个班级干部打了电话,让他们准备一下开一个班会。打完电话,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苏湄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感觉更加疲劳。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多,离下班还早。
办公室的同事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苏湄笑着和同事们打着招呼,准备起身去冲一杯咖啡。不料刚站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个不稳便倒了下来,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哐当一声砸得稀碎。同事们赶紧围了上来,焦急地呼喊她,大家合力将她扶了起来。苏湄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眼见如此,一位男同事弯腰将她抱起来直往楼下冲去,剩下的人都跟着往楼下走,整个楼层顿时乱作一团。
苏湄醒来时,直觉得头昏脑涨,精神不济。眼皮沉重得很,好似抬不起来一般。努力了很久,才看到模糊的周围。周围白亮亮的一片,好像不是在办公室里,苏湄心里有点疑惑自己这是在哪里。转头她看到一个人趴在自己面前,那人低着头,看不清模样。苏湄皱了皱眉头,这是一个男人。
“嗯?”
苏湄发出微微的一声,却惊醒了趴着的那个人。那人抬起头来,看到苏湄醒来,顿时惊喜地叫了起来。
“你醒了?”
“你是?小楠?”
苏湄听到声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哈哈,是我,是我。你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
李悦楠伸手摸了摸苏湄的额头,又抬头看了看正在输液的输液袋,检查一番后确认一切正常后又坐了下来,脸上带着喜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在哪儿?”
苏湄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不是办公室,更加疑惑。
“哎呀,你这是在医院。你晕倒了,同事们将你送到了医院,他们一时间找不到妮妮爷爷奶奶的电话,就拨了通讯记录里的第一个号码。正好昨天我们刚通过电话,电话就打给了我,我这不就过来了嘛。”
“我晕倒了?不会吧。”
苏湄有点不相信,自己身体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
“呵呵,你自己晕倒了自然后面的事情肯定不知道啦。不过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事,你就是有点贫血加营养不良,都是累的。”
“哦,那就好。”
苏湄觉得还是有些疲惫,便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些,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李悦楠起身便要去喊医生,苏湄伸出手拉住了他。
“别走,我没事,坐下陪陪我吧。”
苏湄没睁开眼睛,眼睫毛却微微有些抖。
“哦,好的,那你再休息一会儿。等这袋水吊完,再让医生看一下,没事我们就能出院了。”
“嗯。”
苏湄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李悦楠看着苏湄有些清减的脸庞,没来由地心里一痛。苏湄拉着李悦楠的手,慢慢地又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时,输液已经结束了,她抬眼一看李悦楠又趴在了床边,似乎睡着了。
苏湄看着弯着腰趴着睡的李悦楠,心里一股热流流过,眼眶跟着便红了起来。
“他这么累,怕是听到消息就开车赶了过来吧。这个傻小子。”
事实确实如苏湄想的那般,李悦楠一接到苏湄同事打过来的电话,丢下正在商谈的客户就直接开车到了n市。从y市到n时,平时要开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他花了两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一路上都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等李悦楠到医院的时候,也将将不过晚上七点钟不到。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苏湄,李悦楠焦急万分。只等到医生说苏湄没什么大碍,只是贫血才会晕倒,李悦楠才放下心来。送走苏湄的同事后,李悦楠一边看着输液,看着看着却趴着睡着了,直到苏湄醒来。
两个多小时的疯狂赶路,也把他累坏了。
苏湄定定地看着还在酣睡的李悦楠,心里不由涌上了和他相处在一起的点滴往事。念书时这坏小子换女朋友换得特别勤快,自己还批评过他。等到毕业了,这小子从大城市回到老家创业,自己也支持过。再后来听说他本性不改,还是乱来,自己又批评过。直到自己婚姻失败,他却跑上门来说要和自己在一起,往事都慢慢浮现在苏湄脑海里。
苏湄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李悦楠的头发,仿佛生怕会惊醒他。从学校出来后,自己还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以前念书的时候自己还经常摸他的头发,那时候他还不乐意呢。想到这里,苏湄不由笑了起来。
苏湄的笑声,让李悦楠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抬头一看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又睡着了。略显尴尬地对着苏湄笑了笑,生怕自己流口水这模样会给苏湄留下不好的印象。
“怎么还跟孩子似的流口水。”
苏湄伸出手帮李悦楠擦掉了嘴角下的口水,李悦楠愣住了。
“傻楞着干嘛,自己拿纸巾再擦一下。”
苏湄嗔怪地白了李悦楠一眼,转头便笑了起来。
“噢,噢。”
李悦楠连忙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起来,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还在笑着的苏湄。
“医生怎么说?我们什么时候出院?”
苏湄转过头来问李悦楠,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退却。
“没什么事了,刚才说等你醒来就能走了。”
李悦楠伸出手握住苏湄的手,笑了笑。
“嗯,那我起来,我们走吧。医院不是好地方。”
“行,走吧。”
李悦楠嘴里喊着走,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放手,你不松手我怎么起来啊。”
苏湄瞪了李悦楠一眼,却也没有将手从李悦楠手里抽回来。
“哦,呵呵,忘了,忘了。”
李悦楠这才松开手,又挨了苏湄一记白眼,他却笑得跟偷到大米的老鼠似的,开心得不行。
“傻不傻?”
“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