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暖正耐心的劝慰着面前的毛团子,身为同类,花知暖总是有比之别人更多的耐心。
毕竟这偌大的京都,有同类相遇也实在是很难得。
墨城修炼成人的这身皮囊也是很好看的,不同于苏沉的沉稳大气,墨城的脸更显出面团子一样的稚嫩,让花知暖体会到人类究竟为什么喜欢兔子,猫咪,狐狸这样的小动物。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们可爱啊,那么软萌,捧在手心里团着柔软的一团心都要萌化了。
墨城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递过去,顺着门就往房间里走,花知暖便给他倒了一杯茶,看着这小家伙低下毛绒绒的头顶,露出粉红色的小舌头。
啧啧,就算是修炼成了人的模样,也改不掉做兔子时的生活习惯。
花知暖伸手摸了摸墨城的头,又宠爱的将他额头上的刘海顺一顺,墨城抬头笑,讨好的把自己手里喝干净的小杯子递过去。
在床榻上的苏沉咬了咬后槽牙,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空气里传来莫名的吸气声,花知暖看着一脸严肃的苏沉,吓得赶紧放下手。
“难为这位小兄弟记得恩情,只不过这些果子之类的我国师府里还是不缺的。”
苏沉的声音里都在拽着全身的力气,脸上却依旧笑得一派春风,他青色的大袖子在半空中飘荡,端出一副仙风道骨的美感。
“下次再来做客,就不用再带着这些东西来了,毕竟我的人是不缺东西的。”
“我能给她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花知暖听着苏沉的话,感觉很是别扭,特别是我的人这三个字,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仿佛要把眼前的黑兔子给生吃了似的。
可是苏沉表面又端的如春风化雨,让人觉得好感倍增,这入世不深的人实在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
巧就巧在,墨城偏偏就是刚刚去世,脑袋里一根筋的家伙,他的表情生动,人也活泼。
“原来前辈哥哥你也在这里啊,就从上一次两位一起将我和小慧救下来之后我就一直想拜见前辈哥哥。”
墨城笑呵呵的抱拳,丝毫没有听出任何一点这位国师话里的不开心:“你也来找前辈姐姐送果子吗?”
“不是。”苏沉笑的也很是纯良:“暖暖是我的妻子,我们住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也不必专程半夜往别人的房间里送果子。”
花知暖梗着脖子想说话,又被苏沉一个眼神丢了过来,只好闭嘴不言语。
苏沉十分有礼节的将人请了下来,亲自将一杯泡好的热茶端了过去:“来,这是上好的绿茶,你尝尝味道如何。”
墨城自然的接过了茶盏,只不过自己一向在林子里野惯了,也没有喝过这种言外之意说语言写出来的成果,痛痛快快的咽了一杯也没品出什么味道来。
“这东西不好喝,清晨那河边的露水,偶尔还能尝到藏在那里面的花蜜,这样的才好喝。”
墨城看着已经僵硬成一团的花知暖,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笑眯眯的冲着花知暖招呼:“前辈姐姐你说是不是,那花骨朵里的花蜜甜丝丝的,总是比这个涩涩的叶子好喝的。”
花知暖猛吸了一口气,点头也不是摇头也是,看着苏沉的脸色越来越好看。
“你看这绿茶的颜色,可真是绿,若是有人把不该绿的变绿了,恐怕自己也要绿了。”
苏沉盯着自己手里的杯盏,目光悠悠浅浅,仿佛在用这句话来告诉这对杯子,又仿佛在用这句话告诫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可惜墨城的智商不足以支持他听的懂这些。
送走了这傻里傻气的小黑兔子,花知暖倚靠着门框努力的憋笑,头压的低低的,笑的肩膀一纵一纵的。
苏沉也笑了,简单干脆的出手将花知暖往自己的怀里一圈一带,用一个大气舒适的公主抱将花知暖抢回了床榻上。
“暖暖看见了你的同族,还是一个有面皮的男子,难不成真的要抛下我么?”
苏沉把自己的脑袋往花知暖的怀里拱,逼的花知暖不得不抱住他的大脑袋,花知暖憋住笑,亲吻了一下苏沉的额头。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堂堂一个国师,还要同一个小辈计较啊?”
苏沉听到这话,不止没有觉得羞怯,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了起来,手指悄悄的溜到了被子里,隔着一层布料勾画着圈圈。
“别闹”花知暖觉得身体上痒痒的,捉住苏沉作怪的手:“堂堂一个大国师,居然威逼利诱一个小兔子,你羞不羞呀?”
苏沉探身,将花知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身上,吻住花知暖的嘴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唇。
“等你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宝宝,以后就没人敢打你的注意了。”苏沉咬着花知暖的耳朵,一股子气流在脖子附近窜来窜去,花知暖痒的咯咯直笑,半边身子柔软了下来。
红烛帐暖,有从牙齿中露出声音的柔软声调跑了出来,月亮在云团里闪烁着,被一团如丝雾一般的云朵藏了起来。
月亮都羞涩的躲了起来。
房间里,墨城在床上团成一团,重新变回一只小兔子,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凌晨,墨城感觉到耳朵上突然传来的一阵剧痛,还未来得及变成人型,身体却已经被人团在了手心里。
“唔!来人啊,有人偷兔~”
兔子两个字咽在喉咙里,墨城感觉有一只手十分粗暴的捂住了自己的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自己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个巴掌。
“嘘!要死啊你,大早上的喊什么!”小慧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掂住了墨城的耳朵,等到来人,啊,等到自己手心里的兔子已经认清了人,便随手泼水一般的将兔子扔了出去。
小小的黑黑的一团毛绒绒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墨城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袍子,张口笑嘻嘻的冲着小慧说道:“阿姐,你怎么也来了。”
“你还没说你呢?你不是回咱们的林子去养伤了吗?怎么会在这国师府?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