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沈扬冰冷的视线,说:“你还真是恨毒了我啊。”
沈扬冷笑:“你用了什么手段,连我的手下都能收买。”
沈羡摇了摇头:“你以为他们是能收买走的?”
“不过属下而已,怎么不可能收买?”
“我们确实是您的属下,但您可曾把我们当作人看?”紫昙悠悠开口,姣好的面容上笑容微冷。
“身为属下还想与我讲人权?”沈扬面无表情,“身为一条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
此话一落,魔尊宫几人脸色微变,就连一向冷情的慕风墨雨都沉默地将视线投向沈扬。
沈羡面色一沉,平直举起手臂,手成爪状,缓缓握拳,就见沈扬面色一变,好似喘不过气一般,脸色慢慢涨红,神色愈发痛苦。
他维持着动作,皮笑肉不笑道:“身为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悟,这么嚣张是急着送死吗?”
“君主,不用与他生气。”沈羡明显的袒护让几人心里有所舒缓,紫昙微笑道,“您不是正愁找不到他吗?既然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您也不用忧烦了。”
“嗯,”沈羡收了手,看向几人,“你们与他……”
“您是我们的君主,我们当然听您的。”封邢笑道。
“从我们认您做君主起,他就与我们再无瓜葛。”慕风道。
“沈哥哥,”白溧走过来握住沈羡的手,“我只要你。”
沈羡揉了揉他的头发,看了看都没有异议的众人,接着看向了顾焕清。
“他就交给你来处置了。”沈扬前世做了许多对不起顾焕清的事,应当交给顾焕清处理他们的恩怨。
顾焕清笑了笑,朝沈扬走了过去。
看着顾焕清逐渐接近,沈扬眼中露出激动之色,无奈禁制控制住了他的动作,他无法触碰到顾焕清,只好视线灼热地看着他。
顾焕清站得离他很近,他看着沈扬,微微一笑,低声对他说了一句话,只见一向无甚波动的沈扬忽然睁大双眼,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紧接着浑身颤抖起来。
空气中的灵力忽然发生暴动,以沈扬为中心肆虐。沈羡立刻将顾焕清拉到身后,众人后撤数步,警惕着陷入癫狂的沈扬,却见对方的气势一路猛涨,最终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瞬间萎靡下来。
他紧紧地盯着顾焕清,神色几变,忽然吐出一口漆黑的血,整个人昏了过去。
沈扬所修炼的功法,切忌心神波动,否则便会遭到反噬,修为散尽,且有性命之忧。
而沈扬因为顾焕清的一句话就修为崩溃,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望向了顾焕清,但看对方神色淡淡,便也打消了询问的心思。
解决了心腹大患,沈羡与顾焕清在魔尊宫休整几日,又踏上了寻找遗落之地的路途。
正道们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听净音说他们又去游山玩水,顿时气得捶胸顿足。
不过不论他们怎么生气,也不会妨碍到那几人身上。
又是几年后,当他们从其中一个遗落之地出来时,收到了白溧给他们传来的消息。
信上记载,修真界南方忽然发现一处秘境,那秘境被众人称为蓬莱,是因为其中缭绕着仙界的气息,就连秘境周围也有所影响,动植物皆有进阶现象。已有许多人不惧危险闯了进去,却没有一人回来过。
沈羡看到消息,面色凝重。
天道,终于出手了。
……
“你们,听说了没?”茶社中,一人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地与同行的几人谈论起来,“最近参湖附近多了一处秘境,传言说那是通往仙界的路!”
“净是些做不得数的传言罢了!”另一人不屑道,“仙界自上古时期就关闭了修真界的通路,要想前往唯有渡劫飞升这一条路,如今好端端的,怎么可能突然开了?”
“你还别不信,”那人信誓旦旦地说,“有人传言,那秘境周围三里,受到仙气的影响,动植物都有了异变,三阶的灵植竟能变成四阶,鸟兽开灵智!如果不是仙界,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异变?”
“当真?”其中一人明显意动。
“若是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在那附近修炼效果事半功倍?”
“那还有假!”那人神情洋洋自得,又转而神秘兮兮低声道,“据说仙修和魔修都已经派人过去守着了,就连佛修那群和尚也不例外!”
“连一向避世的佛修都能出马,想必是真的了。”一人若有所思。
“是啊!”那人再接再厉,“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去一趟岂不可惜?以他们一贯的作风,肯定是想垄断起来为自己门派所用!这简直不给我们散修活路啊!”
“说得不错,”另一人沉稳点头,“就算此事是假,能让仙魔佛修聚集到一块的,肯定有重大事情,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对对!”
“说得有道理,”一人点头,“我打算去一趟,你们要去吗?”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去也难心安。”
“那我们即刻出发,参湖离这里也算不得很远,一日就可抵达。”
那人认同地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参湖的事情尚无定论,正道们由于和沈羡签订了那份约定,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等与沈羡商量后才可行动。但架不住仙境对众人的诱惑,已经有人私自进了秘境,此为个人行动还是掌门默认授意不得而知,但重点是,两个月过去了,进去的那些人统统音讯全无,不知死活。
这事态一下就严重了,正道们当即派了几个修为高深的弟子进去搜救,还特意让他们带上了灵息符好了解情况,但不过几天,那些弟子的灵息符皆燃烧化为一片灰烬。
这下众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灵息符华为灰烬,这意味着进入其中的弟子无一人生还。
仙界的非尧看到这般事态,立刻从仙界调来一批人进入秘境,但即使是这些已然飞升的修士,还是获得同样的结果。
自那之后,非尧的脸色就像是死了媳妇一样,每天臭着一张脸,要不是玄清拦着他,他都得冲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