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王立发的回传,曾一阳乐的都闭不了嘴了,彭总不是表扬自己,而是说欠他一个人情。
这买卖做的合适。除了一些口径大的迫击炮是宝贝,曾一阳还真想不出,除了平原地区,这些动不动就要六匹马来拉的大家伙,还能够运到山里去。即便是在转移过程中,这些更是妨碍部队快速机动的累赘。
想到野炮的弹道弧度低,几乎可以直射,如果用在攻城上,简直是事半功倍。
当即,将两门野炮送到三军团,他不过是想试验一下,这样做的效果如何。
“周炎,赶紧去备马,我和陈副军长要去前线。”曾一阳忙着对周炎嘱咐,随即拉过陈光,小声的嘱咐道:“我们这次去研究如何在进行攻城战,至于我们的意见则一个不要提起,而且还要带走军部的参谋,一起去,找办法,总结经验,这样的机会难得。”
陈光不为其意的摇摇头,想到,彭总的性格外刚内柔,哪里会那么容易被人看透。再说,攻城对于装备简陋的红军来说,是一个全军的难题。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由独立团的骑兵连护送,快速向资溪方向飞奔而去,这支新组建的骑兵,虽然在骑术上还显得很稚嫩。即便不能上战场,但战士们努力的和自己的战马培养感情,不少战士都是和战马一起睡觉,一起吃饭,几乎除了训练,就是住到了马厩里。
近半个月的努力,不但学会基本的马术,而且开始在王立发的带领下,开始了骑兵的劈刺训练。假以时日,必定成为一支奇兵,在战场上驰骋。
来到三军团指挥部所在的三家村,曾一阳一行被警卫营的战士围了起来,紧张的盯着不断打着响鼻,不太安分的战马。
红军有马匹,但一般都是首长坐骑,或者通讯需要,从来没有出现过成建制的骑兵部队。就将曾一阳一行,归结为来历不明的人物。
曾一阳和陈光几个对视了一眼,相继下马,想村口走去。领头的红军连长,顿时将枪击一拉,止住了曾一阳等人的步伐。
陈光见状,顿时发火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们都是红军,有将枪口对准自己同志的吗?”
陈光指着自己红军军帽,就是一通吼。
担任警卫的红军连长,也看出了陈光一定是位首长,但职责所在,不敢擅自主张,只好硬着头皮说:“首长,我们接到的命令,不让一个行迹可以的人接近村子,等我们汇报后,我们领导就会让你们进村。”
“好小子,还挺硬。你就告诉彭总,我是红四十军的副军长,陈光。和我们军长一起来三军团学习战斗经验的。”陈光怒气中烧的大喝道。
红军连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陈光?他听说过,一军团的一员虎将,在红军中也是擅长打硬仗出名的,当然更让他为难的是,彭总是他一个小连长能见到的?还不得先报告保卫科的同志,然后再通知在指挥部的各位首长。
正在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
一个不下于陈光的声音,在不远处说道:“陈光,你小子长能耐了,敢吼我的兵。”来人穿着发白的军装,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陈光见状,立刻敬礼,笑着说:“彭总,我那敢啊!不久是这位小同志用枪指着我,让我难堪吗?”
彭总早就被陈光身后的骑兵连给吸引住了,连径直走到了骑兵前,不断的打量这这些雄壮的战马。
走过曾一阳身边,曾一阳刚想向彭总问好,却见彭总不过是笑笑点头,就无视他一样。曾一阳或许还不知道,彭总以为曾一阳不过是陈光的随行,但他不看好曾一阳,长的还算高大,就是太文弱了些,当个文书行。
彭总旁若无人的径直走过,让边上的陈光看傻了眼。担心的撇了眼曾一阳,好在看见曾一阳不为意的样子。刚想开口给彭总介绍,却发现曾一阳突然跑到彭总跟前,立正敬礼道:“报告,红四十军军长,曾一阳见过首长。”
彭总神情愕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想到,曾一阳会这陈光一起来到他的指挥部,更想不到的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曾一阳,好像是身高九尺挂零、膀大腰圆、孔武有力,拳头有笑过般大,吼一声地动山摇。
一直都在前线的彭总,只不过从自己的警卫排里,道听途说的,知道了一知半解。当然,他不会认为曾一阳长的像个门神似的,不过一个大汉形象是逃不了的。
呵呵笑着,彭总也不好意思起来,刚刚受了对方的好处,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
就见彭总笑着随口道:“我还以为是陈光身边的文书,没想到是你。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的智慧是永远不会过时的。”
曾一阳笑呵呵的说:“可不是太年轻了,就是运气好一点,打了几次顺风仗。可比不上您,都是实打实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功绩。”
“还是得感谢你啊!送来了几门我们急需的火炮,这下打下资溪我心里有底了。”彭总握着曾一阳的手,感慨的说道。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被人夸总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曾一阳认真的说:“红军本是一家,不分彼此。”
彭总当即赞道:“好一个不分彼此,不得不说,有学问的同志,觉悟就是高。我看大家也都别客套了,走到进屋去喝口水,我们好好聊聊。”
别人笑是高兴,但陈光知道,彭总的高帽子不是那么好戴的,只有苦笑应对了。
拉着曾一阳,有说有笑的向军团指挥部走去。一路上,曾一阳被彭总夸的简直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旷世天才。脚都轻了,都快走不动道了,可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彭老总也向他哭泣穷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曾一阳还大口一张,要炮弹给,攥在手里也不能下小崽,还不如给友军。
要机枪给,反正库房里的武器多的是,自己也不缺这些。
等到几乎将曾一阳收罗的一些国产的汉阳造,都要了去,曾一阳才想到,自己好像大方过头了。有些失神的看了看在边上不住摇头的陈光,心说,你咋事先不告诉我。
陈光无奈的耸肩,就像说,别看我。你不是说库房里的破烂太多,带着也是累赘吗?
