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泠夕显然是活的太彻底了,不仅人抖,手抓,还脚踢!
“嗷~”
煜王爷很不幸,被煜王妃踹中了小煜王爷。
煜王爷嘴里吸着气,完美的俊脸上面表情都纠结的拧在了一起。煜王妃眨巴着大眼看着他,
“东方煜,你怎么了?”
煜王妃表示很无辜。
煜王爷龇着牙,从煜王妃身’上翻下身来,躺在床上,半眯着黑眸对着头顶上的床幔。
今天无疑是我们的煜王爷活了二十五年来最憋屈的一天。先是莫名其妙的中了【河蟹】药,然后就是强忍着欲【河蟹】望吃力不讨好的给我们煜王妃收拾烂摊子,最后好不容易洗了了个冷水澡能安稳的躺会儿了,又被煜王妃抓【河蟹】奸在床,还伤了自己的二兄弟。
煜王爷很心碎,也不知就这么来回折腾,以后他家二兄弟会不会有事!
顾泠夕很显然发觉到东方煜的不对了,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但顾大小姐是从来都不会低头的,她一边整着领口,一边脸红红的轻啐道,“登徒子,活该!”
“……”感情几个月前那场旷世瞩目的婚礼是摆设?
“你走吧!我休息了!”身心俱创,东方煜翻身侧了侧身子,面朝里,背朝顾泠夕。
顾泠夕的呼吸一窒,脸上不知是否是因为害羞而升起的红云尽褪,她忍不住自后一脚踹向了东方煜小腿,恼怒道,“你还想在这里呆着?”
脑子里清醒了一些,顾泠夕这才想起来,刚刚汀兰应该是从这个房间出去的,而那时的东方煜显然已经休息了。看当时汀兰的样子很明显不像是要离开这个房间,所以……如果今天她没有来这里,那么今晚东方煜和汀兰是不是就打算睡在一个房间里?
思及此,顾泠夕脑中不由的又回荡起东方煜刚刚说的那句话。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居高临下的指着他的脑袋道,“东方煜!你都不会守身如玉,还指望我给你当贞洁烈女!”
就算东方煜刚开始洗了冷水澡,没有和汀兰发生什么。但是长夜漫漫,后面的事,有谁知道啊?
顾泠夕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这两人之间不纯粹。如果汀兰一直是呆在房间里的话,那么是不是东方煜洗澡的时候她也在场?
指不定还会帮忙搓背呢?顾泠夕简直就不知道心里怎么就开始泛起了酸意,见东方煜还是闭着眼睛装死,忍不住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耳朵。
一拉一拧,东方煜恼怒的睁开眼,翻过身来看着坐在床上气呼呼的顾泠夕,怒道,“你这女人!当真不懂得体谅别人吗!”
顾泠夕冷哼了一声,不敢示弱,“那也得看对方值不值得体谅!”
东方煜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因为他的这个动作,顾泠夕的手从他的耳朵上移了开来。这下换成东方煜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漆黑的眸里意味不明,
“顾泠夕!你现在是在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句话!”
刚刚还说要各走各的那个人是谁啊?
但显然顾大小姐已经忘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当然就算不忘也压根不会当做一回事。她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顾大小姐理直气壮道,“东方煜!你今天要是在这双梓楼里头过了夜,那日后旁人都会怎样说我顾泠夕?”
“顾泠夕!那你一直随身带着东方景轩的玉佩,又把我东方煜的脸面置于何地?”
煜王爷很显然也不是个吃素的。
“但你在双梓楼是有目共睹的,而我带着玉佩只有我自己知道!”
顾大小姐的算法显然很有顾氏风范。
“王妃此言差矣,本王平日素不喜与人拥挤。先前来这双梓楼的时候没人看到,想必走的时候别人也未必能瞧的见!”
