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看着闹平田,着急的问道!相国你还在等什么?请给兵符下官,下官带兵清除叛乱!”
子贡闻言慌忙拦阻道:“不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汉国还内斗,这岂不是自取灭亡?”
“次相你的言下之意是,汉国交给小狐夫人主人也没有问题了吧?反正都是汉国的人?那我们内阁还有何威信啊?”一名支持郑旦的议政大夫闻言,立刻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其毛发,冷笑着指责子贡。
“你这是曲解意思!”子贡闻言,登时气得脸色涨红。虽然在指责那名议政大夫,但子贡的心禁不住往下一沉。因为他看到郑旦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了,显然郑旦开始不信任子资了,这让子贡心中登时暗暗叫苦,难道汉国真的要灭亡吗?
文种此刻也忍不住站出来了,本来这事情他不应该站出来说话。因为他的出身比较敏感,前越国大夫身份的他,是少数一直以来没有支持郑旦的越国大夫出身的人,就算是暗示也没有。乃至于有不少原来越国投降的大夫认为文种乃是叛徒,就连郑旦对文种也不太待见。
当然并非是文种支持不支持她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当初是文种有份出主意,导致她被捉到会稽,导致她和西施被禁锢近半年到缘故。任何人恐怕面对这样的仇人,也不会有几分好脸色,文种自然需要谨小慎微了,不过现在他看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出来说一下话。
“诸位!无论怎么说也好!也不能够爆发内乱!我看此事莫不如请德高望重的孙子和孔夫子出来决定到底由谁主政吧!现在汉国已经不能够乱起来了!”文种斩钉截铁的说道。
之前叫嚣的议政大夫也沉默了下来,实在是现在乱起来,恐怕是汉国的敌人最高兴。
闲平田咬了咬牙,说道:“子贡你亲自去请孙子和孔夫子过来!另外子路你拿本相的兵符,去调羽林军驻守栖凤殿,但没有本相命令,不得与他人接战!”
“诺!”子路虽然有些不满闱平田这个决定,但还是和子贡一同齐声应道。
二人分别拿了闱平田交给他们的信物,快步出了栖凤殿。
郑旦见状,登时心头一沉,美目看着闱平田,质问道:“相国是准备抛弃我们母子了吗?你这样做对得起主上吗?”
闱平田深呼吸一口气,对郑旦拱拱手说道:“请夫人放心,无论如何平田也会使夫人平安的。但巨等也希望夫人能够体谅臣等的难处,现在的汉国已经乱不得了!”
郑旦贝齿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公子龙似乎感觉到空气中诡异的气氛,紧张的抱着郑旦,奶声奶气的说道:“娘,龙儿怕啊!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郑旦闻言,本来坚强的脸上,禁不住流下两行清泪。坏蛋你在那里啊?你不是说要守护我一辈子的吗?我被人欺负了,你知道吗?
“娘,你哭了!”公子龙紧张兮兮的捉住郑旦的裙子。
“没有事情!你爹爹回来了,一切就没有事情了!”郑旦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勉强露出一抹微笑,安抚着年幼的公子龙,但眼泪还是禁不住顺着脸颊流着。
闱平田心中幽幽的叹了口气,对郑旦告退:“夫人,我等在外面等候小狐夫人吧!”
闱平田说罢,就带着一众大夫到外间。其他大夫也忙不迭的跟在闱平田后面,现在母子二人哭哭啼啼的,他们这些人在这里面,可是说不出的尴尬,那里敢逗留啊!
到了外间没有多长时间,就有士兵来通报,小狐夫人已经带兵进入了栖凤殿了。闱平田等人屁股下面的椅子还没有坐热,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上其他了,立刻站起来,来到栖凤殿外面。
栖凤殿是修建在一个高台上,高台前的阶梯上,五十名羽林军士兵紧张的用盾牌在阶梯上布置了一面盾墙,锋利的长矛遥遥指着台阶下的人。三十名羽林军则在高台的石栏后面拿着蹶张弩、腰张弩等利器,对着台阶下。
在台阶外,小狐一身火红色甲胄,站在——乘不知道那里搞来的兵车上。身边带着二百名身穿红色皮甲的女兵,前面则是一百名本来驻守小狐居住的翔鸾殿的羽林军士兵,他们都手持上好弓弦的蹶张弩,紧张的和驻守栖凤殿的羽林军对峙。
肃杀的气氛在空气中荡漾,也许下一刻栖凤殿就会血流成河。
闱平田看到这个情况,登时心头一沉,现在这个非常难处理。一个搞不好,可能会颤动双方紧绷的神经导致流血事件的发生。
闱平田还没有想好应对的办法,御鹏已经气愤的质问道:“小狐夫人,你这是干什么?主上未死,难道你就想作乱吗?”
