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入韩王府,宁紫苑心里一阵解释清楚。
不然难道还指望王妃转头在王爷面前帮她们解释?
可偏偏王爷此刻不在府中,她们总不能待在王府却连王妃跟前都不肯去问候一声。
宁紫苑脸色难看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孟管家依然笑得一脸亲切:“王爷的事,老奴如何知晓?老奴的职责,只是听从主子吩咐,做好该做的事。侧妃、宁老夫人、宁夫人,请吧!”
宁紫苑气得心口发堵:“待王爷回来,我领着祖母和母亲见了王爷,再去给王妃请安不迟!此刻就不必了!”
孟管家脸色顿时有几分不太好看,似笑非笑看向宁老夫人:“老夫人和宁夫人也是这个意思吗?显国公府这是瞧不起韩王府?”
不然怎会上门来了却将王府女主人撇在一旁?
宁老夫人婆媳顿时尴尬,宁夫人忙笑道:“哪有的事,侧妃娘娘这是不把我们当外人才这么一说罢了!既然到了王府,自然该去给王妃请安的!”
宁紫苑咬咬唇,不甘作罢。
孟管家笑道:“想来也是,显国公府自然不是那等毫无规矩之家,不然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宁老夫人婆媳心里更堵。
纪青青早得到消息她们已经进府,就在起居正房的东次间里见了她们。
宁紫苑始终低垂着头,偶尔抬眸飞快瞟纪青青一眼,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
纪青青也不知看没看见,没把她放在眼里倒是真的。
在这韩王府中,宁紫苑翻不出什么花样。
昨儿新州那边的消息便传了过来,她与赵玄懿得知时,第一反应是不信。
赵玄懿更是恼怒异常,就凭宁紫苑、哪怕凭显国公府,也没有这本事从韩王府中悄悄把人带走,这背后必定有人捣鬼。
不消说了,多半是东宫那位。
东宫那位自去年起便一直跟自己不对付,也只有他会干这种无聊的事。
真是不知夸他异想天开还是傻,宁紫苑算个什么东西?把她弄回韩王府便能搅风搅雨?真是笑话!
既然她回京了,便把她接回王府就是。她最好老实点,否则不介意让她“病逝”。
于是,就有了今日孟管家上门之事。
赵玄懿不想见显国公府的人,吩咐之后便出府往内阁值房去了。
二皇兄踌躇满志、大刀阔斧的动这动那,这样的热闹可是千载难逢,不去看看也太亏了些。
纪青青笑着与宁老夫人婆媳寒暄几句,便推说有些乏了,让她们先回去。
宁侧妃已经忍了纪青青半响了,见状忍无可忍,冷笑道:“王妃这是何意?王爷还没回来,我祖母、母亲还有事要跟王爷说,王妃这就急着赶人了?”
纪青青看向宁老夫人,微微一笑:“这就是显国公府的家教?”
宁老夫人脸上一红,正欲说话,宁侧妃气急败坏:“倒不知王妃家有何等家教,妾身正想见识见识!”
就她那出身,也配在自己面前谈什么家教?最不配谈这两个字的就是她了!
忽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你想见识什么?”
话音刚落,赵玄懿踏步而入,冷冰冰的眼神落在宁紫苑身上,锐利得几乎能刺穿她的心脏。
宁紫苑及宁家婆媳脸色大变,宁家婆媳慌忙起身:“王爷,侧妃娘娘她、她”
她什么?宁老夫人自己都说不出来。
赵玄懿也没那功夫听,淡淡道:“王妃要休息,两位请回。”
宁老夫人张了张嘴,到底被人请了出去。
至于宁夫人,自己闺女当面顶撞王妃恰好被王爷听个正着,王爷又是那样脸色,早把她吓得不轻,更不敢吱声。
婆媳俩准备的满肚子话竟一句也没机会说出来。
婆媳俩灰溜溜上了马车,宁夫人这才下意识松了口气,捏着帕子咬牙道:“我看那纪氏就是故意的!故意引着紫苑说那话叫王爷听见,真是好深的心机!”
宁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看了儿媳妇一眼没说话。
那纪氏是不是如此心机算计自己的孙女她不敢肯定,可好巧不巧偏巧那会儿韩王就到了,若是韩王与她串通了一块算计紫苑呢?那紫苑还能有何出头之日?
况且,就算真的是纪氏想要算计紫苑,若紫苑不那么说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说到底,还是紫苑那丫头自己冲动了!
那孩子怎么就这么学不乖呢?不是说了在新州吃了那样多的苦吗?可怎的吃了那么多的苦也还没学会隐忍呢?
原本她就没多少机会,这会儿倒好,更是叫她自己把一切生生的断送了
王爷甚至连多一句话都不肯跟她们说,便将她们给打发走了,只留下紫苑
宁老夫人叹了口气,吩咐车夫赶车。事已至此,已什么都不是她能管的了的了!
宁紫苑看着赵玄懿,早已福身施礼,抬眸时,含情脉脉看向赵玄懿:“臣妾给王爷请安!王爷,臣妾方才是一时心急失言,还请王爷恕罪。显国公府世袭数代,从未在规矩教养上头叫人挑出错过,王妃那话臣妾——”
“王妃说错了吗?”赵玄懿面无表情冷冷道:“以前没有,如今也有了!胆敢顶撞王妃,本王也想问问你,显国公府的家教何在?”
宁紫苑脸上涨得通红,眼眶通红泪盈于睫:“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