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表小姐已经把什么都说了,那王爷的身份——
春分几乎不敢去细想,心中大起同情:可怜的王爷
纪青青深深吸了口气,神色静静的看着春分的眼睛:“你实话告诉我,你主子到底是谁?”
春分动了动唇:“”
这她要怎么说?
姑娘这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了她不说,姑娘必定会恼,可若是姑娘根本还不知道而诈她说了出来,王爷肯定饶不了她的!
总而言之就是,倒霉的必定是她!
春分还在那左右摇摆不定的犹豫,纪青青眼中掠过一抹意味不明,轻轻柔柔的声音却如同炸雷在春分耳边响起:“他就是韩王,新州城的主人,对吗?”
春分:“”
恍若雷劈,心里一遍遍哀嚎:完了完了
“姑娘!”春分一个也禁不住这般磋磨。
且,她也怕死
他越好,她或许死的越快,因为挡了太多人的路!
纪青青心里苦涩难言,这件事,她是真的需要认认真真的好好想一想。
那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
在山居私房菜馆忙了一天,眼看着落日余晖洒落,暮色渐沉,纪青青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春分忍不住陪笑提醒:“姑娘忙了一天想必也累了,天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城吧!”
谁知纪青青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今晚我们就住在这儿,不回城了!”
春分一愣:“这——”
纪青青似笑非笑,春分一个激灵,忙低眉敛目陪笑:“是”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姑娘在哪里,奴婢便在哪里!”
对这话纪青青不置可否。
她算是看明白了,春分也好谷雨也好,那都是赵玄懿的人,应该说赵玄懿让她们去哪儿她们就去哪儿、让她们做什么她们便做什么,跟她真心没有多大关系!
她们对她恭敬,用心,不过是看在赵玄懿的份上罢了。
且说顾惜蕊与小水回城,回想着纪青青的那些话,顾惜蕊越发气怒得要命!那贱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还敢这么不客气的对她。
难不成她以为表哥会站她那边?以为表哥会给她撑腰?简直笑话!
然而内心深处,顾惜蕊却有些不确定,她总有种感觉,表哥真的是会护着她
“那女子着实可恶,小姐回府告诉王爷,王爷一定会为小姐做主的!区区一个玩意儿,竟敢对小姐不敬,这不是打王爷的脸吗?王爷向来重规矩,必不饶她!”
“哼!”顾惜蕊冷笑,那是自然,表哥对她明显不是上心,所以怎么可能容忍她欺负自己呢?
只是,表哥如今只怕对她还正在新鲜劲头上,若她撒个娇、使出点儿不要脸下流的手段,没准表哥又被她给迷住了。
倒不如自己给她个教训
凭她顾大小姐,难道还教训不了她?也叫她知道知道厉害
打定了主意,顾惜蕊便道:“这件事本小姐自有主张,你不必多事。还有,不要跟表哥说,一个字也不许说!”
小水一愣,虽然有点奇怪,仍然乖乖的答应了。
赵玄懿如时来到小院,却得知今晚纪青青没有回来,而是住在山居私房菜馆那边了。
希望落空,他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此时天色已晚,倒也不好再去找她了,赵玄懿只得闷闷不乐回了王府。
次日一早便骑马出城,直奔山居私房菜馆去了。
虽然没有回城,暂时算是避开了,这一夜纪青青也依然没法睡得安稳。
翻来覆去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清晨天刚蒙蒙亮,纪青青便再也没法继续睡了,于是便起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院子外头,来到溪边的柳树下,望着不徐不疾汩汩流淌的溪水默默出神。
直到被人从身后抱住,吓了一跳“啊!”的叫了一声,下意识挣扎。
“青儿,是我!”赵玄懿低笑着,双臂揽住她揽得更紧,将她掰过来与自己面对面,扶着她的肩柔声笑问:“想什么想的这样出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