对面的小狐身边的女兵和羽林军登时一阵骚乱,特别是羽林军他们每个人都被杨子维洗脑过。羽林军士兵对于杨子维都是极端的崇拜,同时对汉国也有极高的荣誉感,他们可不想被人认为是作乱。
小狐也慌了,她到底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这所有的作为,不过是因为冲动,对儿子的母爱造成。眼下被御膘如此一喝,还真有些慌了神,特别是御膘那一句主上还没有死,小狐心中更是惭愧,更是不知所措,她到底还是深爱着杨子维的。
闱平田想不到事情居然如此好解决,心中禁不住松了一口气,对御膘也有些另眼相看了。“好了!都放下武器,小狐夫人,我知道你恐怕对我们选郑旦夫人有些不满,但你怎么能够这样的呢?你这样做可是在毁了汉国!主上回来后,你如何面对主上啊?”
听到这话,小狐反而受到了刺激,喝问道:“闱平田,你还好意思说这话的?现在主上生死未卜,你就让郑旦来主政,你这是想逼死我们母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闱平田慌忙解释道。
小狐冷笑道:“闱平田,你别把我当女子就好欺骗,有史以来那一次为了国君之位不是血流成河的?当初晋献公为了巩固君位,更是尽杀公室子孙,齐悼公即位也杀了幼弟姜茶,郑旦他会放过嫡长子彻吗?我可以死,但我不能够忍受我和夫君的骨肉断绝!”
朗平田闻言更是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狐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也算得上是大义凛然。
文种看得出闱平田显然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擅长处理,站出来说道:“小狐夫人,请听臣一言!”
小狐见是文种,脸上缓了一缓。皆因她知道文种是不支持郑旦的,也是可以信任的中立派。“文大夫请说吧!”
文种先是朝北面拱了拱手,沉声道:“现在主上生死未卜,身陷敌境!如果小狐夫人硬是要杀入栖凤殿,亲者痛仇者快!他日主上回来,心中哀痛恐不能够自己,夫人这是在帮主上,还是害主上呢?”
小狐脸色一僵,强撑道:“但也不能够牺牲彻儿来到成全公子龙!我只是一个母亲!”
文种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说道:“夫人的意思臣明白。内阁已经派人去请孙子和孔夫子来,孙子乃主上之师!孔夫子乃儒家之祖!二人威望盖天下,由他们二人当着夫人面前,决断到底由谁主政如何?我相信又二位主持,无论谁主政,都可以使得另外一位夫人安全!而我等内阁也会发誓,防止主上骨肉相残!”
文种见小狐沉默着不说话,知道小狐有些迟疑了,毕竟她现在占着优势。
文种心头一沉,咬着牙根喝道:“夫人,莫非真的想来强的吗?主上出征前,托权内阁!内阁完全可以组织士兵勤王!以正纲纪!夫人如果执迷不悟,臣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不负主上昔日所托!”
小狐闻言,叹了口气,苦笑道:“难道我在你们看来就是如此不识大局的人吗?”
小狐话音刚落,就有一名羽林军士兵骑着快马来到栖凤殿,看到对峙的双方,登时吓得一拉马缰,高大的战马人立而起。
闱平田见事情谈妥,也松了口气,恢复应有的威严,看着那名羽林军士兵,喝问道:“发生什么事情?难道不知道宫中不许纵马吗?”
那羽林军士兵见到闱平田,微微松了一口气,顾不上告罪,慌忙朝闱平田禀报道:“相国!大事不好了!右司马黑熊率领士兵包围大明宫西门!宣称不打开宫门,就攻打大明宫!”
闱平田闻言,登时脸色大变。
现在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黑熊都已经放出这样的话出来了,不知道劝说黑熊息兵还能不能呢?毕竟黑熊这话说了出来,已经形同造反了。哪怕杨子暗亲自宣布,赦免黑熊的叛乱之罪,恐怕黑熊也不一定会投降,更被提他们这帮威望不如杨子熔的内阁众臣的话了。
内阁所有大夫心中都禁不住闪过这个念头:难道汉国内乱真的不能够避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