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岩走的时候带走了许多属于李晓的东西,拉拉杂杂的生活用品,还有李晓的近照什么的。那张照片其实照得很傻,照的时候李晓用一种呆呆楞楞的眼光看着镜头,那表情看上去非常的傻气,和李晓本人的气质一点都不符合,但严岩很喜欢,硬是把钱夹里原先的照片换掉,换上了这张傻气的生活照。
他带走的东西不少,留下的东西也多,主要是枪支和弹药。;一把德国造的mp5微型冲锋枪,与之配合的弹药;一把glock17手枪,与之配合的弹药;还有一把号称手枪中具有终极威力的沙漠之鹰和一把sog的丛林野战刀。
glock17是具有良好适应性的手枪,它除了使用自己的17发弹匣以外,还通吃19发弹匣和glock18所用的31发弹匣。它适用性广,性能可靠,在多种极限条件下,甚至是水中都可以开枪射击,是良好的自卫武器。而且它的扳机式保险结果特别适合李晓这样的初学者,所以严岩才特意留给了他。初学者开枪忘记打开保险这个致命错误,很多时候仅需一次就可以致人于死地。
沙鹰则是看中它的威力,就像绝大多数的轻武器爱好者一样,严岩和李晓都迷恋它。所以glock17李晓第一眼没认出来,倒是把它给认了出来。而严岩为什么有这个东西,一点都不难理解,他本人就是一个暴力人士,喜欢大威力的东西。对于这种暴力份子,有机会的情况下不想办法搞到沙鹰,那才是怪了。
而德国的mp5,起先严岩没打算把它给李晓,后来想想还是留下了。火力猛,弹匣容量大,可以进行火力压制是它做为轻型武器中的大火力的优点。假如李晓有使用上它的那一天,严岩一点也不介意他端着它对着威胁到他的任何事物用火力横扫。
当时见严岩一把武器接着一把武器往外掏的时候,李晓被雷得不行。那大背包像小叮铛的百宝囊,又使得严岩像一整座移动的军火库。他甚至还给李晓留了两枚手榴弹,就是在电视电演上常常看到的长得像地瓜的那种,型号是德国产的m-dn61。
娘喂……严岩这个暴力的家伙随着携带这么多枪支弹药,他是怎么通过安检的?神奇!
拿到这些东西时李晓都有了一种错觉:他要不要试试带着这些东西去冲击警察局?或是去抢银行,金银首饰店什么的?
送走了严岩,李晓安排孙星呆在楼下一边看教科书一边替自己守着小超市,自己则躲在阁楼上按照严岩的吩咐学习枪支构造,拆装它们。则于童晓川这个自闭症大龄儿童,李晓安排不了他,但好在给他一台电脑并把他喂饱,他就很安静,也算得好对付。
依严岩对李晓的严格的要求,熟悉枪支这件事必须每天练习上至少一小时,就算已经完全了解了枪支构造,熟练了对它们进行拆卸也仍然要练。他的理由是对于一个好战士来说,对枪支的熟练度应该永无止境。熟能生巧,熟能化腐朽为神奇,熟练运用枪支是保命的不二法门。
对于李晓这样的平民来说,拥有一把枪已经很诡异了。可他居然有三把!还被要求像一个士兵那样必须要了解它们,熟悉它们,以应付突发状况。
平时大家在家都干什么?男生上网打游戏睡大觉,和美女聊qq,对着美女流口水;女生在家像慵懒的小猫一样呆着,也顺便和帅哥们聊qq,或勾针织毛线,无所事事的和友人打屁。每个人干的是再平凡也不过的事。而李晓却开始练枪,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和严岩都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正在下意识让自己做好迎接某种可怕的变化的准备。
也许它不会来,也许它一定会来,谁知道呢?
最重要的是,一定在这之前做好准备。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想着这个的时候李晓举起沙漠之鹰,眯起眼作了个瞄准的动作,眼神没了平时的温和,而是犀利如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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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气氛还在变化,越来越动荡不安,像是有一片巨大的阴云笼罩着整个小镇,驱散了以往让它显得宁静悠然的气息。以往采沙船发出来的飘扬的钟声,此时听在李晓耳里都有了股子不祥的丧钟味道。
莫明其妙而又让人措手不及的疾病成了热门的谈资,相熟的人见了面除了招呼,总是会顺带问一句:“你听说了吗?”
