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天生寡情却没挡住这样带着灼烫温度的一句喜欢你,“我只对你不矜持”姑娘的话砸在心上,他脚步顿住向来浓烈情感不染眉目此刻竟有几分无措茫然。
她生气了?池宴从未有过这样像是做错事的无措,姑娘的下一句却收了怒气带着几分委委屈屈的小心翼翼,像只小心收起浑身的刺的露出肚子的小刺猬。
池宴没有对上姑娘热烈眼眸,沉默好久突然开口道了一个好,声音轻轻的散在风里,有些不真实感,他忽而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喜欢就是喜欢。
“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池宴话语落下,只有一颗真心,全数奉与。
他将韩霄师兄赠与的筑基丹放在姑娘手心里,“柴姑娘…聊表心意,愿尔不嫌。”
他心里轻轻的把后半句补完,我也是你的了。
青年盘膝而坐,温和丹药融进血液中和暴烈灵力,额角渗出淋漓汗水打湿衣裳,练气十层一朝突破才将将窥探到大道一角,平地起灵台,筑基方是大道之始。
平日温和灵气如针在血肉里飞窜,疼痛渗进骨髓池宴唇色白得不见一点血色,经脉拓开灵台初立暴烈灵气终于温顺平复。
池宴盘膝运转灵力冲刷经脉,良久方才睁眼,唇角微翘是少见的笑意。筑基筑基,他今日才算正式迈入修真大道。
“阿弥陀佛,最近修为颇为不畅,看起来是到了瓶颈了。”
尼姑打坐在房内,手中转动着一串佛珠,她睁开眼,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又低头思索了起来
“到如今,贫尼的灵力已经足够突破筑基了。”
她从怀中拿出用这些年攒下的积分兑换的筑基丹,在调整好状态后一口服下,冲击筑基!
“没想到啊,竟然已经过了十年……”
自己已经步上修仙之路整整十年,她头一次发现时间是这么的快,晃眼间,自己也已达筑基
灵力扩充她的筋脉,丹田被充满,疼吗?疼,但却不是钻心刺骨的疼,这疼痛让她清醒了起来,在这浑浑噩噩的十年中清醒了过来
尼姑再度睁开眼,她眸中清明,世界在她的眼中已经多了一些不一样的光彩,她轻轻笑着,低下头,道一声
“阿弥陀佛。”
宋芷枫+女+麓荆学院+筑基
剑右手使力向右一滑,整个人借力顺势向左转身撤退,刺耳尖锐的摩擦引得耳膜发颤,廖田没料到她这步动作,剑直径落了空。
默念水诀,一股水鞭受她所控,空气中充盈水气湿润,直甩向廖原,她手腕一转,长剑于水鞭后行动,颇有破竹之势。对方却不急不缓,灵力环绕剑身,竟生生劈断了那水鞭,又抵上她试图偷袭的剑,廖田的灵力比她稍高,她能清晰感觉到一股灵力,正无形给予她压迫感。
脚底传来轻微震动感,她眉角一挑,当即松剑后撤,金刺从地面钻出,随她后退的路径一路尾随,而身后地面也钻出尖刺,眼见再无平稳净土,她踮脚腾空而起,催动体内土灵力,滋长泥土厚层,尖刺被厚实泥土埋没,她稳稳落地。
还未喘气,便听廖田赞赏一句:“好法子!”
紧接又听廖田轻念口诀,银刃纷纷环绕于他周身,她冷哼一声,手掌翻转掐诀,以火灵力为主,召出数十小火球,又动用分心之法,同时操控金灵力,金灵力裹住火苗,在银刃袭来那刻,金金相抵,褪去外壳的火球炸裂开来,火光燎原,硝烟熏鼻,她都不住咳了好几声,又去挥散身前火烟,破碎的金灵力凝聚成小小铁砂,悬浮空中,而浓烟渐渐消散,只见场中央的廖田毫发无损,身边发着金灿灿的光,他以金盾为守,周身防得密不透风,又加以防御符辅助,岂是这么容易能伤到的?
