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同时,四周围的人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慢慢围拢过来。当得知钟厚亲口承认袭击蒯新之时,一个个都面露错愕之色,纷纷议论起来。
“什么,居然有人在试炼赛中袭击同门,真是胆大包天啊。”
“试炼赛大家公平竞争,做这种事情就有点过分了。”
“你们两个装什么好人,试炼赛就是比拼实力的地方。在这大陆行走,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位师兄说得没错,但他当着大家面前承认就有点傻了吧。”
“就是,难道他不怕宗门处罚?”
“咦。。。他居然是外门排名四十七的蒯师兄,他居然在试炼赛被偷袭了。”
“哦。。。居然真是蒯师兄。那个是谁啊,居然连蒯师兄都敢偷袭。”
“就是,居然使用这种卑鄙手段,有本事跟蒯师兄堂堂正正战一场。”
“他怎么可能有胆量跟蒯师兄正面战斗,蒯师兄怎么说都已经是外门排名四十七,这个人是谁啊,根本不认识。”
因为蒯新无意中的引导,所有人都误以为他在试炼赛中遭遇到钟厚的偷袭,一个个面露奇异之色。
不过钟厚丝毫不在意别人的说法,只是冷冷的看着一切的变化。
华文等人就在不远处,很快也发现了不对,马上走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当了解了事情经过,他们的脸色当场一变。
华文小声的向钟厚问道:“你真承认了?”
钟厚奇怪的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宗门规定,同门之间是不能私底下斗殴的。如果你没有承认,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也拿你没办法,现在你主动承认,很可能要面临宗门的严重处罚。”
“我又不是半月山庄的弟子,半月山庄的规定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吧。”
“说得也是,但影响也不是没有,就算宗门不追究,但对你加入半月山庄也有害无利。”
钟厚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不再说话了。
如果半月山庄不分青红皂白,他大不了放弃这次混进半月山庄的机会,没什么好怕的。
钟厚几人的声音很小,其他人并没有听见,因此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知道,其实钟厚并不是半月山庄弟子。
半月山庄外门弟子十几万,这次试炼也仅仅是半月山庄众多试炼项目的其中之一,所以这次试炼赛参加的弟子才不过万余。
由于风火山林存在一定的危险性,所以这万余外门弟子实力都是星表境后期,也就是七层到九层的这个境界范围。星表境初期和中期的,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这次的试炼赛。
在如此庞大的基数之下,想要把所有人都全部认识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蒯新等人对于出现钟厚这个陌生脸孔丝毫不感到奇怪,这才导致他们一直误认为钟厚是众多外门弟子中的一员。
至于钟厚并不是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而是一身野人装扮,这也十分好理解。毕竟在这处处充满危机的地方,把衣服弄坏了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多时,孙奇这个小弟便带着一名年约五十,身穿青袍,有点清瘦的中年男子过来。
中年男子来到双方面前,环顾了一周,然后向孙奇问道:“谁被袭击了?”
蒯新一改之前的傲慢的态度,恭敬的向对方行了一礼,才指着钟厚道:“启禀空长老,我在试炼赛中被他偷袭所伤,特请长老为我主持公道。”
闻言,空长老点了点头,然后道:“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
于是,蒯新就开始编起故事来。
蒯新当然不会说自己打劫不成反被虐,更不会说自己在正面交锋中败于钟厚之手。反而说华文小队抢他们的战利品,钟厚从旁偷袭,最后迫于无奈,只能把劳动成果拱手相让。
他的言辞中没什么漏洞,不过在空长老凌冽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有点心虚的,眼神闪烁不定,幸好步成和孙奇这两个当事人适时的站出来补充,才勉强圆了谎。
空长老仿佛没有看到蒯新的异样,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转而向华文等人询问起来。
华文当然是一字不漏如实相告,不过他们故意忽略了钟厚的身份,以现场的情况来看,如果被人知道钟厚不是半月山庄的弟子,说不定会惹来更多的变故,华文决定私底下再向宗门禀报。
听完所有人的供词,空长老才把目光投向钟厚。然后,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在强大的隐匿术之下,钟厚在空长老眼中只有后天九层的修为。
这只有三种可能,要么钟厚的实力比他还要强,要么是修炼了逆天的隐匿功法。但是,以他星核境的修为,以他的见识,他认为,这两种可能根本不存在。剩下的只有第三种可能,钟厚确实只有后天九层。
根据双方的口供判断,空长老认为钟厚的确是在正面战斗的情况下把蒯新击败的。
但是,一个后天九层如何能够正面击败一个星表境九层?不要说正面击败,就算偷袭,对蒯新都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而且空长老还看出,钟厚并不是半月山庄的弟子。因为所有弟子试炼赛专用的令牌都是由他们几位长老分发,以他们的修为,只要见过一面,肯定能记住。而钟厚在他的脑海里面没有留下半点影子,很明显,对方绝对不是宗门弟子。
“你叫什么名字。”
“钟厚。”
“你真把他击败了?”
见钟厚点头,空长老眉头皱了皱,完全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蒯新见状,心中大喜。
钟厚再次当众承认,和认罪没什么分别,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宗门最严厉的惩罚。而空长老皱眉的表情,在蒯新看来,完全就是铁面无私的空长老对于违反宗规的钟厚的一种厌恶表现。
灵光一闪,空长老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钟厚道:“你们各执一词,我也很难判断,干脆你和蒯新再战一场,如果你能正面把他击败,那就证明你们的供词没有作伪。否则你们就是作伪证,道理就站在蒯新一边,我只能按规矩对你进行处罚。”
虽然这种做法根本没有任何依据,不管谁最后获胜,都无法证明他们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这片大陆实力为尊,对于这个处理方案,并没有人觉得不妥。
“好。”钟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然后把目光投向蒯新,等待他的答复。
蒯新先是一愣,怎么剧本好像不对啊?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当场救被吓得冷汗直冒。他有自知之明,不管他的嘴巴多能忽悠,都无法否认一个事实,就是他的确不是钟厚的对手,而且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
真要答应下来,完全就是把脸伸过去给钟厚狠狠的抽打。
现场无数人在等待着他的答复,可蒯新的内心是郁闷的,是纠结的。
答应,谎言马上被拆穿,不但报复不了钟厚,而且他在大家心目中的高大形象也彻底毁了。
不答应,下场更糟糕。他堂堂一个外门排名四十七的人,连一个不知道哪个旮旯冒出来的毛头小子都不敢与之一战,他以后在宗门内也无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