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琳醒来后,看到自己躺在帐篷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得她赶紧钻出来。
朱仁、李和见黄晓琳出来,两人相视一笑,就准备把帐篷收起来。
黄晓琳问朱仁、李和,“你们昨晚睡哪了?”
朱仁、李和看了黄晓琳一眼,也没理她,继续收账蓬。
“你们哑巴了?”黄晓琳不愿意了。
“反正没敢和你睡一个帐蓬!”朱仁回了一句。
迟勇看黄晓琳生气的样子,很是可爱。迟勇想这丫头肯定认为昨天谁去帐篷里非礼她了,一起来就找朱仁、李和问,她肯定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但迟勇又不好意思告诉黄晓琳着魔的事,怕把她吓着。
五个人简单吃了口早饭,就开始上路了。
山路依然崎岖难行,比他们来时更加难走。
迟勇壮着胆子问德仁先生,“先生,这里为什么埋的都是妓女?”
德仁没立即回答迟勇,过了会儿,德仁说,“当年那个山谷产黄金,云集很多淘金人,鼎盛时期车水马龙,俨然一个繁华的小都市,很多妓女也就慕名来到这里。但后来黄金淘没了,人也少了,有些人就为了争抢这些女人,开始火拼,有一伙人杀红了眼,把那帮可怜女人全都杀死在这里。”
迟勇边走边听,没想到在这样一处荒无人烟的山谷里,当年竟然发生这样多故事,而且血腥无比。
朱仁听到德仁说黄金,就问德仁先生,“现在还有吗?如果有不如留在这里淘淘金也很好啊。”
黄晓琳骂朱仁,“见钱眼开!财迷心窍!”
朱仁也反驳黄晓琳,“这有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没钱能行吗,你没钱还能活现在啊,不像有些人被妓女附体了还嘴硬呢!”
迟勇回过头瞪了朱仁一眼,“都给我少说两句,听你们说,还是听德先生说!”
朱仁、黄晓琳看到迟勇生气了,两人都不敢吱声了。
德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迟勇连忙又追问了句:“德先生,是谁把她们都埋在这里的?”
德仁停了下,看了看迟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总有好人会让她们入土为安的。”
迟勇没再细问,他看出德仁脸上似乎有难言之隐,莫非他经历过那场血腥的拼杀,迟勇明白,在一帮为了钱不要命的男人群体中,女人都是弱者,可以说就是一种食物,可以让男人随意取舍。
这时山间又起雾了,李和惊恐地说,“这鬼雾又来了!”
“不要胡说!”德仁回了句,迟勇告诉德仁,他们来时也是遇见这样大雾,很可怕,就怀疑是不是鬼雾。
德仁缓缓地说,“雾不怕,人自怕;人间本没鬼,只因心中有鬼!”
迟勇没弄明白德仁话中意思,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这雾来历,但既然德仁这样回答自己,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黄晓琳浑身又开始发抖了,吓得朱仁、李和都不敢靠近她,迟勇过来搀着黄晓琳往前走。
“这女孩体内还有未排出东西,你要看好她!”德仁也不回头,就已经断定了黄晓琳情况。
迟勇没在意,反倒自己感觉有点对不住黄晓琳了,等回抹葵峪后,要抓紧送她回城,真怕发生更加可怕事情。
朱仁、李和听德仁说黄晓琳身上还有鬼魂未驱除,都害怕了。他们怕黄晓琳被那女鬼附身,张口血喷大口咬他们,于是都躲得远远得。
雾越来越大,能见度也越来低,一米之外看不清任何事物。
山中树木都隐藏在雾中,黄晓琳又处于昏迷状态,迟勇索性背起她跟着德仁后面走。
看到迟勇背着黄晓琳走,朱仁、李和此时很矛盾,帮迟勇又怕自己着魔,如果和老宅那魔一样,那他们也必死无疑了。因此,朱仁、李和不敢落后,抢在迟勇前面走。
德仁一边走,好像嘴一直在动,迟勇没看清,李和却看到了,他猜测德仁一定在念经,或者在念咒语。李和真盼着德仁把山中大雾念走,快点离开这鬼山。
德仁突然回头了,问了句,“你们是不是掉进一个坑里?”
迟勇听德仁说坑,就把来时怎么掉进去,又是怎么出来的,给德仁述说了一遍。
“你们动了鬼魂宿地,所以你到达这里,山雾就会跟着你。”德仁说完,李和回了句,“什么也没动,后来都差点没上来闷死在里面。”
德仁缓缓说,“算你们命大,以后再有人进去,或许就没命了。”
迟勇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想想当时真是万幸,如果上不来在里面只有等死了,更别说见到德仁先生。
黄晓琳怎么办呢?总不能总背在迟勇身上。李和请求德仁想想办法。
“让他背着吧,还能消停会儿,等到了抹葵峪再说。”德仁说。
迟勇装作没听见,继续背着黄晓琳走,朱仁、李和看到这,愧疚尴尬,他们狠狠心,迟勇都不怕了,他们还怕什么,都争着要替换迟勇,但迟勇没让他们背,他也怕朱仁、李和着魔,那就不好办了。
转过山梁,大雾慢慢散去,三人选了地方开始休息。
迟勇轻轻地把黄晓琳放在一块石头上,德仁说,“给她垫块东西,凉气会沁入内脏。”李和赶忙把账蓬垫子拿来给黄晓琳垫上,只见黄晓琳睡得正香。
休息了一会儿,准备赶路时,这时黄晓琳从石头突然坐起,横眉立眼瞪着他们四人,吓得朱仁赶紧跑到德仁后面去。
“你们这帮臭男人!没一个有良心!”黄晓琳用指着他们大骂道,迟勇吃惊的看着黄晓琳,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欠我钱呢!”黄晓琳指着李和骂道,李和纳闷了,心想我怎么欠她钱,“我没欠你的!”
