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苏坐在火堆前,啃了一口鸡腿,又拿起葫芦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才道:“嘿,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要不是这寒床,你腿上的伤会好的那么快?”
“师父,你的意思说,这寒床有很强的疗伤作用?”
“哼!你以为呢?有了这寒床的调理,再加上梦丫头的——你还不下来,想在那里冻成雕塑给为师欣赏吗?”
“哦哦哦。”柳枫急忙一跃,这回落地遥遥晃晃地,但好在站到了岸上。好险好险,如果再掉到水里,估计这老头要骂死我。
“坐下。”
“是。”
“还累吗?”
“不累了。”
“不累了你还坐着干嘛?起来把我教你的拳法从头到尾打两遍。就知道偷懒!”
“哇,师父,刚才明明是您叫我坐下来的。”
“那我现在叫你起来行不行?那么多话,干脆你来做师父我来做徒弟好不好啊?嘿。”
“行,我错了师父。我这就打给您看。”
说也奇怪,每次累得半死的睡着,到了这里就精神抖擞。看来寒床有疗伤作用真是不假,可以让人满血复活呢。每打一拳都感觉力道十足,但自己却丝毫不费劲。
“师父,您看怎么样?”打完拳以后,柳枫满脸得意的问道。
“马马虎虎吧。”南宫苏又喝了一口酒。
“师父,这都叫马马虎虎啊!”
“废话。天下武功,以变为尊,唯快不破。你现在这两下都只是还算中看的花架子,又还没跟人动过手,中不中用还说不上。况且你出拳的劲道是有了,速度却还是慢了些。”南宫苏把鸡腿骨头往火堆里一扔,站了起来:“来,打我。”
“哈?师父,您这是唱的哪一出?您不是借故把我清理门户了吧?”
“啰嗦什么,放马过来,不要留力!”
敌不过恩施的威严,柳枫硬着头皮摆开架子冲了过去。
只是才一出手就被师傅撂翻在地。别看南宫苏内力都传给了柳枫,但是凭着多年江湖特顶级高手的经验,对付这么一个都不知道力往哪里出的初哥还是绰绰有余的。
“别有顾虑,再来。”
“是。”
就这样,两人不断地交起手来。柳枫功夫虽算是不弱,但是没有经验。几乎每次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到了。不过他也不气馁,一边观察着南宫苏的手法和路数,一边思考着下一次该怎样打,跌倒,爬起来,跌倒,再爬起来。
在被放倒N次之后,柳枫终于是一掌拍在了南宫苏的肩头。
“不错。很有力道。”南宫苏把脱臼的肩膀正回原位。
“徒儿惶恐,不该——”柳枫也是一脸紧张,刚才太投入了,终于看到师父的破绽,一兴奋就一掌拍了过去。没想到却把师父打脱臼了。
“你没有错,若是你在果敢一点,再狠一点,你早就打到我了。”南宫苏欣慰的笑了笑,接着道:“枫儿,你心性太过纯良。但若是遇上了真正的敌人,切不可如此多虑。生出哪怕一丝的怜悯之心。须知,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不杀他,死的必定就是你!记下了吗?”
“徒儿知错,师父教训得是。”
“还能不能打?”
“能!”
“嘿,我偏不打了。”
“额——”
“你休息一下,我今晚要教你一套腿法。”南宫苏把酒葫芦扔过去,“暖暖胃,放松一下。只许喝一口,不准多喝。”
柳枫早就觊觎师傅的酒了,老远都能闻得到香味。接过来咕咚喝了一大口,顿觉香辣可口,且舒爽无比:“好酒啊。”
南宫苏一把夺过葫芦:“你知道什么好不好?叫你喝一口,没叫你喝这么一大口。”
“额,那个,师父,这里面的好像有药香。”这酒喝起来确实是有淡淡的药香。就是不知道什么药。反正合起来和那天梦神医的竹叶青差不多。只是这个更辛辣一些罢了。
“喝就喝了,管那么多干嘛?”南宫苏坐了下来,“说说看,你今天都干嘛了?”
柳枫也坐了下来,把今天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然后忍不住道:“师父,有一点徒儿实在想不明白。”
“你是奇怪黑风寨对你的态度似乎太过主动,也过于亲密了是吧?”
