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里天气闷热,酷暑难当,只听得几声闷雷炸响,天空便下起了暴雨,这暴雨下得及时,将宣怀瑜眼中的情欲彻底浇灭,亦将他和苏莫胭从头到脚淋成了落汤鸡。
因宣怀瑜腿脚不便,苏莫胭只得背着他艰难地在暴雨中一步步往前挪,只盼着能早些找到能避雨之所,雨越下越大,暴雨至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雨水模糊了视线,她娇嫩的肌肤被暴雨打得生疼。
终于,苏莫胭找到了一个能避雨的山洞,山洞中阴冷潮湿,一阵阴风从洞内刮来,苏莫胭不禁抱着玉臂打了个寒战。
她身上的衣裙被雨水淋湿,紧紧地贴在身上,那轻如薄纱般的石榴红外裙被雨水淋湿后,隐隐透出她宛若凝脂般的玉肌,更衬得她身段婀娜,玲珑有致。
宣怀瑜靠在洞内的岩石旁,从上自下将苏莫胭细细打量一番,苏莫胭一脸通红,紧紧捂住胸口处,对宣怀瑜翻了个白眼说道:“圣人都道未礼勿视,非礼勿听,太子殿下这样盯着人家看,实非君子所为。”
宣怀瑜眯着眼睛,冷峻的薄唇向上勾起:“本太子的眼光甚好,甚好。”又对握着胸口,羞红了脸的苏莫胭唤道:
“胭儿,过来。”
经过这小半日的独处,宣怀瑜使唤苏莫胭使唤得很是顺手,只见他十分自然地将双手一伸,对愣在一旁,不明所以的苏莫胭说道:“胭儿,过来替我宽衣。”
苏莫胭莹白如玉的小脸红了个彻底,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太子殿下,这恐怕不太好吧?”
“胭儿,你想什么呢!是让你替我宽衣上药,这还没婚嫁呢。”
苏莫胭闻言恨不得挖坑将自己埋了,太丢脸了。
不过宣怀瑜确然是使唤她上了瘾,他确然是摔断了腿,并非摔断了胳膊,苏莫胭在心里腹诽道。
“胭儿,疼,实在是太疼了。”顶着这张俊美的容颜故作柔弱谁抵抗得住,这招百试不灵,苏莫胭果然屁颠屁颠地跑来替他退去外袍。
宣怀瑜是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古铜色的肌肤带着光泽,结实的胸膛,因常年勤于练习剑术,身上未有一丝赘肉。胸肌腹肌一块都不少。
“这身材也太好了吧!”苏莫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当她手指触碰到他结实的肌肉上,那触感,比大多数女子的肌肤都要光滑,复又感叹道:“当真是妖孽啊。”
苏莫胭只觉身上十分燥热,脸上发烫,瞬间缩回手指,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又用袖子扇了扇发烫的脸颊。
宣怀瑜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琥珀色的眼眸中含着笑意,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她只听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似小鹿乱撞。
“妈呀!谁来救救我啊。”宣怀瑜用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温柔一笑问道:“本太子好看吗?”
