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只见一只拳头大小的灰褐色松鼠正立在柳枫的床上,两只前爪正奋力地扯着柳枫的红内裤。此时见有人进来,它眼睛溜溜的转了一圈,晃了晃身后的大尾巴,却又若无其事地撕扯起来。
我靠,这是哪里来的松鼠啊。你妹啊,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你说你不去山里采果子,你来这里干嘛?你来这里我不怪你,可你撕我内裤干嘛?你背地里撕我不怪你,可我现在都回来了你丫还当我的面在这里撕。这是鄙视吗?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枫哥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这就逮了你烤来吃。瞧你那身肥脖子粗的,烤起来一定非常香。柳枫边想边脱了身上的衣服拿在手上,轻轻地向床边靠去。眼看还有两三步的距离就要挨到床沿的时候,那松鼠却忽地停下了撕扯的动作,很迅疾的把红内裤藏到身后,然后睁大眼睛盯着柳枫。似乎在思考柳枫要做什么。
等的就是这一下,柳枫拿着早已展开在双手的衣服迅速扑了上去,整个人都卧在了床上。本以为这一下十拿九稳的,没想到隔着衣服摸索了半天,也没见有任何异样?掀开衣服一看,床上空空如也。
不会吧?眼花了?他把床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扫了一遍,却什么都没看见。难道解酒药开始失效了?真的看花眼了?柳枫摇了摇头。正要把被自己翻得乱七八糟的床铺整理好,准备睡觉。
“吱吱!”柳枫心里一怔,迅即回过头来。就看到一只大尾巴在桌上摇晃。他揉了揉眼镜,确认自己这一次没有看错。那只肥硕的松鼠两只前爪捧着他的小内,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鼻子一抽一抽的,两边的长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你大爷的,柳枫二话不说勾起自己的右脚,脱下自己的鞋子就扔了过去。他前世生长在农村,别的功夫不敢说,但这扔石子打鸟的技能可是一绝,不仅力道大,速度快,准头也是极佳。曾经两个石头过去就打落一只竹鸡。惊艳全村。
但这一下却连胖松鼠的胡须都没够着。那东西闪过之后依然牛气哄哄的摆回原来的姿势,就这么看着他。
麻辣隔壁的,柳枫破口就骂。他原本伤势还没好透,经过这么一折腾,腿部就疼将起来。他只好一屁股坐在床上,和肥松鼠大眼瞪小眼起来。
“你说你这东西啊,长得也算是机灵可爱的,但你的行为怎么就那么猥琐加可耻呢,简直,简直是远胜于我,我都不稀得说你!男人的内裤你都撕,你这和喜欢偷窥寡妇洗澡的邻家大叔以及喜欢收集青春美少女内衣内裤的变态有什么区别?啊?对,你就是变态,你个肥东西,要不是老子我现在是伤残人士,我就——哎哟!”他火大起来,刚要把另一只鞋脱下来扔过去,却牵动腿伤,疼痛钻心而来。
“吱吱!”
“吱吱你妹啊吱吱!”柳枫已经疼得整个人躺到了床上,心烦气躁的骂了一句。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吱你大爷,再叫我打你哦!”柳枫刚一骂完却立马发现不对劲。因为这回这个叫声离自己是如此的近。他侧过身,就看到肥东西赫然站在自己的床头,就离自己的头一掌开外。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两只前爪还不断拨弄着身下的一个小管子。看样子好像是要柳枫把那管子拿起来。
咦?这是什么?唇膏?柳枫本来想乘机抓住肥松鼠的,却没有动手,因为他刚要动手的时候就看到肥松鼠前爪朝他腿部的方向指了指。
什么意思?这是?这是治伤的药物?他疑惑之下,拿起小管子端详起来。原来这是个小瓶子啊?略一摸索,他就拧开了小瓶子的盖子。顿时一股清香之气扑鼻而来。他抖了抖,小瓶子里就抖出了三颗豆大的黄色药丸。
柳枫看了看肥东西,那松鼠却一溜烟窜到了桌子上,并吱吱的示意柳枫过去。
柳枫只好忍着疼坐起来,慢慢的挪了过去。就看到桌上有一方写有字的白色丝巾。
“内服,每日三次,分是睡前,起后,日中。此药不易制作和保存,服完后花花会再帮你送过去。”
寥寥数语,字字珠玑。字迹娟秀,干净明白。柳枫心里一松,想来这是梦神医的杰作了。偷偷摸摸的,难道对我图谋不轨?不会吧?我从心里到生理都还没做好谈恋爱的准备呢。嘿嘿!
柳枫暗自意淫了一把,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蹲坐在一旁的肥东西:“你就是花花。?”
