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金黄杏子肥
麦花雪白菜花稀
日长篱落无人过
唯有蜻蜓蛱蝶飞
这是一首描述乡村夏日的诗歌,吟的便是梅子变金黄了,杏子也成熟了;荞麦花一片雪白,油菜花倒显得稀稀落落。天长了,农民还在忙,门前无人走动;只有蜻蜓和蝴蝶绕着篱笆飞来飞去。
而郭家村靠近山林一处偏僻院子里的景象与诗句中吟的倒是不出一二。先有一条蜿蜒小径直达院子,小径旁边的油菜花稀稀落落。再往前,是一个由篱笆围着的院子。推开院门,穿过石板桥,是那些长势喜人的小青菜和绿藤丝瓜,穿过石板桥,是一片竹林,竹林很小,成带状分布,又挡住了视线,走近才知道林子很深。径直穿过竹林,是一座小别墅。
走进那栋别墅,一眼望见的是极大气的大厅,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玻璃的纯黑香木桌,进口的名牌垫靠垫。繁复的灯饰,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穿过宽敞却冷清的长长走廊,两面的名画里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灵,内室的设计自是不用说,可那名贵的装饰却遮也遮不住房里的压迫和冷清。二十一世纪的别墅恐怕也不过如此。何况是在九十年代,一看就知道别墅的一瓦一砖都是来自国外。
穿过走廊是书房,映入眼帘的是精美细雕的书橱,书房的中间对放着两套桌椅,东桌上是围棋棋盘,西桌上是一套茶具。备了一壶清茶,一盘梨花糕。棋是美玉棋,壶是紫砂壶。刚下过雨的天气倒也不闷热。
围棋桌的左边是一名约莫六十来岁的老者,两鬓花白,却并不影响他精神矍铄,他正右手执白棋,正与对面的老者下棋,突然想到什么,老者眼中精光乍现,落下一子,古老将军的脸上笑容便深了起来:“乔老头,近日我学了几招,今日定要将你杀的片甲不留!”古老将军将早年征战沙场的气势都拿了出来,对面的老者淡笑以对。
只见被叫乔老头的老者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尽管保养极好,却仍旧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年纪。
两个对奕的老人一看气势不凡,气场十足。
古煜站到古振的身旁,颇有兴致的看着。
下棋这种东西可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拼杀,古老将军下棋如其人,落子如风,雷厉风行,步步为营。看着自己的棋子几乎将乔严的包住,神色颇为得意,偶尔手握成拳在唇边咳了一声。对面的桥老爷子仿佛并不在意,一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自己失势而感到懊悔,古老将军又低低地咳了几声,笑道:“乔老头,我看你就认输吧!”
乔老头子微微颔首,也不看他,抬手将一枚棋子轻轻的落在了棋盘上。古老将军的笑脸顿时僵了下来,不过弹指之间,他便已经失却半壁江山。他不由拍着大腿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站在一旁观战的古煜,漂亮的唇上露出一抹敬佩的笑意:“爷爷,您的技术还未到火候,还是再回去好好练几招吧。”
古振回头恼怒的瞪了古煜一眼,刚想开口说话,便觉胸前一股气血上涌,再也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古煜看到古老将军咳嗽脸色一变,便急忙从怀中拿药,古振服了药之后,才顺过气来。
"古老头子,你现在感觉如何?"乔老爷子神色担忧道。
"不打紧,已经习惯了。"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古振回想起当年,不由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当年天寒地冻,我在那一场征站中不慎被刺中了胸前,虽侥幸救了一命,但是从此,便总觉的胸口处冰凉凉的。当时身体好,还不觉得,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便渐渐地开始出现咳嗽,而且越来越严重,到最近几年,几乎每天都咳个不停。”
“这十来年,也看了不少的西医、中医,吃了不少药,却也未见疗效!好不容易吃了有效的药,不过那东西,实在是不宜多吃。我吃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感觉身体一天弱过一天,后来便赶紧停了来到这好生疗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逐渐恢复。”说到这里,古老将军又捂着嘴巴,猛咳了几声,“只是这咳嗽却是依然是这般模样,每日咳,每夜咳,咳着咳着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哎!”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乔严安慰道:”中医博大精深,乃我国之国粹,会有希望的。"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都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能多活一日是一日,也不强求了。”古老爷子早就看得开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到处看病,试图将病治好,也看过不少名医,连权威的专家都说无能为力了。
结果却是失望再失望。
还让家里老老少少跟着着急担心。
他也活了六十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现在儿孙膝下绕,享受这种天伦之乐,其乐融融,美不自禁。他也不再强求了。
"对了,乔老头,你那大孙女儿有消息了吗?"这件事情,是他们老乔家的一个秘密,也是他们老乔家,所有人的痛。除了老乔家人就只有亲密的几个老伙计知道。
闻言对面的老人缓缓从椅子上起身,面色凝重,"消息还不确切,只知道当时是在这座小镇丢失的。"老人的声音夹杂着浓浓鼻音,说完自己微微地叹了口气。
“都是老大那混账东西,那不孝子,要不是他当初那么草率的把我大孙女儿留在乡下寄养,我们爷孙两早团结了,可怜的孩子,说不定现在正在哪受罪呢!”老爷子突然中气十足的咆哮!咆哮的同时也红了眼眶。
而被咆哮的对象——老大,就是Z国全力最高端亦是最中心的家族之一——乔家第二代长子乔慕天,特殊时期时期成为下乡知青的一员,在外生活四年之久,而在外面,也结识了同样是知青的他如今的妻子顾馨蝶,在乡下时便育有了一女,却因知青返城不能育有儿女,而被迫将女儿留在了乡下,预备回去安顿好一切后再将女儿接回,却不想,寄留女儿的地方发生灾祸,所有人流离失散,也导致了他们跟女儿断绝联系,这些年来他们从未放弃过寻找这孩子。但一直都没消息,就算有消息也是带着希望去,带着失望而归。
而在房间里悠闲地敷着面膜,昏昏欲睡的李蓉,被乔老爷子的咆哮声一震,以为是地震了,瞬间睡意全无。单只脚穿着拖鞋,脸上还挂着面膜,身上还挂着睡衣,手忙脚乱的冲出房间,还鬼哄鬼叫道"啊!地震了!地震了!煜儿,叫老爷子们快逃啊!"刚跑了两步,突然脚下一绊,一跤就摔在了地上。只听一声伴随着清脆骨骼错位之声的惨叫顿时响起。脸上的面膜早就不知去向了,头发凌乱,像只八爪鱼似的趴在地上,嘴上还嗷嗷直叫,完美白洁的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
古煜四人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只剩下一股震撼和……无语的情绪!