廖田投来挑衅目光,她坦然对视既然他这么喜欢待在盾里,那她便成全了他。藤蔓自盾下方生长,火苗撕咬上枝茎树叶,不过几秒,火苗已环绕金盾四周,缠绵舐舔,盾内温度逐渐升高,可见廖田脸上泛起红潮,她倒是要看看,这鳖能在壳里待多久!
不多时,他怒吼一声,自行破盾,灵力从身上迸发,将藤蔓连同火焰一并摧毁,又震得她往后退了两步,堪堪稳住了身形,他手掐符箓,再度以防御符为辅,强化自己防甲抗性,抄剑再度砍来,她迎剑而上,却比第一次要力不从心,分心之法本消耗就大,自身灵力不及廖田不说,她还用得过勤了些,又无符箓做辅,而廖田自带符箓加成,力量防御远高于她。
僵持落于下风,她目光稍转,移到空中悬浮的铁砂上,她似想到了什么,眼底一亮,调剂灵力,水刃应念而生,飞速旋转,廖田似乎想到她要做什么,不禁发出一声嘲笑,金盾再度展开,他将剑压紧了些,悠悠道:“想破我的甲,怕是还早着。”
池央彼时懒得搭理他,若非不合时宜,她早就一记白眼甩了过去,水刃高速旋转,在下一秒悉数刺向廖田。她立马自觉后撤,水刃于金盾相碰,只听炸裂声响彻耳际,热浪气流迎面袭来,遮住了整个视野,她开盾抵抗,浓浓熏烟过后,廖田还站在原地,只是身上伤痕颇多,发衣微乱,那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向她走了两步扑通,倒了。
寂静几秒,裁判宣告比试胜者,她扶起廖田,木灵力随肢体接触缓缓修复其身,她冲他眨眨眼:
“我可没说,只用水刃破你的甲。”
炸裂时所行成的铁砂附于水刃之上,又处于高速旋转的情况下,破甲不在话下,说起来,她其实也算侥幸了。
池央赢了比试,又想起喜悦不便就此外露,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转身面向长老入席之处,向五位仙门长老恭敬行礼:“麓荆学院弟子池央见过各位长老,虽今日有幸赢得比试,可弟子深知有诸多侥幸,弟子望拜入九霄云庭,勤勤勉勉修行,望长老成全。”
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片空灵。迈步推开屋门天上的晨曦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再回首看了看居住多年的洞府,沉思片刻终踏上行程,一往无前。
“十年苦修…”
长剑破云层,仙人御风过。数位门派的高阶修士先后而至,此起彼伏的灵气散逸而出形成一种威压,令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望着台上之人,紧了紧手心里暗暗发狠,挪步登上了擂台。
“麓荆,灵子静”
拱手行了一礼,对方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自报姓名的意思。不过看其腰间令牌刻的商承二字应该便是此人的姓名。计时用的香已燃尽,裁判手中锣锤还未敲到锣鼓,灵子静已然退后数步拉开了距离。
“嘭”
锣鼓敲响,灵子静也完成了拉弓的动作,利箭飞去。商承不屑一笑拔刀斩断箭矢,箭头却突然爆炸,一枚碎片划入商承的脸,血珠与汗珠滴落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事先将灵力附着到了箭头之上吗?这对灵力和神识的掌握要求不小啊”
台上一位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长须赞叹道。似乎是伤痛激怒了商承提刀迅速冲来,灵子静想要再次拉弓射箭却已然来不及,一刀劈下灵子静只得以手中长弓招架但抵不过对方神勇,长弓被其砍成了两段不过对方也来不及收力,乘机扭转身子闪到侧面一掌拍上其腰肋将其击退两步。
一道炙热火球袭来,手摸向腰间佩剑,金属性灵气附着在上面剑尖闪着一丝耀眼的光芒,一剑挥过去竟然连火焰都被其斩开,眼前一道火幕乍现,目力无法透过火幕看到对手的身影,刀尖冲火幕中钻出,侧身欲闪过此次攻击,虽说避开了头部要害左肩还是狠狠的挨了一刀。