“对的,师父果然厉害。”
“哎,你也无需多心。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为师昔年落于黑风寨之时,也就只有黑风寨的三个当家的和梦丫头知道。当年我曾在山下出手劈了岭南五个讨厌的人,顺道也算救了那三兄弟。此后我更曾在功夫上点拨于他们兄弟几个,所以他们对我是极为尊敬的。尤其是他们那老二,老是来烦我,后来索性我就收他做了个记名弟子。若非如此,你以为我又怎么放心将千儿交给张山峰?”
“交代完一切后,最后我言明要归隐,实则是在后方细细追查线索,他们兄弟几个倒也都没有再过来后山找过我。你那天那一掌,或许已经让李元星这小子猜到你的功夫是我所传授的了吧。这小子这两年能总揽黑风寨大局,这心性倒是成长不少。”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柳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师父,若我所料不错,这个酒就是你口中的梦丫头,也就是梦神医给您酿造的吧?”
没想到南宫苏却矢口否认:“谁说的?我可没说啊,是你自己猜的,你猜的。”
切,口口声声地说梦丫头,黑风寨还有第二个姓梦的吗?看师父这神情,也不知道他和梦姑娘之间有什么隐情。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懒得去问。反正搞清楚了三当家态度变化之所在,自己就安心了。现在可以毫无顾虑的去会会这个风云争霸赛了。
“好了,别发愣了。反正你听师父一句话,黑风寨上下,断然不会对你有防范加害之心。现在为师教你腿法,你切用心看仔细了。”
“是。”
翌日一早,柳枫摸着脖子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花,吓得啊的一声一咕噜从床上跳了起来。
“吱!”花花跳到桌上,示意柳枫过去。
柳枫扯开裤头看了看,才放心又无奈的道:“花兄,你说你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你这一下可把我吓得够呛。”
他走到桌旁,拿起一只小罐子,从里面取出一张小纸条,上书几个娟秀小字:最后一粒,醒后服食。
柳枫从小罐子里抖出一粒白色丹药,想也没想就吞了下去。反正师傅说过,黑风寨的人不会防我了。
“花兄。麻烦你替我谢谢梦神医了。哇,不是吧。花兄,几日不见,你又胖了。你看你游泳圈都出来了。”柳枫说着就要去摸花花。
花花哪肯给他这个机会,一闪身就已经到了窗户边,然后鄙夷的回头看他一眼,三两下跳到对面的树上,不见了。
柳枫洗漱完,这下记得路了,去楼下牵过小黑马,也不多话,便朝校场奔去。
于是,接下来的十数日,柳枫就白日里在校场训练,晚上又接着在师父那里苦苦练功。好在依着寒床的神奇作用,倒也不觉得累。
这期间三当家的带着寨子里的兄弟出去抢了几次,每次回来收获都不少,然后又照例开了几次庆功宴,每一次都要把柳枫叫来和他喝上几杯。其中一次柳枫干脆把三千也说服了,把他从校场里拉来一起喝得东倒西歪。
难得有闲下来的时候,柳枫就在山寨里到处晃。早已和山寨的弟兄都打成了一片。
只是这段日子缺少了两个人的身影,一是一直都那么低调的梦神医,另外一个就是山寨的明珠筱筱了。
听三当家说,自打那日说了要代表山寨参加文斗项目了以后,筱筱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就连饭菜都是叫厨房里仅有的三当家特地从山下找来的两个孤寡老妈子送去的。
又是一个早晨,柳枫照例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伸着懒腰,却突然发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
他心里一喜,却故意板起脸到:“筱筱,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怀疑你对我有觊觎之心的。”
“天外哥哥,丫丫是谁?”筱筱不去理他,却是问了这么一句。
“啊?”柳风一愣。
“你刚才睡醒前可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呢。”筱筱嘟起小嘴。
这么凑巧?柳枫有点尴尬。我睡觉做了个梦,一梦就梦到初恋,一梦到初恋就叫了名字,我一叫名字就被你听到了。这得什么概率啊。他急忙转移话题:“那个,筱筱,你怎么出来了?”
“丫丫是谁?”筱筱问道。
“额,我一个朋友。”柳枫只能呵呵。“你不是在书房闭关嘛?”
“哼!不说算了。”筱筱走到桌旁坐下:“二叔都出关了,我还闭什么关?”
“什么?二当家出关了?”柳枫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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