迟勇踢了李和一脚,小声说,“她正在犯病呢,还和她一般见识干啥?”
“还有你!没良心玩意,撇下我就不管了!”黄晓琳又指着迟勇骂道。
迟勇看着黄晓琳没说话,德仁先生在一旁又开始默念着。这时黄晓琳仿佛受了什么暗示,突然慢慢倒下,又睡着了。
朱仁瞪着大眼看着刚才发生这一切,他后背都发凉了,见黄晓琳躺下了,才松了口气,“看来就我和德仁先生是好男人啊。”朱仁笑着说。
李和骂朱仁纯是个胆小鬼。
“让她睡吧,你们也吃点饭,补充点能量。”德仁说完,自己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
迟勇赶紧把随身背包拿了过去,“德先生,你也垫垫吧,小心着凉。”
迟勇这一说,把德仁逗乐了,他睁开眼,笑了笑,摆摆手。迟勇没弄明白德仁到底想啥呢?
迟勇也没煮饭,把仅剩的一张大饼和水递给德仁,德仁没有吃。迟勇就让朱仁、李和吃了,也不知道黄晓琳饿不饿,看她睡的那样死,迟勇没去理她。
大雾散去的阳光格外刺眼,气温一下升高了许多,迟勇知道剩下的路将在酷热环境下走了。
迟勇带着水壶,转了一遭也没找到水源地,附近连条小河也没有。刚来时还能见到小溪小河,但现在好像全部消失了。
迟勇带着失望心情回到休息地,德仁说话了,“你去我前方一百米处,翻过那块石头,就有一处小水坑。”
迟勇很纳闷,德仁真神了,莫非真是神仙,他怎么知道哪里有水,而且方位那样准确。迟勇有点不太相信,他顺着德仁说的方向,走过去,掀开那块石块,果然有一处山泉水,望着这一汪清水,迟勇兴奋极了,他招呼朱仁、李和抓紧过来取水。
朱仁、李和跑过来,先是趴下喝了起来。“快点起来,别呛着。”迟勇把水灌满后,刚走回来,就看到黄晓琳又坐起来,晃晃悠悠就朝他们走来了。
“这位大哥,发大财了吧?”黄晓琳笑着对朱仁说。
朱仁看着黄晓琳,吓得浑身发麻,不敢说话。
李和接过话来,“他发财了,兜里有黄金万两!”
迟勇听李和这样逗朱仁,差点笑出声来。黄晓琳又说了一句话,迟勇终于憋不住了,“啊,真的吗?快跟我走吧!”说完就去拉朱仁,吓得朱仁德仁先生那跑去,黄晓琳在后面追着,“大哥别跑啊!”
迟勇、李和在后面笑得肚子都疼,他们生怕黄晓琳附身后再触犯了德仁,就赶紧跟了过来。
只见朱仁躲在德仁后面央求着,“德先生,快来救我!”
德仁突然睁开眼,那眼光像刀子一样盯着黄晓琳,只见黄晓琳立即停下来,好像醒了一般,没再撒野。她东张西望,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快把她抱到石头上,她找不到家了!”德仁说完,迟勇立即把黄晓琳抱到石头上,他感觉黄晓琳好像又睡着了。
朱仁擦着满头大汗,一个劲地感谢德仁,但德仁没有理他,而是把眼睛又闭上了。
李和笑着说,“你胖得真像样,别说黄金万两,就是十万两都有人信。”
“去你奶奶地,要不是你,她根本不能追我!”朱仁气得骂着李和。
迟勇走过来,骂他们都闭嘴,朱仁、李和这才停止打闹。
朱仁反映过味来,“迟哥,黄晓琳怎么这样听你话,靠在你身上就睡,还真怪了。”
李和也说,“迟哥,看来我和朱仁与美女无缘。”
迟勇知道这两个小子心里吃醋,骂道,“滚**蛋,瞎说!”。
其实,朱仁、李和不说,迟勇也很纳闷,背上这个黄晓琳她就睡觉,而且温顺地像个小绵羊,放下来,她就犯病,真奇怪了。
那些妓女是很久远事情了,谁也也没见过,黄晓琳附体后,怎么看到男人就乱说。如果照这样分析,附在她上的妓女对黄晓琳有意,迟勇真搞不明白了。
迟勇凄然一笑,不管怎样,只要能把黄晓琳带回抹葵峪就行了。迟勇一边想一边往德仁这走,他想问德仁几时出发。
只见德仁依旧闭着眼。“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个姑娘起来就不闹了吧。”德仁突然说话了。
迟勇没想到德仁能知道自己心里所想,既然这样就问个明白吧。
“当年在那块淘金场里,肯定有个男人像你,而这个男人也肯定喜欢那个女人,这是其一,你是过来人,经历过一些事情,很沉稳,这是其二。”德仁刚说完,一旁听着的朱仁问道,“我们呢?”
“你们两个是童子身,不行!”德仁说完,李和在一旁笑起来了。
迟勇没有笑,这事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变得很蹊跷,不知道接下来会发什么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