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娴将林乱抱在怀里,怜爱的摸着他的耳朵。
此时时间已经是一月三十日凌晨五点。
“其实我很久没来这里,二十年了吧。我本来今天就要离开琴岛,想不到还能认识你。”
林乱的表现让淑娴产生恋恋不舍的情绪。
也许是好奇,从大厅玩老虎机一直输开始到现在。
而且年轻的身体真是美好,林乱的皮肤比她还好,而体力充沛的像头美洲野牛。
那种激情澎湃,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
淑娴一时春心萌发,她本以为再也不会有。
仿佛回到十几岁的少女时期,看到带着光环的男主角降临。
她曾经以为那会是她人生的全部。
“我发现你不喜欢说话,那我就多说些。”
淑娴很珍惜时间,她已经决定离开琴岛,时间正在倒数。
林乱感觉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他很满意,这位山寨版的霍迎春让他得到莫大满足。
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就是醒的未免早了些。
今天还有魔术比赛的初选,他计划在八点之前起床,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我们只是逢场作戏,不需要走心吧。”
淑娴翻过来,压在他身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不要以为我很放荡,其实我很保守,快四十年你是我第二个男人。”
此时的她脸色红润眉眼含春,简直是天然的化妆品,比起昨天在强烈灯光下更加充满美感。
林乱含糊不清的说:“我更希望听到是第一个。”
“好吧我说错了,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唯一的那一个。我想讲一段故事,你不要嫌长。”
淑娴马上改口,趴在他身上,开始回忆过去。
一听到身世,林乱就有个念头,真狗血。
他以为的山寨版霍迎春和真实的霍迎春居然是姑嫂关系。
也就是说淑娴其实是郑家的女儿,花晴的表姑。
昨天郑家成喊她二姑,而郑家成属于琴岛豪门郑家的旁支。
林乱没有打断她,只是默默的想,千万不能让花晴和霍迎春知道这件事。
可是昨天淑娴当着郑家成的面喊老公,还坐在自己身上。
希望郑家成不要八卦,好歹也是变异人中的高手。
琴岛郑家来历很长。
从本朝来说,郑家祖上是周太祖身边的亲卫,后来几经曲折才在琴岛落地生根。
刨去这八百年的历史不说,淑娴是当代郑家家主郑永辉的妹妹。
那一代郑家两儿三女,两个儿子依然是公认的败家子。
三个女儿命运迥异。
大女儿自小叛逆,不肯听从家族安排,执意与情郎私奔。
二女儿郑淑娴有样学样,同样不肯联姻,吵着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按理讲应该是小女儿最反叛,结果却是小女儿最听话。
郑淑娴没有像大姐一样私奔,在家里吵闹绝食,导致父亲盛怒之下将她逐出门墙。
不仅分文未给,还断绝关系,从族谱除名,收回她的姓。
她跟着那个看中的男人十几年,从青葱岁月碧玉年华到风韵残存半老徐娘。
生活一成不变,曾经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全部消失。
油腻的中年男人,平淡的柴米油盐。
她抗争过大骂过离开过,但是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淑娴几年前就离开男人独自打工,以为自己会这样到死。
没有任何身份,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女人。
直到大半年前,对她最好的大姐死了。
大姐当时私奔的情郎是个画家,到现在也没有名气,只是个学校的老师。
生活不好也不坏,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比淑娴强,淑娴还一个都没有。
如今最小的孩子都要高考上大学,算是功德圆满。
淑娴和大姐的来往最多,这些年大姐会偷偷给钱接济她。
就是孩子高考之后的暑假,大姐打电话给她,说画家要离婚。
因为画家要和小二十多岁的学生结婚,而那个学生已经有了身孕。
打完电话后,大姐死在浴缸。
这件事上过新闻头条,也没热闹几天。
琴岛的媒体大部分都属于四大家族,消息被人为压制。
淑娴那段时间每天以泪洗面。
她没想到,经常听她诉苦总是开导她骂醒她的大姐。
也有伤心流泪的时候,也有心事无处安放的时候,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淑娴想明白之后决定放弃在琴岛挣扎,远走它乡。
临走之前有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找几年未见的男人,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问他愿不愿意重新开始一起奋斗。
男人还是那番话,琴岛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这样。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辈子也住不起大房子,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当初你要是不那么固执,求求父母奶奶,从郑家抠一点点下来,何至于今天这样。
这让淑娴彻底死心,不是因为钱,而是态度。
第二件事,她来到新岛第五大道,少女时偷偷来玩过的金利大酒店。
输光,离开。
“没想到遇见你,我多留一天。能不能帮我点根烟?”
林乱拆开烟盒,将细长的白色香烟放在她嘴里。
随着火光一闪,烟雾出现。
淑娴笑着把烟往他嘴里放,林乱摇头。
他坐着,抱着她在怀里。
“你大姐受委屈自杀,那个画家顺顺利利娶了年轻老婆,琴岛豪门之首的郑家就这样看着,没有表示?”
淑娴拿过钓鱼翁造型烟灰缸放在床上,悠悠吐出口烟。
“我不知道。反正他们在蜜月的时候出了车祸坠崖,据说是意外。”
林乱恍然,这要是意外才怪。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当初马面怒发冲冠,火烧大安庄捣死吴大豪,豪门又岂会坐视骨肉惨死。
无名画家在有钱人眼里,也就是一捧枯草。
如同当初林乱眼里的吴大豪,什么知名企业家什么社团大佬,不过是想踩就踩的蚂蚁。
说到这,淑娴笑起来,笑的非常大声,笑出眼泪。
“郑家的女儿……豪门小姐……平民的太太……受委屈被欺负……已经与我没关系,我只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堂堂正正回去给大姐烧香给奶奶磕头,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没人要的野狗。”
她的眼泪鼻涕都流下来,直接抓起被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