“吱!”花花很是不屑的把头一偏,不去看柳枫。
“你就是那个筱筱一提,众寨兄弟都色变的花花?”
“吱吱!”花花高傲的昂起头。
柳枫想了想,突然双拳一抱,给花花鞠了个躬:“花爷,您真是神人啊,不,神鼠啊!原来您的拿手绝活就是偷撕人家的内衣裤啊!怪不得全寨上下都怕您呢!花爷好手段,小弟佩服。不知道花爷手头上有没有女孩子的贴身衣物,肚兜啊裙子之类的?请您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纯粹是抱着学术的眼光借来研究研究的!对了,如果您愿意,桌上这件您喜欢就带走,就算小弟我孝敬您的!”
花花鼻子一抽,满是鄙夷地看了柳枫一眼,背转身,三两下跳到窗台上,然后纵身一跃跳到外面的大树上,肥肥的臀部一扭,不见了踪影。
“花爷,裤子不要了?!那您帮我带来的东西记得不要撕烂了!”柳枫趴在窗边眉开眼笑。
当然,叫花爷偷肚兜来看不过就是玩笑罢了。无非就是嘴上花花没个正经好让自己开心一下,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让自己觉得那么疼。也就是他这种混不吝的性子,换做他人,早就躺倒床上郁郁哀叹去了。
在窗边趴了一会,无星无月的,实在无聊,他就取过水来吃了一颗药丸,挑了挑油灯,拿过桌上的一本书籍就上床翻看起来,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脸颊冰凉冰凉的,他骤然惊醒,就发现自己身下硬邦邦凉飕飕的,用手一摸,石头?睁眼一看,卧槽,这是哪里?他发现自己头顶挂满了钟乳石,貌似置身在一个山洞里。大概三四十平米的样子,四周却是平滑的石壁。他摸了摸脸颊,坐起来一看,居然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小水池中央的一块突起的石板上。脸上的冰凉应该是钟乳石的水珠滴到水池里,水池里的水再溅上来的。因为正对他头的上方恰好没有钟乳石。
他坐起来一看,这才发现水池边上燃着一堆篝火。篝火边上端坐着一个人,一个老人。
老人须发皆白,一身灰衣,闭眼坐在那里,端的是老态龙钟。
“年轻人身子骨不错,在老夫的寒床上居然足足睡了半刻钟才醒转。既然醒了,就过来说话吧!”老人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奇怪的是,也不见他开口。
“额,那个,老人家,额,我在梦里?哎呀——”柳枫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哦,看来不是。那这是?您看哦,我睡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来到这个地方了。您别怪晚辈不识礼数,实在是晚辈大大的惶恐,不知道您把晚辈弄来这里是有什么吩咐?”
柳枫初时的确有些惶恐和莫名其妙,但他这人就是这样,神经有点大条,这紧张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自己还是死过一次的人。如今来到这个世界,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得上无牵无挂。后转念想想若是这老者有加害之意,恐怕自己早到地府报到去了。如今不声不响的把他弄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话要交待。抱定此念,柳枫这才有了上面一番话。
“你惶恐?年轻人你倒是让老朽有那么一点惊讶。年纪轻轻的,睡得好好的却在莫名其妙的所在醒来,说话间气息平稳,语调不见丝毫颤乱。这份心性着实难得啊。”
柳枫仔细地观察着老者的嘴唇,却依然不见有任何轻微动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腹语?怔了一怔,才接到:“前辈谬赞了!不知前辈是有何嘱托让晚辈效劳的?”他小说电视剧可没少看。这些相似的情节也不是没见过。所以在如此场面镇定自若应答自如到也不见得奇怪。
“过来叙话!”老者不接他的话茬。“你若再在那里待上盏茶功夫,奇经八脉就会被冻住。到时怕是没人救得了你。”
“啊?那么严重?你怎么不早说?”虽然不知道奇经八脉被冻住到底是什么结果,但相信绝不会比植物人好到哪里去。他这下倒有些慌了。从醒来后他就发现这石床冰寒入骨,待久了铁定冻成冰棍。
可是小池虽然不大,但他转了好久也没把握从任何一个地方直接跳到小池边上。老者篝火那里更是离着着石床最远。想涉水过去吧,看到池子里冒得寒气他就直打哆嗦。他急的转来转去,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老先生,老前辈,那个,我——”
老者好像早料到一般,也不说话,只是轻微一扬左手,虚空一扶。柳枫就整个不受控制的跌倒在了篝火旁。
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急速的退开了一两米。脸上惊讶,佩服,疑惑等等表情一闪而过。平了平气息,柳枫才弱弱地问道:“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