李小姐,你能表现的再彪悍点吗?
"唉哟!我的腰"李蓉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自己的腰。
"阿蓉,你怎么样,没事吧!小杨快去把陈医生给我叫来。"古老爷子开口道。
门外叫小杨的警务员恭敬道,"是,老首长!"说完已退出去了。
众人已经无语问苍天了。
这时古煜笑了,"小姨,要不要我扶你一把啊!"嘴上说着关心的话语,只是脸上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让你取笑我,遭报应了吧"这十个字。
某人的心,塞时间好像盛满了黄连水。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时医生到了,医生是个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长得倒挺慈眉善目的。
请来的医生替李蓉处理了身上伤口。
随便做了个浑身检查,结果出来都是一些外伤,只是左脚脚踝骨折了,无大碍。这几天尽量不要走动,修养十来天就会好了。
看着站在一旁笑眯了眼的古煜,李蓉恨的牙痒痒,眯着眼,臭小子,给我记住了。
两位老人前脚刚走,后脚乔轩先是戳戳李蓉包扎好的伤口,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研究着李蓉的脚,接着就笑倒在沙发上直打滚。
在李蓉极其温柔,很有杀气的眼光中,稍微收敛了些。
乔轩边狂笑边火上加油道,“小姑姑你倒是挺骨气的嘛,没见你掉一滴眼泪。”
"你也挺没良心的,没见你少笑一声。"
乔轩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
………
夜很深了,风吹过,郭大军后院的梨树沙沙作响,雪白的梨花像是冬夜的大雪,密密实实,月光照在上面,洒下一片淡白色的光环。几只夜行的鸟似乎飞累了,想落在树上歇一歇,然而刚刚靠近树冠,突然惊慌的尖叫一声就飞起来,可是几道黑色的弹丸却紧随其后,砰的一下就打在鸟儿的身上,弹无虚发,妙到巅峰,那几只鸟儿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大头朝下的就掉在地上,眼看就不活了。
"咻!"
白光一闪,快如奔雷,一团小小的风咻倏地卷过来,一个翻滚,姿态轻盈四爪朝地,一个拉风的劈腿之姿,后爪再一踢鸟儿的尸体,前爪一伸,抓了个满爪。
一切动作只发生在刹那间。
接着一粉白正踮起两小爪子,得意的拿着几只死去的鸟儿的尸体,单腿后跷颠颠的递给乔雅,居然是个经典的芭蕾造型。
扑呲一声,坐在大石上一直带笑注视着小银的女孩终于忍俊不禁,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小东西,对那小东西伸手一招,唤道:“小银,你那动作哪学来的?”
吱吱声响起,白色的影子在女孩身上上蹿下跳,揪着他的衣襟吱哇乱叫,偶尔还手舞足蹈,双爪举过头顶,做一个托的姿势,垫着脚尖来来回回走,还伸出一爪指了指乔雅,接着摆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姿势,女孩闲闲倚石,一声声和它对话。
”你是说在集市上看到的。”
”吱吱!”小银用力的点着头。
”噢?今天表现不错!现在给你加餐。”女孩拍拍小东西的脑袋,小白团讨好的往上蹭了蹭它脑袋上的手。
乔雅动作麻利的支起火堆生火,将猎来的鸟和野鸡利落的用匕首剥皮,从空间里调来水洗净
。
树枝燃烧得噼啪作响,映得女孩的脸色酡红如醉,空气中有一种热烈的因子在蒸腾,令得远处树梢上高挂的清冷的月色,都似乎温暖了几分。
从野鸡上撕下一条腿,递给小白团,小白团接过鸡腿狼吞虎咽起来了。
乔雅摇摇头,慢条斯理的拿起鸡块吃了起来。动作自然又优雅。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