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暂退回山
不说李星城中被围,再说李斗歇兵三日,同北方六杰回深山嶂石岩大营讨令,其母亲袁慧君说:“你哥带四万人马,绕道迂回攻打阳泉,为得是不让清兵过早发现主攻方向,故绕过平定,今命你带领北方六杰等一万人马,攻下平定,支援主力山军攻占阳泉,先生安子亮同你前往,遇事多向先生请教。”之后李斗依令下山,并未绕道直取平定。大军一路西北而行,走到石碑口一带,路遇回山告急的张三孩,李斗安子亮问明战况。安子亮说:“寨主被困,我等一万余众前去救应,只怕难以成功。”李斗问其原因,安子亮说:“寨主被困,清兵主将定知有人相救,已有所准备,早设伏兵,张三孩应回山再搬救兵,出敌所料,方可成功。”李斗有意弃平定于不顾,直接增援阳泉。安子亮说:“不可。两城相近咫尺,清兵沿途早有伏兵,我可绕道往南,然后北上,假扮清兵,突袭平定,既不中敌埋伏,我又有落脚之地。攻城主力见援军已到,必然撤去伏兵,张三孩所搬救兵定能平安到达。”李斗依言,令全军出发,留下孙梦龙、周景瑞等待援兵以便互相联络,协同作战。
清帅明珠设妙计将山寇诱入城中围困,料敌必来相救,将附近州县清兵调集过来,或围城或设伏。平定城中清兵也已调走大半。这天城中清兵,远远看到南方一队人马,走近看时,又是一支清兵队伍。因近来军队调动频繁,城中军士并未留意细看,南来清兵大摇大摆走入城中。谁料这支清兵一入城门,各亮兵刃城里清兵,守城军士措手不及,又不明情形,一时间被斩杀多斗。原来这支清兵乃是李斗率领太行山军所扮。占领平定城后,李斗和安子亮耳语一阵,就见这支假清兵故作惨败之状,向阳泉方向而扶持。在离围城大军不远时他们发起喊来,齐声叫道:“平定失守,平定失守”。闯入围城清军阵中砍杀起来,围城清军明白之后,急忙组织抵抗,死死阻住李斗的队伍。攻城之势顿时变弱。城上太行山军见清兵阵中自相残杀,他们立刻明白救兵到了,于是落吊桥,开城门杀将出来,清将一见山寇突围,高喊谁放走山寇,杀他全家。突围的队伍被阻拦,一时难以闯出重围。时间一大,其它清兵起来助阵,太行山军只得退回城中。激战一天,双方收兵罢战,一夜无话。谁料第二天竟下起雨来,河水猛涨,清兵又到上游,用沙袋挡水,河水竟沿护城河而下,流入城中。李星急传令:用土堵死城门。河中流水不能流入城中,反在城外漫延开来。清兵修建的陷坑、翻板、梅花坑推动作用。所幸的是雨没下得太大。是日,郭怀才率两万救兵赶来,当夜和李星取得联系。安子亮建议:郭怀才带兵练到北门隐蔽,暂时不要出战,待战至日中时对北门发起突然袭击。南门李斗部要奋力杀破,吸引清兵主力。令杨兴、乔飞鼠前往城中报信,明天中午突围。
却说杨兴乔飞鼠二人得令来到清营外围,杨兴对乔飞鼠说:“你虽身体灵便,终是初次闯营,不识敌兵布下的机关,要紧随我身后,才能安全通过敌营。”乔飞鼠依言,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敌营,左盘右绕,时间不大,来到护城河边,河水太深无法过去,二人转到城门,只见吊桥高拽依然难以过去,那杨兴随手取出百练飞爪,眼望吊桥看得真切,将手一扬,说声“着”,飞爪出手,恰好勾住吊桥的铁炼,用力一拉,发现抓得牢固,之后手握抓绳,如同蜘蛛攀沿而上。乔飞鼠也就攀绳而上。恰在这时,城上守卫发觉,喝道:“谁?”杨兴忙说:“猴子”。城上一听知是杨兴,自然不问,二人上得吊桥,二次将飞爪扔出,挂住城头,爬上城墙,飞快地去见寨主李星。
