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听说你懂修理,能不能帮我看看管道?”
房东蔡太太正和几个人在门口说话,看到回来的林乱招呼。
“忘了介绍,这是我家阿姐,美佳。”
林乱已经能听明白这种说话方式,阿姐的意思是她的女儿。
他深深看了眼跟过来的年绍,发现他正殷勤的凑到蔡美佳跟前。
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勺子的愿望实现了。”
号称饥渴房东太太和美貌女儿的组合,某种意义来说已经实现。
蔡美佳的相貌在本地人中还可以,身高差不多一米六,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
鹅蛋儿脸尖尖的下巴,长发结成辫子盘到脑后,比起同样发型的小兰来说要好看。
牛仔外套里面是浅色衬衫,下身牛仔裤。
虽然素素的,也看得出她青春的身姿。
她和林乱笑着打招呼,对年绍却是横眉冷对,看来是得罪过她。
旁边的两男一女,都是蔡美佳的大学同学,假期约好游玩。
其中有个白皮肤蓝眼睛的外邦人叫麦克,很显眼。
林乱看明白,两男一女加蔡美佳刚好两对,热情的年绍正恬不知耻的要加入。
“小林,管道在这。”
“蔡太太,我是个机修,对这些不在行。”
林乱先把话说前面,要是麻烦他就不管。
下水管道有两条,铁管是以前的,后来翻修用的是塑料管。
林乱目前的能力,对塑料的改变非常缓慢,不及对金属的十分之一。
他习惯性的从口袋掏出白手套,拿根铁筷子咚咚咚的敲着。
一副仔细聆听的样子,问:“老管道还能不能用?”
蔡太太体型不方便蹲下,她弯着腰回想。
“很久没用,我看早就堵死。”
蔡美佳很意外,别的修理工都是黑乎乎脏兮兮的粗棉手套。
这个机修工林乱却是随身带着白色薄手套,而且不知道他在敲什么。
她也蹲在林乱身边,不解的问:“你不会在猥琐勺那边做事吧,现在跟谁?”
林乱没回答,后面的年绍没放过机会,大声喊。
“你这话可真瞧不起人。我朋友是金融系大一生,人家是派遣来琴岛。现在是高级机修职称,在技术部坐办公室,享受经理级待遇。”
林乱停下筷子,笑道:“不要那么夸张好吗,我只是刚好有点修理天赋和运气。”
麦克插嘴道:“自信的男人,酷!”
蔡美佳看看年绍再看林乱,更加不解。
“你学金融为什么要做机修,完全不对路啊。”
关于这个问题,林乱早有准备,他的脸色变得严肃无比。
“祖上是工匠之神鲁班的弟子的一支分脉,世代以钻研维修技巧为己任,代代相传,一代传一人,迄今已经三千余年,香火不绝。时至今日,不论何种身份,这门手艺都不能丢。即便不赚钱即便为人看轻,这是我的尊严,这是先祖的尊严,这是世家的荣光。”
他用平淡语气说出的一番话,让其他人顿时肃然起敬。
麦克还拍起手。
“很MAN,你是个真正的男人。工作没有高下之分,很了不起。”
这番话也让质疑的蔡美佳脸上发烧,虽然她也怀疑这番话是扯淡。
但是林乱明显和满嘴跑火车的猥琐男年绍不一样,干净整洁,身上连赘肉都没有。
即便是蹲着敲管道,神情肃穆,像完成艺术品。
看来真是误会了,蔡美佳看着林乱又开始敲。
就解释两根管道通往的是同一个污水口,堵塞的可能是菜叶油渍,也可能是毛发,还是用速溶粉末方便。
林乱没有听从蔡美佳的建议。
“拿根铁管来,细点。”
在几个人的注视下,林乱使用他祖传的“震动法”,在下水管道的口子那里来回敲打。
敲到人人拿着手机,有人都在打哈欠。
十几分钟后,林乱示意冲水。
哗啦啦,水流畅通无阻。
面对蔡太太的感谢,林乱很淡定。
“其实我不懂这个,运气好而已。”
蔡美佳惊讶的看着管道,再看林乱的眼神已经变了,有好奇也有敬佩。
不管里面堵的是什么,下面的铁管被林乱先缩小再还原,什么东西都被挤出去,自然不会再堵塞。
年绍又去找蔡美佳套近乎。
“美佳,小兰前天还说起你,要不一起去宵夜啊。”
“你欠金虎的钱还了没有?还宵夜,我自己不会找小兰!”
蔡美佳对年绍不仅冷冰冰,说话间更是不客气。
“那……”
年绍还想说,蔡美佳已经和她的同学进屋,里面很快传来欢声笑语。
林乱也知道,年绍每个月工资一下来就去和人玩牌。
最多一周会花光,剩下的日子就借钱度日,等下个月还钱后还是如此。
上次接林乱,他还是找蔡太太死磨硬泡借了一千元,是以介绍租客的名义才得手。
这种生活方式林乱不能赞同,不过人各有命。
年绍在蔡美佳那砰了一鼻子灰,连忙去追已经上楼的林乱。
他不无恶意的说:“蔡太太肯定以后经常找你通下水管,这可是个暗示,你懂的。”
林乱没理会这个,问怎么没见过包租公。
“他呀,我就见过一次,四五年前了吧。瘦黑个,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可精神了,说在热带大陆发大财。”
“发什么财?”
“投资金矿,你说是不是发财。”
林乱点头,热带大陆是另一块巨大的陆地。
和大周联盟隔着数万公里,要远渡重洋才能到达。
那里的人普遍肤色较深,不过盛产钻石黄金石油,去淘金的人不少。
不过热带大陆也有各种病毒,有些是无法治愈的高致死性高传染性疾病。
财富与死亡,是缠绕在热带大陆上的两大符号。
“你对蔡美佳做过什么下流事?”林乱又问。
年绍支吾一下,还是说出来。
“咳,都是因为误会。她以为我是内衣贼。”
林乱看年绍的眼神又加深一分,好兔子不吃窝边草,这种事也干的出来!
“那是别人干的,我是好心帮忙抓人,结果那小子往我身上一丢就跑了,胸罩内裤都在我手上,跳海也说不清。”
年绍哭丧着脸。
“我再眼瞎,也不至于偷蔡太太的。难道我会分不出她们俩的尺寸……”
“行了,别解释。”
林乱连忙打断,这真是个不忍回首的故事,充满画面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