谈话以这个开头,再以某某某相识的人住进了医院就不再出来而沉默的结束。给人的感觉像是整个小镇都染病了,没染上的也只是还没轮到他而已。谁是下一个?告别时隐约都在想这个问题。
李晓并不太明白政府机制是怎么在起作用,但他能敏感的感觉出来,小镇发生的和新闻里说的完全不一样。它总是将小镇的一切一笔轻松带过,就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样,类似于某某常规事件,敷衍了事。
但李晓知道不是这样,他在留意观察,发现送进医院的病人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能走出医院的。这就代表一件事,没人被治愈。
更进一步想,医院容纳病人的数量是有上限的,只进不出,它肯定会容纳不下那么多的病人。打个比方,只能塞过一百个病人的医院塞进了二百个,从头到尾都只进不出。多余的病人都去了哪里?
医院可不是海滨渡假酒店,人们住进去可不是为了去那里游玩。所以……
李晓开始联想自己和王浩在太平间干的那些事,心底一片阴寒。
他还注意到市里的所谓的医学专家开始向小镇移动,几座医院就像无底洞一般,不仅吞没了大量的病人,还吞没了这些专家,他们同样一踏进医院就不见出来。种种迹象表明,小镇的疫情远比市区要重得多。
再接着新闻里连与小镇发生的这场疾病相关的报道也没有了,报道里不着痕迹着略过小镇发生的事,一如模式化的新闻播报一样——总是报喜不报忧。今天这个国家领导人在和那个因家的领导人握手座谈;时致某某什么值又上涨几个百分点,全国形势一片大好。
真是这样吗?别的不敢说是否真报道的那样光鲜,李晓却可以肯定小镇的形势不是一片大好,它是非常的不好!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正像一颗落进清水里的墨水粒,慢慢的在向其它的地方扩散。
在外界看来,小镇还是那个小镇,不起眼,不重要,只是一个平凡的小镇。文化素质的低下让大镇大多数的居民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可又没有提起足够的戒备心。和平岁月已经过得太久了,从49年建国到现在,60多年的温和人生磨光了太多人的警戒心。
向往和平安静生活的人们满足于现状,并期望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这并不奇特,平静的生活着是绝大多数人的愿望,没人喜欢动荡不安又朝不保夕的岁月。因此在一些迹象还很微弱的时候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或是见了也没往心里放,总觉得时间能淡化一切,就像改革开放的初期,新颖的变革必然会引社会的小幅动荡,但大方向上来说,改变是极好的。也许这种也是,大家都宁愿这么想。
他们只模糊的感觉到小镇在走向一个茫然不可知的方向,表现出来的现像是为数不少的奇怪病人、细不可察的物价上涨、慢慢变得清冷的街道,还有那股子挥之不散的紧张气息。可他们也只是感觉到了,并没有留心在意。就像感时初期,有几个人又注意到那些细小的症征表现?都已经习惯了,而习惯本身就是个可怕的东西,它导致人会用惯性的思维方式去看待独特事件的发生。
只有少数精明的人,或是像李晓、王浩这类卷入了整件事情的人才知道,小镇很不平静,平静的假象是有人在遮掩,把大多数人蒙在鼓里,压制着动荡不安的局面使之无法出现,以避免出现真正无法控制的乱局。真正的情形是它底下暗流汹涌,像头正在逐渐摆脱束缚的野兽,束缚它的铁链已经很松脱了!
越是感觉到这个,李晓对枪支技能学习的态度就越发迫切而认真。严岩离开时吩咐他一天至少要练上一小时,事实上李晓一天至少要练上三小时,高强度频率的指上动作让他的指头从一开始的笨拙演变成难忍的酸痛,酸痛过后变得灵巧,再加大强度又重新变得酸痛,再过渡到再一次变灵巧,反反复复,直到指头开始磨出枪茧,拆卸的动作变得灵巧起来。为了练好这个,有那些时候李晓吃饭时加筷子都抓不住。
勤奋的练习总是会有收获,严岩留下的三种枪支李晓都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还需更一步的熟悉。除了拆卸枪支,他还进入了实弹射击的练习阶段,会在清晨或是傍晚骑车找个没人的树林试射,以熟悉枪击的射击感。
等真正的开过枪后他才知道,电视电演上演的拿着枪就能射击,并且枪法还奇准的镜头全他妈是扯蛋!射击技巧学会不难,会扣扳机就行,但要练好有个准头,在各种突发状况下都能枪射击并还能打中目标造成有效击杀,绝对是非冰冻三日之寒不能做到。
严岩留下的弹药不少,但绝对不够李晓练习用,李晓就只能尽量节约的拿来使用练习,一天每把枪顶多就开两、三枪,期待它们能坚持到严岩回来还能剩下。
这个时候,2012年的10月下旬才开头,苏星的学校依然停课,童晓川的也是;李晓依然守着自己的小超市,随便练拆枪、组枪、射击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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