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白狐,一日之后。
白狐虽小,但也没有地方可藏。
依山尽便抱着,精神萎靡,疲惫不堪的白狐,走出营帐。
赵主簿见到白狐,先是一愣。
依山尽自己解释了起来:
“这白狐,是早些时候,自己进我帐内的,大概就是昨日那狼妖所寻的猎物。不过我看这白狐已经通灵,乃是灵兽,便收入我座下,为一吹箫童子,也算是它的造化。”
赵主簿一听这话,也是连连点头称是:
“道友仙法高深,实力出众,实为这天底下,难得的青年才俊,这白狐灵兽,虽世间罕有,但为道友所救,是它的福报啊!”
依山尽也是呵呵一笑:
“赵主簿年纪轻轻,就能以圣人之言,神钦鬼伏,赵主簿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未来必是大齐,栋梁之才啊。”
“不敢当不敢当。”
一番商业互吹之后,赵主簿忙着带队继续前进。
依山尽也抱着白狐,重新钻进马车里。
这白狐耸拉着头,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
白子柔又递了一个药丸和葫芦,依山尽心领神会,又照着先前模样,将灵伤药嚼碎了,混着水喂给了小白狐。
小白狐舔完了以后,又跟着睡了过去。
队伍,继续前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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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悠悠,徐风淼淼。
长天碧水,自成天光一线。
阡陌纵横,秋色如淡墨山水,美不胜收。
即便是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风景。
依山尽也是不禁胸中,腾然而起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心绪来。
汉中依傍汉水,扼守关隘,乃是巴蜀喉舌之地。
自古便是兵家兵争之要地。
汉中城墙自是建的威武雄壮。
队伍一路穿过高耸城门,进入城郭。
官兵们带着猪妖尸体,自去军营休息,赵主簿则带着依山尽和白子柔,一路直奔官署而去。
到了官署,门口两尊吊睛石狮子。
门口挂着官署的牌子。
见到赵主簿带着几个官兵,和一辆马车骑马而来,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
依山尽扶着白子柔下了马车,小白狐被他塞到了怀里。
这年头衣服宽松,刚刚好。
他们显然是认识赵主簿的,很快开了官署大门。
赵主簿带着依山尽和白子柔两人一路走了进去,一边说道:
“两位在此稍后,我去禀报汉中府尹,去去就回。”
依山尽拱了拱手,待赵主簿离去之后,才带着白子柔坐到了座位上。
依山尽酝酿了一下台词,稍后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展露自己歪嘴战神,吟飞剑之主的身份。
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只是赵主簿还未回来,外面突然听到有妇人哭喊的声音。
还有其他百姓们说话的声响。
没多久,就见到了一群乡里,簇拥着一个妇人进来了。
那妇人浑身上下乌漆嘛黑,全是尘灰。
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靠近火场弄得。
那妇人来到官署里,跪地就开始喊起来:
“大人!大人!我郎君被妖怪烧死了啊!”
边上还有百姓们一个个的神情紧张的,议论纷纷着。
那妇人正哀伤不已,很快就见到从官署后堂,走出来了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赵主簿跟在那男人身后,两人先是对着依山尽打了一个照面,拱手之后,快步的朝着院内的百姓们走去。
那男人自然就是汉中府尹。
汉中府尹皱着眉头,对着那哭喊的妇人和百姓们问道:
“到底发生何事,尔等细细说来。”
见到府尹大人来了,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大人,这妇人住在城外,夫君昨夜被妖怪掳走,活活烧死在林子里了!”
“太惨了,那尸体都快烧成炭了。”
“这妖怪太凶残了,这是第十个人了吧?”
“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抓到那妖怪。”
赵主簿听着百姓们这么说,紧跟着对着那哭泣的妇人问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快些说说。”
那妇人这才停下了哭泣,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昨夜我们睡得好好地,我夫君出门夜尿,谁知道院子里起了一阵阴风,我就见到夫君被什么东西卷走,紧跟着就在我家后面的林子里,我就见到夫君身上着了火,我想帮夫君灭火,却根本就灭不掉啊!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夫君,被活活烧死了!呜呜呜!”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泣不成声。
那妇人哭着抬起手,就见到手掌上,都是烫伤水泡。
边上百姓们,虽然早就知道,但此时还是大惊小怪的,又纷纷说道:
“哎,这妇人也是太惨了。”
“也尽力了,你看她那手烧的。”
“那妖怪怎么没有杀她?”
“妖怪杀人,哪有什么理由啊。”
“哎,太惨了。”
大家纷纷这么说着。
汉中府尹沉吟一下,说道:
“你夫君尸首何在?”
妇人跪坐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颤巍巍的指向外面:
“劳烦乡里,帮我夫君的尸首也运来了,大人,您一定要,替我家郎君,主持公道啊!”
说罢,又是泣不成声。
赵主簿急切问道:
“可有看到那妖怪模样,是何精怪?”
但妇人只顾着哭,上气不接下气的,哪里还能回答赵主簿的问题。
汉中府尹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对左右说道:
“去将那尸首收起,稍后传仵作验尸,看看能否有那妖怪线索。”
“且慢。”
就在左右侍从,打算下去收尸的时候,依山尽出言打断,并且对着汉中府尹拱了拱手,说道:
“府尹大人,我是修行中人,对法术之类的,略通一二,可否让我看看那尸首。”
汉中府尹很快也拱手回道:
“我已听赵主簿说过,小兄弟神通了得,若是愿意相助本府破案,本府愿为小兄弟,再表一功!”
得到汉中府尹许可,依山尽也是不再多言。
只是边上师父白子柔,略微有些奇怪,跟在依山尽身后,小声问道:
“徒儿,你仙法并未学会太多,莫要争功。”
依山尽嘿嘿一笑:
“师父放心,我就看看。”
依山尽说完,一路走到官署门口,就见到一辆驴车,停在门口。
驴车上,横着一块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个人形的东西,此时用白布整个盖住。
旁边还有几个官兵在看着。
这人烧成这样,渗人的很啊。
依山尽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你问为什么?
因为,他大学学医的,法医。
这算啥啊?小场面。
依山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从衣摆,撕了块布,就这么裹着上手。
将那烧的不成人形的尸体,下巴给掰开了。
看了一眼。
依山尽笑了笑。
阳光下,边上官兵们,一个个的腿抖了抖。
卧槽,看着这种尸体还能笑出来?
依山尽当然不是变态的笑。
而是因为,他没想到,在这种仙侠世界里,自己的专业知识,竟然用得上!
真相,只有一个!
那妇人,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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