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双生丸倒是让她心生好奇,她体内有剧毒,因为这剧毒可以算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再厉害的毒在她面前都无用武之地,可这双生丸却好似能够和她体内的毒相互呼应一样。
她本来不把双生丸放在眼里,可察觉到自己身体内多年来纹丝不动的毒居然发生了变化,她才意识到这个双生丸很有可能和解开她身上毒的解药有关。
奈何,令狐家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解药都没有。
白安柔垂头丧气,慕容嘉月上前来挽着她的胳膊道,“还在想双生丸的事情?”
“嗯。”白安柔叹了一口气,她身上的剧毒多年来没有任何的反应,除了毒发的时候也就是这次双生丸引发了一点儿波动。
她不可能不重视起来。
慕容嘉月也皱眉,想了一会儿之后,拍手道:“不如你去星陵城看看吧!我好像听景云哥哥提起过,说双生丸的药方好像是从星陵城弄回来的。”
星陵城?
白安柔知道这座城池,这是一座很特别的城池。
那边令狐景云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三张路引,递给苏晨,“如今你们身份特殊,在外行事要小心一点儿。”
现在在江陵还好,一旦出了江陵,他们的身份就极有可能引起旁人的怀疑。
“这三张路引,我都已经打点好了。”
苏晨点头,主子自然不可能一直呆在江陵,主子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只是如今,主子也从未开口说过日后该如何。苏晨心里多少也没底。
江陵城,城门口。
进出城的人络绎不绝,来往的百姓都不由自主的侧头去看马车边上站着的人,不仅仅是因为这几个人的样貌,更因为前来送行的人。
有的人认出来是将将新婚的令狐景云和慕容嘉月。
李赦坐在马车内,双眸看着外面话别的两个女人,苏晨等的有点儿不耐烦了,开口催促道:“白姑娘,还不走?”
女人就是麻烦,婆婆妈妈的。
白安柔再次在慕容嘉月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了几句,慕容嘉月脸色爆红的微微颔首,而后推着白安柔上马车,“一路小心,到了记得给我来信啊!”
“嗯。”
马车渐行渐远。
令狐景云伸手把慕容嘉月护在怀里,低声道:“适才你和白安柔说什么?脸红成这样?”若不是此时是大庭广众,她这一副娇羞的模样,还不是引得他想要立刻采撷了。
马车内,苏晨在外赶马车,李赦和白安柔坐在里面,这一路都是荒无人烟的之地,没什么看头。
她无聊至极,李赦则一直闭目养神。
忽然马车一个不稳,白安柔整个人都朝前面扑去,半路上一只有力的胳膊拦腰抱住她,把她拉了回来。
她心慌的拍拍胸口,“苏晨你驾车的技术不行啊!”
“哼!”
苏晨懒得理会她。
白安柔一转头就对上了狰狞的疤痕,这才意识到两人姿势不对,他大掌扣在她腰间,而她两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勾在他脖颈处。
这么亲密又暧昧的姿势。
白安柔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刚要从他腿上起开,马车又是一个不稳,她整个人再次栽倒了李赦的怀里。
像是故意投怀送抱一样。
白安柔抬头,对上李赦那双漆黑的瞳眸,她咧开嘴干笑两声,“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她本来就不是故意的,可为什么这话说出来后,就愈发觉得她好像在欲盖弥彰一样。
李赦目光沉沉的掠过白安柔那张白净的脸,他声音低沉暗哑,似乎是在压制着一股怒火一般,“坐好。”
“……”
白安柔愣住,见李赦双手扶着她的腰,似是要把她固定在他腿上一样。
他说的坐好,难道不是应该让她回到自己位置上吗?
难道他说的是在他腿上坐好吗?
白安柔怔怔的看着李赦冷下来的脸,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她在他腿上动了动,“君临寰,我刚没有投怀送抱。”
“是吗?”李赦没看她,而是继续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好像自己身上多了一个人,和适才没有什么不同一样。
晏都。
永安侯府。
葱郁的林子间一抹淡黄色正在其中,林中有栖息的不知名鸟儿时不时振翅而起。
身穿淡黄色裙衫的女人正斜靠在一旁的不甚粗壮的树上,她邪睨着跪在地上的凌惜,嘴角一扬,问道:“你的意思是……白安柔还没死?”
她话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凌惜却依然恭敬的道:“无论白安柔死没死,你永远都是苍梧派的掌门。”
佟一夕轻笑了一声,温软眉眼尽显柔和,“安柔怎么会没死呢?她已经死了好些年了,你定然是认错人了。”
“掌门……”凌惜想到白安柔那张脸,依然有些后怕。“此事,是不是要告知门中弟子,若她去找了其它……”
佟一夕垂眸看着面色焦急的凌惜,眉眼冷了冷,又在下一瞬恢复如常,扶起凌惜,“我适才不是说了吗?白安柔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白安柔若是未死,她怎么可能接管苍梧派,怎么可能嫁给安凌恒。
白安柔必须是死的。
凌惜皱眉,“可……”
“好了,你不是说你把你妹妹也带到晏都了吗?她应当还没来过晏都,你还是去陪陪她吧!”
“可……掌门……”
佟一夕不愿意再多说,她挥挥手,让人把凌惜带出去,等到四周无人时,她才轻声开口,对着面前的空气道:“杀了她。”
“是。”
空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应答。
院子内,梁昭不满的坐在椅子上,晏都繁华,凌惜不带自己出去玩儿就算了,居然还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
说什么从此以后她们姐妹两个相依为命,这么快就把她丢到一边。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叫凌惜姐姐的。
梁昭抬脚踹了踹院子里的一棵小树,伸手去揪它上面的枝叶。
吱呀。
小院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梁昭连看过去,见是凌惜,怒斥道:“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我现在要出去,你别拦着我。”
她气呼呼的往外面走,走到半路,凌惜伸手抓着她的袖子。
被她一个用力甩开。
她虽然用力,却没想到凌惜整个人都被她甩的倒在地上。
梁昭垂眸一看,只见自己衣衫上沾染上了鲜血,她看向倒在地上的凌惜,眼眸猛然间睁大,“……你……你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