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下去。
可事实上我这话也安慰不了我自己,周淮宴不愿意认这个孩子,一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它了。
打掉它我自然是舍不得,可留下似乎也只会给他一个不完整的童年。
“既然你已经认了这个孩子,那就没有要做亲子鉴定的必要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匆忙说完,我就从周淮宴的家里仓皇离开,我怕从周淮宴的嘴里听到更多让我难受的话。
坐着电梯一路下了楼,把自己关进了只有我自己的车里,我才难受地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出来,难道我这一辈子,都等不到周淮宴爱上我的那一天吗?
狠狠哭过一场后,我冷静了下来,周淮宴今天和我提出离婚绝不是偶然,即便我今天不去主动找他,他应该也会来找我谈这件事,而理由很简单,顾晚心出院了,他以为他可以无所忌惮了。
是我大意了,早在顾晚心出院时我就该预料到这件事的,没有想到还是被周淮宴打了个措手不及,想到我刚才的失态,我又懊悔起来,再怎么说,我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周淮宴肯定又讨厌我了。
不过找到了症结所在,我就松了一口气,对,只要有顾晚心在就行,只要顾晚心还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起码周淮宴就不会轻易和我提离婚。
我笑了笑,这就开车去酒店找顾晚心。
顾晚心装疯的时候,为了给她“治疗”,我不得不出高昂的治疗费和护理费照顾她,而等她出来了,我就不想再花钱养着她了,她抢走了我的前半生,凭什么她的后半生我还得花钱养她?所以在她出院时,我连酒店的房费都不想给她出。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醒悟过来,就算是养着她也没关系,只要她是不得不看着我的脸色过活,那就够了。
我到了酒店,一查账单果然欠得不少,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酒店的人都要赶她出门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要跟您汇报……”我正打算结清账单,就见酒店经理小心地说。
我挑了下眉,问:“什么事?”
“您妹妹她想在我们酒店里办晚宴,还要求我们这里最大的宴客厅,我们并没有答应她,您看这件事要怎么办?”
顾晚心想办宴会?这既不过节又不过生日的,她想搞什么?还要最大的?她兜里有钱吗这么狂。
“不用管她,”我摆了摆手说:“以后房费的账单送到我办公室里去,剩下的让她自理,知道了吗?”
“好的。”
既然都来了,我便想着起码去见顾晚心一面,正好我也关心下她出院后的生活如何,便叫经理带我去她的房间。
房间被打开时坐在床上的顾晚心被吓了一跳,在看到我和站在一旁的酒店经理后她又笑了出来:“现在还真是全城是你家了啊,我都住进酒店了你还能跟看犯人似的想看我就让人打开门,顾晚晴,你真让我恶心。”
顾晚心这一开口就恶言相向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这装疯的两年她倒是没有将嘴皮子功夫落下,我笑了笑,说:“这里的房费我已经给你结清了,接下来你是想继续住酒店还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