清军主帅明珠,将太行山军困在城中,十万大军轮番攻城,本想一举成功,那知连攻五六日毫无收获。趁夜召集攻城将领训斥一番,然后下令,凡是攻城各部,本帅只要一种结果,破城而还。如有未能破城生还者,均以临阵脱逃论处,定斩不饶。本帅已调红衣大炮,明天务必破城。第二天平明,攻城开始,一时间扶梯如林,清兵如蚁般蜂涌而上,只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嚎。何智远说:“战况如此激烈,只怕破城就在眼前。”李星说:“清兵云梯如林,如能破梯,可解围城之难。”何智远忙说:“寨主赶快下令城中多备油料、硫磺、破衣烂布,倒上油料点燃挂于云梯,可保无事。”少时应用之物已到,城上军兵点火烧云梯,许多云梯被毁,清军攻势渐弱。
李斗部天明时节也已展开激战,狡猾的清兵采取的是南防北攻的战术,阻拦李斗猛攻大城,李斗发现今日清兵攻势猛于任何一天,担心城破,再看时间已是辰时,于是下令,全军出动,猛攻清营。骑兵在北方六杰带领下,如蛟龙出水,似猛虎下山,杀入敌阵,明珠传令调东西北三处兵将阻拦李斗所部。
那郭怀才带兵隐于城北,看看将近午时,发起进攻。郝发祥、赵金牛二将在先,郭怀才跨马橫刀,随后而行。虽说赵金牛原先武功欠佳,但功底扎实,只是未受名师指点,上得山来,张鼎、郭怀才、田丰各传绝技,又因力大,让他和郝发祥一同使棍,一并作战。二人头前开路,两条铁棍齐头并进,不知死活的清兵前来阻挡,二人你左我右,左右开工,你打倒一片,我干掉一群。清兵遇此两力士煞星,那敢应战,只顾逃命。那郭怀才紧随其后,手舞大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斩杀敌兵如入无人之境。
北门守将左方看到山寇援兵骤至,纵马来迎,正遇狗熊、金牛,拦住喝道:“大胆毛贼,敢闯我大营,报上名来,你左方爷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郝发祥一听说:“小子,你就是左良玉的王八羔子。左方,连你老子都是咱爹郝摇旗手下败将,更何况你一个毛头小子。”说罢和赵金牛双棍齐出,砸向左方。左方不知高低,双手举起,想以刀杆挡住双棍。他哪知一熊一牛都有千斤之力,双棍同时砸下,只听铛啷一声,刀把变形顿时脱手,砸中马背,只见那马往前一蹿,卧于地上,不能起来。左方也不知是何原因,落在马下。
郝发祥急步上前,说句,“小子着家伙,”连说带打,结果了左方性命。主将已死,清兵就乱起套来。城中太行山军见有援军到来,开城门冲出城来,怎奈人多门少,郭怀才带郝发祥、赵金牛又攻东门。城中将士才得顺利出城。郭怀才在前带队正走,又见清兵迎面而来。他们见到山寇众多,丢弃车马而走。众英雄走近看时竟是数门红衣大炮。于是齐说:幸亏今日突出重围,再晚一天后果难料。
煮熟的鸭子又飞走,明珠十分恼火,严令追赶,李星要命人阻拦,安子亮则说:“稍作抵抗,只管走路。”李星等人行不到十里,便见背后伏兵齐出,攻打清军追兵,太行山大军才得以平安回山。此战寨中人马损失两万有余,伤数千。此战虽败,李斗、北方六杰、郭怀才、郝发祥、赵金牛等打出威风,山寨重赏他们。随后李星引咎辞职,要让出寨主之位。欲知后事如何,下文待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