一咬嘴唇强忍疼痛未曾喊出声来,一片火幕形成火圈包裹住了灵子静。警惕的扫视四周火幕中又一道火球飞来,勉勉强强躲了过去,不料还未曾反应过来一计火鞭从后面重重的抽在了灵子静的背上,撑着剑才勉强没有倒在地下。忽然踏前一步展臂朝前一刺,火幕消散剑尖直指商承咽喉,看着对方不可置信的表情淡然解释道。
“不错我的眼睛是看不见,但我的神识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道兄你输了”
一抹嘴角鲜血,收剑转身便走,不料对手还是挥刀砍过来,抖腕转身横剑招架,剑刃与刀锋相撞发出刺耳声响。剑上闪着寒光,刀上燃起烈火两者灵力碰撞激起场地尘土飞扬。
灵子静眸溢寒芒瞪了一眼对手,商承只觉得灵子静目光如剑,双目刺痛渗出血来,一股凶猛的神识洪流滚滚而来轻而易举的摧毁了自己识海的精神堤坝,两眼一黑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在意识失去的前一秒听到了对方冷漠的声音。
“道兄既然不愿下台,灵某便送道兄一程”
手腕一旋掌中长剑也随之一转,挑掉了对方的刀,向前一步单脚支撑在地抬起另外一条腿来向后一缩再猛然一蹬结结实实的踹在对方胸膛,将其踢下赛场。
坐在大白的肩头让他带着自己摇摇晃晃的入场,果不其然这么大只的妖兽引起了观众席上书院学生们的一片惊叹。虽说带着这只打人仅限于挥舞爪子的大家伙来打架,靠不靠谱不说,不掉链子就不错了,主要就是来镇场子用的。毕竟对于还在书院主要修炼的人们来说,谁能想到这只三米来高的白熊只是一只“幼崽”,希望今天的对手也是这样想的。
“麓荆,无忧。他叫玉藻,你好。”
“张居行”
相隔半场的远处,衣着光彩的白衣少年拱手行礼。在书院观察出的经验告诉自己,一般穿成这样的人不管具体修习的是个什么东西总之概括起来一定是准备拉远距离对着自己这边狂轰滥炸就。既然脑海中做出了规划,便也不与他多言,免得给人看出破绽的机会。使了个眼色让大白直接对着他面门冲去,自己则在途中借力,一脚蹬在大白肩头腾空而起准备帮他清出一条通路。
出乎意料的是在冲锋途中想象的各种拦截并未出现,反而是外终点迎接自己的是一双被土壳包裹而形成的巨型手臂,来势汹汹直冲自己。手臂上的机关猛然收紧,一根不算粗的钢锁直接将自己甩到大白的身后,随后断开被轴承收入白熊颈部的项圈。高速冲锋的白熊与少年附着着土石双拳碰撞,瞬间激起了场中一大片尘土,若非反应迅速此时此刻自己已经被夹在中间无处可去。幸好在赛前,考虑到自己与大白被分开时如何迅速汇合,偷偷的留了这么一手,软磨硬泡的给他套上了,不然就凭自己刚刚来势汹汹的撞上去,恐怕已经因为判断失误而吃了大亏。
土灵根,体修!那副看似不染凡尘的公子模样,就是为了让对手对他产生误解从而判断失误丢出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手做出如同自己现在这般与他近身搏斗的判断。
彼时白熊和少年已经在自己面前战成一团,面对如此巨大的体型少年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板一眼的格挡着它的攻击,一时间一人一熊打的不相上下。正在思考对策之时,耳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白熊怒吼。就在少年摆出姿势准备防御的时候,作为他对手的那只白熊居然像是赌气的拍了他一巴掌之后自顾自的找了一块地方盘起来睡觉去了,场内瞬间一片唏嘘。
自家灵兽的性子自己本就清楚,早就料到了它可能会在中途给自己掉链子。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白身上的时候,赶紧打开包裹将前不久收集的蜂蜜尽可能覆盖面积的的泼洒出去,顺便放出竹筒中已经饿了许久的毒蜂直逼少年,为了保证不被大白计划蜂蜜中提前馋了大量的草药。毒蜂体积虽小但是胜在数量众多,黑压压的一片像雾一样迅速扑向少年,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