苏莫胭呆呆地点了点头,似被勾走了魂魄,“嗯,好看。”
简直太他妈好看了。
“那你替本太子上了药,再让你好好看个够,可好?”宣怀瑜一脸怀笑道。
苏莫胭又呆呆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好。”
不对,宣怀瑜他就是故意的,她慌忙改口道:“谁要看了。”说完捂住自己的双眼,喃喃自语道:“差点把持不住。”
幸好山洞里有一些草药,苏莫胭去采了一些可助疗伤的草药准备替宣怀瑜上药。
宣怀瑜右肩被黎皓的怒风剑刺穿,又未及时处理,那鲜血与内衫紧紧地粘在一处,白色的内衫几乎被流出的鲜血染成了红色,苏莫胭不觉鼻头一酸,眼泪落在宣怀瑜赤着的肩上。
苏莫胭眼中噙着泪,对宣怀瑜说道:“竟然伤得这样重,你且忍一忍,我需用一些力将内衫退下来,才能上药。”
宣怀瑜见苏莫胭眉头紧蹙,眼中含着泪,便来安慰她道:“方才其实是骗你的,早就不疼了。这伤口其实远没有你看上去的那样严重,不信你看。”
宣怀瑜动了动右手臂,他方才一动,那伤口复又裂开,被鲜血染红的内衫上又渗出不少鲜血来。
苏莫胭紧紧抱住宣怀瑜便不肯再让他乱动了,哑着嗓子说道:“都怪我,你若不是为了救我亦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宣怀瑜艰难地抬起右臂,抚上怀中少女的头,温柔的说道:“胭儿别哭,胭儿一哭我的心也跟着痛了。”
苏莫胭撕下粘在伤口处的内衫时,那伤口上结的痂被撕落,伤口再次裂开,她一点一点仔细地替他清洗伤口,上药,宣怀瑜都未吭一声,只微微蹙了蹙眉头。
待她替宣怀瑜上好药,用火石点燃了柴堆之时,苏莫胭再次查看了这个山洞,柴堆燃起的火花未能照亮整个山洞,山洞越往里越狭长,洞中时有花白相间的毒蛇出没,吐着长长地蛇信子,盘踞在洞中,吓得她尖叫数次后,躲在宣怀瑜怀中。
好在宣怀瑜虽然受了伤,仍然手握长剑将毒蛇斩成了几段。
悬崖之上慕修尘和若木渊正在激烈的斗法,三百回合后,仍然未能分出胜负来。
在这密林中折腾了一夜,景清啸躲在一颗歪脖树后不停地打瞌睡,又恐黎皓掉转头找他寻仇,便又睁大双眼看向若木渊,生怕若木渊将他一人留在此处。
牧清云在林中察觉了暗卫的气息,将手中的玉笛放在嘴边,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蒙面的暗卫在树下现出身影来,牧清云施展法术助他破了寒冰结界,问到:“说,到底怎么回事?若木渊为何要将你困在此处?”
暗卫急忙跪下回话:“昨日,属下按殿下的吩咐到处寻找苏姑娘,原本属下探查到了苏姑娘的气息,追着她和宣太子来到此处,欲传信给殿下,不料却被国师发现了行踪,将属下困在结界中。”
牧清云握着玉笛的手骤然一紧,回想起那日在小树林中若木渊对他说过的话,“若计划能成,我便可助二皇子重回景国。”想必他所谓的计划便是勾结米撒国大将军设计杀害宣怀瑜,借此功劳助他回到景国。
只是宣怀瑜早晚都得死,他死不足惜,可苏莫胭乃是他牧清云的心上人,只是这计划却让苏莫胭身处险境之中,害他成为间接杀害苏莫胭的凶手,这一点他不能容忍。
牧清云远没有若木渊想的那样弱,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回到景国,他并不需要任何人来庇佑,他要的他能凭借自己的手段得到,苏莫胭,景国的太子之位他都要。
跪在地上的暗卫只觉一瞬间牧清云周遭气温陡降,比困在寒冰结界中还要冷上几分,连忙低头请罪道:“请殿下再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你召集米撒国城中所有的暗卫去崖底寻找苏姑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倘若见到宣太子,格杀勿论。”
“属下遵命。”暗卫总算松了一口气,于树林中隐匿了身影。
一阵尖锐的笛音传来,一股强大的法力强行分开正在斗得天昏地暗的慕修尘和若木渊,他们被那股强大的法力强行中断了施法,吐出一口鲜血后跪在地上。
慕修尘和若木渊被牧清云施法强行分开,法术逆转,伤了自身,便只得盘腿坐下,施法替自己疗伤,那若木渊见牧清云手握玉笛站在他面前,银发之下的那半张脸满是惊讶的神色。
虽牧清云才二十岁,可法术高深,并不在他之下,惊讶又变作惊喜,若木渊暗自思忖道:果然是雨柔的孩子,只有他才配坐上景国的王位,只有他才配成为景国的王上。
若木渊飞身至半空中拎起躲在树后面的景清啸,将他扔在一匹马上,骑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