煜王爷从容应对,丝毫不乱。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刚刚他进双梓楼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人瞧见,所以也就并会不存在顾泠夕嘴里说的“有目共睹”。不过这倒是同时也能够解答,为什么刚刚连鸨妈妈都不能确定这东方煜是否就在双梓楼里。
其实平日里,东方煜也不是时常会来这双梓楼,而就算是来,也不一定就会从正门入。这倒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有很严重的洁癖病。这双梓楼再怎么说,也毕竟是个花楼,人来人往的脂粉气味很浓重,所以他大多数来的时候,都会走另一条路。
就比如说今天。
当然,东方煜之所以能够在双梓楼如此随心所欲,完全是因为他另一个隐秘的身份。
不过这话听在顾泠夕的耳里,却是另一种味道了,她忍不住嘲讽道,“这果然是煜王爷,把进出双梓楼的路摸的可够熟的。”
东方煜并不理会她,视线在她和大门之间来回巡视了一番,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如果顾泠夕没有什么再好说的话,那就可以赶紧走了。
顾泠夕被他这一表情差点气晕,脑中思绪飞快流转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不过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外面那些人可都瞧见了,所以……”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却很明显。
如果不是他东方煜在这,那么她这个身为煜王妃的又来干嘛呢?
东方煜却像是见鬼似的望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道,“那本王今日就更不能走了。他们本来都不知晓本王在这,本王一会儿要是出去了,那岂不是在告诉他们其实本王一直在这双梓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王妃你的面子又往哪搁?”
顾泠夕只觉得这东方煜简直就是一直老狐狸,怎的就会如此难缠!
她忽然想起了东方煜之前的话,忍不住道,“那你就不要从正门出去呗,你先前从哪进来的,一会儿再从哪出去!”
这样别人不就瞧不见他了?
东方煜望着她的眼神却更怪异了,眼里竟然还有一丝好笑,他半开玩笑道,“那照王妃这样说来,本王不管是留下,还是离开,外人都不能瞧见。既是如此,那王妃的脸面既然无碍,本王又为什么要离开?”
他说罢,直接往床上一躺,还像模像样的咳了两声。倒像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不想再多动弹。
顾泠夕瞪着他的后脑勺,心里气急,索性也往床上一躺。
东方煜感觉到身侧的床铺陷了一下,不由的翻身转过了头,看着顾泠夕横平竖直的样子,挑眉道,“王妃怎的也躺下来了?”
顾泠夕没好气道,“衣服都被你撕成这样了,本小姐还怎么出去!”
东方煜的视线移到屋内的那尊精美的雕花衣柜,顾泠夕更加没好气了,“那等风【河蟹】尘气的衣服,本小姐怎么能穿!”
顾泠夕一脸嫌弃道,东方煜听了,眼里是再也掩饰不住的笑意,他轻咳了一声道,
“话虽如此,不过本王还是要提醒一下王妃,刚刚王妃进双梓楼的时候可是很多人都瞧见了。这王妃若是一晚上都没有出去的话……”
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若是莫名其妙的在这花楼中过了一夜……那真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了……
顾泠夕闻言,小心肝顿时一颤,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东方煜听她在一旁磨蹭了一会儿,然后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指着他道,“我不管!东方煜!今天这事是因你而起!你必须给我解决了!”
东方煜无言,有见过这么明着把黑锅扣人家背上的么?不过看顾泠夕此刻一副你不给我解决我就不会让你好过的模样,东方煜还是轻叹了一口气,忽然问道,
“鸨妈妈呢?”
“你想干嘛?”顾泠夕警觉的眯起眼。
东方煜无奈的瞅了她一眼,半晌轻轻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清场。”
于是,在这一年一度的花灯节,继顾泠夕的踹门风波之后,双梓楼再一次鸡飞狗跳。
门再次被一扇一扇的掀开,那些客人们好事被打断,个个在嘴里怒骂。鸨妈妈脸上的表情笑的都快哭了。
不禁在心里想,她这双梓楼的名声算是都毁了。
其中有个别客人是有些来头的,鸨妈妈不敢得罪,却也没办法,只得搬出了煜王妃的名号。
顾泠夕这三个字兴许不会为人所忌惮。但这三个字背后的身份,多多少少会让人有点顾忌。
总算也没有必要跟个女人一般见识,所以那些人虽面露不愈,不过却也还是给了这个面子。
索性,顾泠夕已经把前戏做足。她既做得出一扇一扇踹房门的举动,此刻的清场,似乎也还算在情理之中。
一切都结束之后。
房门外头,鸨妈妈似乎是怕惊扰了里面的人,声音刻意压低,显得小心翼翼,“王爷,王妃,客人们已经都被清走了。”
她说完就把耳朵凑到了门边,等了好半晌,才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略微有些模糊,却带着威严,“嗯,楼里的那些姑娘们,记得让她们嘴巴闭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