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第九食堂，你们的表现只配来到这里！”
欧朗铁青着脸。食堂一共有九个，伙食的好坏就按数字的顺序排。
29组的学生们面色难看的排队进入。
在插着本组旗帜的区域，林乱默不作声的坐下，一张桌子两边各坐四人，有的人在揉腿，有的喘气，有的脸色苍白，汗流不止。
等饭菜上来后各种哀叹声，一人三个馒头，一盆豆芽汤。林乱喝了碗，汤里确实闻不到油盐味。
“这玩意是给监狱的犯人吃的吧，馒头硬的像疙瘩，汤里没有一点油。”
“认命吧，谁让咱们输了呢。”
隔壁桌有人拍案而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教官。
“不行，我受不了！凭什么教官吃肉我们啃馒头？还有没有人权？我是学生，不是来吃苦的，又不是出不起生活费？”
不光29组，第九食堂的其他组也有人站出来抗议。
“吃这个明天还练什么？干脆叫我们去死。”
“要不是那帮死猪，我能来这里，至少能去第三食堂。这不公平！”
“吃草能培养狼性？吃肉才行！”
“就是，这能练出战斗力，都什么年代，以为是上个世纪呢。连伙食都不能保证还叫训练！”
“吃肉！”“我要吃肉！”
喊叫声越来越响，林乱旁边的几个男生就起劲的摇臂呐喊，比跑步的时候兴奋多了，还有人在说怎么没拿手机，赶紧拍下来传网上去，保准火。
教官们根本没理会，继续吃喝。
当当当……一阵刺耳的敲击声传来。
“嚷什么！有本事就像个男人干一架。谁能干倒他的教官，到我这吃肉！”
拿着大勺的厨师喊着，还鼓动似的敲起大盆，像古代进攻的鼓点。
“真的！我来！”马上就有人上去。
“谁怕谁呀，干他！”
几百个学生开始起哄，喊着加油。林乱大口嚼着第三个馒头，喝了口汤，也站起来往外走。
“兄弟干嘛去？”旁边人拉他。
“想吃肉。”林乱看着锅里红烧肉，眼里放出绿光，他真的是饥渴难耐。
“那可是教官，你听厨师的不怕穿小鞋？”
“不服就干，少哔哔，这是教官说的。”林乱大步迈出。
教官不愧为教官，冲上去的学生几下就被放倒，能坚持个几回合的都很少，仅有少数学生能斗下去。
林乱作为29组第一个上场的，后面几十个人在为他助威，他充耳不闻，拉开架势，对欧朗招手，作出挑衅的手势。
“2937，加油！”
“打倒欧朗，你就是人生赢家！”
“吃肉！吃肉！”
欧朗一脸不爽，活动下脖子，哼了声，一个箭步，右腿横扫，又直又快，像钢鞭。
嘭！林乱双臂硬挡，他的抗打击力在力量之上，想试试自己和对方的实力。
沉重的力量撞来，他结结实实的承受这一击，退了七八步才立定，双臂发麻。
“好！”欧朗没有等他调整，紧接着转身蹲下扫腿，这是要林乱摔个四仰八叉。
不过如此！
林乱有了底，下盘发力，牢牢站住，又是肌肉和肌肉的碰撞，小腿和小腿狠狠的踢在一起。
欧朗眉头一紧，虽然他没有使出全力，但这个瘦弱的学生居然又挡住，这身体不赖。
该我了！
林乱没那么讲究，一头扑上去，抱住刚要起身的欧朗在地上翻滚，双臂用力一勒，被欧朗的手拦住。他趁机转身，压在欧朗腰上，勒着欧朗的头往上拉。
啊！
欧朗嘶吼着要把他甩出去，但是林乱死死的卡着他，不论欧朗如何折腾，林乱的双臂都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
在基地深处的高大建筑内有间宽敞的办公室，门上写着502，足有近千平米。
三面都是大屏幕，上面出现各个地方的画面。满头白发的老者正看着第九食堂的混战场面，露出微笑，一个五十余岁的迷彩装男子大步走来。
“陈教授，你这样选出来的人只会自私自利，不讲团结！”
白发老者没有回头看他，依然盯着画面，声音平静。
“卫风总队长，如果你拥有超人一等的能力，你会甘于被驱使或者与普通人为伍？我只负责造出最强的武器，至于用在哪怎么用，是你们的事。”
卫风双手背着，也看向画面，不满的说：“我们现在已经拥有成熟的使用经验和完善的培养体系，只要循序渐进，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是吗？结果你们的攻击小队在新月大陆的战斗中一败涂地，在大美联邦的机械战士面前连尸体都捡不回来。没有战斗力，什么都是空谈，你的那些条条框框能换来胜利再说。”
卫风脸上浮现怒意，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我被下放到这里，你可以尽情的嘲笑我。但是你要弄清楚一个事实，那是我们的后勤人员遇到对方精英部队的突袭，这样的战例不能说明问题。”
“那能说明什么，对手不打你的弱点打什么，你还想像几千年前摆开架势车对车马对马？我早就说过，传统军队训练的方法已经无法适应新型战争需求，你这不过是经验主义的迷思。我们也不用互相说服彼此，不如战场上见，看看谁的战队更强，事实才说明一切。”
“很好！”
卫风的声音如钢铁摩擦。
“正有此意。这次基地共有约30000名学生，我们的比赛就以庆峰大学的5500名新生为范围。我已经有了名单，你可以从我的名单中挑走一半。”
“不需要，你的人我一个都不要，一个月的时间足矣。小丁，记下他。”陈教授傲然的说，手指向画面中的一个人。
“匹夫之勇。”卫风看去，不以为然。
“是2937号林乱，庆峰大学应届新生。”年轻的男助手马上回答。
林乱衣服已经被扯烂，两只胳膊肘都擦破皮，露出红色的血肉，眼角更有一处青肿，不过心情很好。
他端着盘子就着红烧肉肘子，大口吃着馒头，看着食堂中间教官和学生的混战，听着震天的呐喊加油声，正好下菜。
现在这么大消耗，要是不补回来，这一个月怎么过？
他决定以后也这样干，要是其他学生拉后腿，他就用拳头赢回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