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进入里屋里面,也和风易山一样直接蒙蔽了,粗暴的爆喝将海大富叫了进来,“该死的你是怎么管理这些下人的。”
海大富小跑着进入了屋里,抬眼一瞧顿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见屋子里面左右各有一张通铺,每张通铺上摆着五套被褥,其中九套是折叠好的,只有一套是摊开的,杂乱的随意摊开在通铺上,被子、褥子都被撕烂了,一些金银饰和珠宝从里面的棉花中露了出来。
海大富只看了一眼就惊叫起来,“不对啊!小翠平时挺听话的,再说她干的也都是一些端菜倒饭的活计,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东西的,老爷,一定是有人陷害,是的,一定是陷害,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郡守怒道“我自然会明察秋毫,来啊!把这个御下不严的家伙给我关起来,待查完了此案一并落。”
“是!”一群护卫立即跑了进来,押着海大富就要带走。
“慢着!”刑名适时的出言制止,护卫们都看向郡守,但脚下一步也不动,他们也知道锦衣府司的人能不惹就不惹,不然后患无穷啊!
郡守的眼皮翻了翻,道“刑千户有话要问?不着急,我只是把他关起来免得他跑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问。”
刑名笑了笑道“郡守想的还真周到,不过这里有些事得他解释解释,你把他关起来我还得再去找他,多麻烦呐!”
郡守心里敲着锣鼓,不断的诅咒着,这刑名哪里是在查案,分明就是在给自己上眼药,你锦衣府司敲银子也不能敲到我的头上来啊。语气不善的对他道“要问你便问,人不还在这呐!你叫什么叫。”
刑名被呛了一通也不恼,自己跟他也没多熟,更没有什么恩怨,反正就是看他不顺眼,如今不停的呛着他感觉真是爽透了,也不计较他的言语,笑呵呵的走到海大富的面前,转过来转过去,不停的瞧着海大富,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在海大富眼中分明就是一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海大富被他晃悠晕了,被护卫押着的双手也有些麻了,求饶道“刑千户,刑千户,您是行家,您一定看的出来我是冤枉的,您可得查个清楚明白喽哇!”
刑名瞧着他摇晃着脑袋,对他道“你冤不冤那不是你说了算的,得要证据懂不。”
“懂!懂!懂!懂!我懂!我都懂!”海大富点头如捣蒜,只怕刑名一句说不对害了自己的小命。
“那就好!”吓唬了他半天刑名才开口问其他的“这铺位是那小翠的?”
“是!是!就是她的!她来的晚,年龄又小,大家都挺照顾她,里铺靠着火道,冬暖夏凉,所以让给她了。”
“嗬!你们还懂得尊老爱幼哈!”刑名继续嘲讽着,面容却是朝着郡守那边,郡守只是哼一哼,丝毫不理睬他。
“大家都是穷苦人,都是给主子办事,没什么过不去的,能够帮衬着就帮衬着不是,也好互相有个照应。”海大富继续解释着,丝毫对这倒是挺自豪的。
刑名听完了他的话点了点头,能说出这番话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就接着问道“那我问你,这铺位是小翠的,你们的被褥可有记号啊!”
海大富一下傻了眼“这!这!这被褥都是主子统一配的,每个人的大小、款式、薄厚、料子、甚至连重量都一摸一样,没人一床,不短不缺的,这怎么会有记号啊!”
刑名看向了郡守道“呦!郡守大人还真是待民如子啊!”
郡守笑而不语,显然对他的话也是极为受用的,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笑容直接凝固了,盯着刑名的目光几欲把他给生吞活剥了,只听刑名眼都不眨的转了话锋“可这没有记号你怎么证明这床被如今就是小翠的,如今小翠已经死了,难说不是凶手的栽赃嫁祸之计啊!”说着还对海大富眨了眨眼睛。
海大富立即蒙蔽了,你这话锋转的也太快了,那言外之意岂不就是说真正的凶手还活着,而自己的嫌疑岂不是更大了,对着刑名哭腔都来了“刑千户,刑千户,你得相信我啊,我哪有这种胆子,再说了这被褥都一样那也不能就说明什么啊!”
廖定师太实在看不过去了,觉得刑名这就是在强拉硬扯,出言道“刑千户,你说的虽然有理,但也不能就这么认定小翠没有作案嫌疑吧!依我看要说小翠是内应,替魏豹子偷盗,二人分赃不均导致起了内讧,魏豹子想杀人灭口却被撞到了也是有可能的。”
海大富急道“对对对对!师太说的对,那魏豹子是惯偷,这很有可能啊!”
刑名问道“贵府以前丢过东西吗?”
“没!没有啊!”海大富一副懵逼样,根本不清楚他要问什么,让郡守栗应宏满脸的黑线,自家的管家怎么这么一副德行啊!
刑名道“那小翠是什么时候来的贵府啊!”
“七年前啊!你是不知道那小翠来时才**岁的年纪,已经是十分水灵了,这几年长得那叫一个祸国殃民,我告诉你啊,前几年要不是……”
“嗯哼!”重重的一声将海大富的演讲打断了,此时才现众人都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听到这一声“嗯哼”之后才挪开的。
刑名诧异的目光看向了郡守栗应宏,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是一个惧内的,要知道如果他家里没有一只老虎就绝不会有什么“要不是”这句话了。
刑名只看了一眼就又反了回来,这小翠既然入了郡守的法眼,那平日里受的关注就应该更多,那她是魏豹子内应的可能也就不高了,于是问海大富道“你说小翠是你派回来打扮的?其他的九个姑娘呢?”
海大富道“是啊!小翠也不小了,就寻思着想找个好人家,这一回老爷办宴会来的人多,兴许就会有瞧上眼的,所以我特意安排她上菜,到时候哪位客人看上了就可以留下她,也算一个出路,不必窝在这府里当个下人,其他的姑娘都在前头准备晚宴呐,这里当然只有她一个人了。”
“安排她!你的胆子也不小啊!”金刀王好奇的问道。
“呃!呃!这个也是夫人的意思。”海大富最终还是不得已说出了这句话。
众人也不意外,果然“要不是”啊,这位夫人倒也不怎么凶恶,只是想着弄走她,但这样一来本案也就谜团更多了。
刑名看着郡守栗应宏,难不成是栗应宏故布疑局想要把火引到他夫人的身上,好借机修了她?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让他堂堂郡守都要弯腰做人!刑名思考着这些,越是查勘疑点就越多,现在更加感觉这栗应宏把大家拉来似乎是不安好心,根本不似他说的为了证明他的清白而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