当彭总一口气要了曾一阳三千支步枪后,打量了一下村口的一队骑兵,心满意足的说:“有枪固然好,但没子弹也只能当烧火棍用,可惜了。”
曾一阳终于明白,彭总为什么一直哭穷了,就是他自己显摆,带着骑兵同行。
别看人少,但装备确是国内独一份。从上千匹马中挑选出来的战马就不要说,每个战士都配备了驳壳枪,还有一支中央军主力部队中班长用的卡宾枪,连发的枪械本来就不多,他差不多翻遍了战利品,才凑齐了这一百多号人。
曾一阳苦笑着说:“彭总,您老就饶了我吧!您老就说句痛快话,还需要点什么,您老一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全部满足你们。我知道,红军很不容易,很多战士都是拿着大刀,红绫枪在战斗,老实说,我看着都难受。能取得一个个胜利,都是用鲜血换来的,只要能让红军今后在战场上少留血,就是把我卖了我也心甘。”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彭总也不客气,当下就开始将他想要的都说了出来,
“长枪就3000支汉阳造,我也不多要你的,子弹给个三十万发就成。轻重机枪32挺,如果为难的话,算我借你的。还有你看,一军团有一个炮兵营,打仗,尤其打打仗的时候那个牛气,你看着办,多少我都不嫌弃......”
三军团政委滕代远,站在一边,直对彭总使眼色,可彭总就自说自的,即便看见,也装作不看见。
等到曾一阳点头,彭总才心里舒了口气,总算是要到东西了。他手下的部队,正好有四千多战士拿着冷兵器,在战斗中,伤亡一直很高。有了这些物资,不但可以让主力部队战斗上几个档次,而且还能让战士们人手一枪。
战士的生命,比脸面可重要的多。
最后,彭总总算心满意足的说了句空话:“感谢红四十军的慷慨相助,改天我请你吃饭。”
曾一阳接过文书写的物资清单,递给身后的苏长青说:“老苏幸苦你跑一趟,先带一个排的骑兵回去,把三军团的战士把物资准备齐全,用最快的速度将武器弹药送过来,另外送6门迫击炮来,多带点炮弹。”
转过头,曾一阳考虑了一会儿,才对彭总说:“其实我也有要彭总帮忙的。”
“只要三军团有的,你看的上就拿去。”豪放不过穷当家,和四十军比起来,三军团哪里有曾一阳看的上的。
可惜,彭总的算盘却是打错了,也哪里想到,曾一阳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当即接口说:“我们军刚组建,其他的不着急,就是却干部,尤其是政工干部。不要多,您就给个三百个就行。”
陈光这才对曾一阳另眼相看,原来军长打着这样的算盘,太狠了,三百个政工干部,就是把三军团的所有政工干部都抽光了,也不见得凑的起来。不禁感慨,军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多读书确实好!把多余的物资,愣是换了一百多很难培养的干部,这就是水平啊!
看着彭总由喜转忧的脸色,陈光想笑,却不敢笑的憋着。心说,您老也算见识到了军长的厉害,釜底抽薪啊!
彭总有心回绝,但对方都开始准备物资了,而且这些物资他是非要不可。只好唏嘘的商量道:“你要三百个政工干部,整个三军团也不见得有这么多,不过要少一点,三十个?”
“太少了,四十军才几个政工干部,您知道,没有政工干部,军心就不稳,您一定帮忙?”曾一阳装作为难的说。
“五十个,再多我也没有了。”
“二百四十个,不能少了。”
“罢了,八十。”
“二百。”
......
最后,定下了一百二十个政工干部,彭总失神的看了看政委滕代远,心说,这回亏大了。
直到看到送来的小山似的物资,才算找到了点平衡。
让张锡龙带一个连的战士过来,先给他们发一千支长枪,子弹三万发,机枪就拿十二挺。我就不见他了,告诉他,这次红七军担任主攻任务,要发扬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的精神,一定要打出三军团的气势来,攻击命令会在晚些时候由参谋长下达。
拂晓,曾一阳就被炮声给惊醒了,他明白,总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