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以胜求退眼下正是春末夏初,太行山东侧早是麦浪起伏,绿退黄来,收割在即。
太行山西侧,田野虽不种植小麦,农田中也是人流不息,忙于耕种。但阳泉一带,正逢战事,荒丘农田几经踩踏,加之春旱,地上浮土老厚。
是夜三更,李星聚将传令:“众位弟兄,近来得报,清兵又调数万兵马,欲攻我背后,今日之战务必倾尽全力,战胜清兵,为撤兵赢得时间。今日不胜,清兵断我归路,将有山难回。今命任铁枪带兵五千,天明挑战,许败不许胜。听得乱炮齐鸣时,反身杀回,务必力战。有不力战者,以后退论处,格杀勿论。张鼎、李斗将神机营一分为二,伏于南侧浮土中待任铁枪败走后,用火铳火枪击打清兵。之后会合主力,攻打清兵。李斗枪响之时,由李星亲率全体山军一律上阵,务必个个奋勇、人人争先,成败在此一举。”却说张鼎、李斗接得命令,急率神机营山军,带几百杆火铳、火枪出营,二人边走边议,如何埋伏不引起注意。
李斗自小在山中长大,对张鼎说:“小时沿山玩耍,常被鹌鹑、野兔惊吓,它们伏着羽毛与土色相似,以土为凭,伏于地上,不到快被踩时不动。行人不思脚下有物,它们突然逃跑,多是吓人一跳。细看脚前一小坑却是它们容身所在。”张鼎又说:“营中火器只打一响,又装着费事,你可分批分次,初时你手下一半百余火器先打,而后我打,四百火器分打四次,借这之间,可装火器,依次而打。每杆火器打击两次时,我主力必近,你我带兵弃火器攻打敌人。”言语间,早到地点,兵分南北,各自设伏之后,又撒上浮土,远处极难发现。
天色平明,任铁枪向清营发起挑战,清兵哪肯示弱,率军来迎,双方战在一处。
此时兵多寇少,任铁枪一挥手中大枪,这是退兵讯号,山军于是败退。
清军见山军败退,岂能放过,一齐追杀过来。正追时,忽听咚咚枪响,看时早有许多人中枪倒下,霎时便是连续不断的枪响,清军慌乱起来。
与此同时,李星率所有山军冲了过来,任铁枪转向杀回,在这既无树木隐蔽又无荒草遮挡的旷野荒郊,竟杀出众多伏兵,清兵早知中计,急令退回营中,那知兵寇战在一起,一同进营,清军所营不住,只好弃营而逃。
众山军一路追杀三十里而回。清军战败,主帅明珠收住战败军队,重新扎寨,许多战将担心元帅心情不好,纷纷来劝,那知明珠谈笑风生,毫无悔恨之相,人多问之,明珠却说:“胜败是兵家常事,本帅早出两支奇兵,一支出大山东侧袭击山寇老巢,一支出山西侧,断山寇后路。令山寇首尾难顾。我朝廷大军乘势出击,定能全胜。不过我军新败,今晚严防山寇劫寨。”是夜清军严阵以待,一夜未睡。
但此夜平安而过,毫无战事。次日清军仍固守营中,等待争战,天到午时,仍无战事。
明珠见敌人不来便说:“我军疲劳,寇兵自然也疲劳,如无战事,全军返回旧营。”派出探事军卒,探敌虚实。
那知天色将晚,探事军卒来报:山寇早无踪影,阳泉已是人去城空。明珠一听,这才着急起来。
他说:上次山寇中午突围,我的红衣大炮下午才到,如今两去奇兵眼看即可到位,山寇又悄然而退,致使计划功亏一溃。
是我调度无方还是天不灭寇,但愿东路人马早奏凯歌。要知清兵东路人马如何行事,请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