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她可以去请陛下恩准出宫。
她现在年纪大了,貌美也不比当年,可是出了宫也总比在宫里老死一辈子的好。
陛下恩准了,出宫的前一天,她去星月宫向月贵妃请辞。
不知道这位贵妃娘娘是怎么想的,都快要晋封皇后了,她只看到星月宫张灯结彩,而本来象征皇后宫殿的乾岫宫却依旧人去空空,宫里的人好似在故意将它遗忘。
楼月馨正在吃荔枝,季节的荔枝特别肥美汁多。
听到内侍禀报说,明天出宫的刘常在今天过来跟她拜别。
她记得刘常在,她容貌娇美聪慧,曾在蓝妃被杀案对她仗义直言。
她们俩没有什么真切的交情。
想了一下,“那就见吧。”
刘常在也没在殿内坐多久,楼月馨请她常常荔枝,刘常在位阶太低,估计没有能分到。
她没收,也没吃。
楼月馨笑一下,没再说什么。
过了没一会,又有内侍进来,说是陛下朝星月宫来了。
刘常在识趣,心知如果被陛下看到自己在这里,可能不高兴;楼月馨没有留她,刘常在前脚刚走,楼月馨便命澜衣去蔚庭司,让他们那里拨点荔枝去刘常在的灵阁,务必今天就送去。
一点小小的心意,她不图刘常在记得,也不在乎她记不记得,只是做人需如此;礼尚往来。
聂盛琅来的脚步匆忙。
楼月馨一见他面色就猜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屏退左右后,她问,“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月儿,你看这个。”聂盛琅将手中的一种有很深折痕的纸给她。
她平展开拿着看,有人用毛笔在上面画着井席的画像,画得很丑,还看得出来是他;写了地名,还有赎金。
“湖岛,这是一座岛,对吧。”显而易见的事。
楼月馨说的废话,聂盛琅说,“你看赎金。”
“五座城池。还要你亲自送去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聂盛琅说,“不知道。不会是江湖寻仇;寻仇的人找不到我,他们应该直接将井席杀了;我已经命刘石去查。”
“对了,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绑走了井席,而不是故弄玄虚要骗你。”只要在江湖上混的都知道井席长什么样子,有他的画像一点不奇怪。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环。
楼月馨从未见过的东西,也没在井席的身上见过。
“这是”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手环,以前我收着,他进宫,你做饭给他吃的那天晚上,我在雅室中给他的。”
别的不好说,论起对母亲的情感,井席不比他少。
他们都爱母亲,冲着这点,井席被抓,多半已经是真的。
“你打算怎么办”楼月馨坐下来,坐在聂盛琅的身边,她有一种感觉到,聂盛琅又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你知道的。”聂盛琅没有与她对视,只是抓着她的手,让她感受他掌心的温度。
楼月馨声音淡了下来,“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危险的事情,她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