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过的不好吗?”
“郡主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担心别人?”萝藦捡起地上的花瞧了瞧,“此花如此娇艳,丢在地上岂不可惜了。”
“不可惜!萝藦公主是吧?还请您放下此花。这可是贵妃娘娘亲赐的花,娘娘命太子妃跪到此花凋零。公主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濡歆留下的宫女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是跟了得宠的主子,连宫女的腰杆都变硬了。
“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对本公主如此不敬,你们天漠的皇帝都要给我三分情面,本公主只是捡了这离枝的花,怎么就成了多管闲事?!”萝藦抚弄了一下那花随即将花瓣抓下,那花瓣瞬时化作了刀片一般划在了宫女的脸上。
“啊!”宫女痛呼一声,脸上瞬时裂开几个细细的口子,宫女捂着脸大叫一声:“你等着!”说完转身就跑,估计是去搬救兵去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萝藦冷冷的瞪了那宫女一眼。
“萝藦公主还是快些离开吧!”雨霏善意提醒道。
“无妨!只是郡主何时成太子妃了?萝藦怎么不知。”
“昨日。”
“昨日?也对了,怪不得哥哥昨日让人将萝藦锁在了房中自己却喝点烂醉如泥。”萝藦如梦初醒。
“你哥哥还真有意思,他为何锁你?”雨霏轻笑一声。
“还不是因为你。他此次来不只为边界之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向郡主提亲。萝藦深知哥哥心意,怎会让你嫁给天漠太子。”萝藦的语气里有气愤也有遗憾。
“蛮刀王子知道我不会嫁给他的。”雨霏神色淡淡。
“可是你发生了一些事情啊!谁知道你会不会改变心意?”萝藦嘟着嘴道。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雨霏苦笑摇头。
“依萝藦看,你就不该嫁给什么天漠太子,你在此下跪,他呢?连个人影没有,若是我哥哥……”
“谁说连个人影没有。”
雨霏抬头,见孟昱正向她奔来。
“昱哥哥,你怎么来了?”雨霏一脸的不解。
“你在此处受罪,我怎能不来?”孟昱已到雨霏身边。
“好一个英雄救美,算萝藦说错了。”萝藦看着孟昱小心翼翼的扶起雨霏。
她是见过孟昱的,她的父皇母后是想让她嫁给天漠太子的,只是她早已心有所属。真是造化弄人,她没有选择嫁给他,当什么太子妃,哥哥心爱的女子却嫁给了他。
“你不该来的,跪一会儿没关系的。”雨霏想起濡歆的话有些担忧,“皇上那边可以动怒?”
“无妨!”孟昱淡然道。
“好一句无妨!又是一个痴情种啊!皇上宠爱的贵妃都敢得罪。”萝藦一脸的钦佩。
“萝藦公主不是要去找皇上赐婚吗?”孟昱扶着雨霏缓缓道。
“你怎会知道?”萝藦一惊,随即脸红成了苹果。
“此时皇上正与贵妃下棋,公主此时不去待到何时?”
孟昱话音刚落,萝藦就跑开了。
“你感觉怎样?有没有不舒服?”孟昱关切的问道。
“没有,昱哥哥去忙吧。”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让绿蚁陪我回去就好。”
雨霏知道孟昱来救她的后果。
濡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爬上贵妃的宝座,又能一再发难,定是深的皇上恩宠。
柔儿的话依稀回荡在耳边,濡歆应是百花宴识得的皇上吧?却又不是,濡歆说她的孩子是皇族血脉,那她应是一早就与皇上暗结珠胎。
既是如此濡歆为何又要待到孕事败露才说出呢?不对,她不爱皇上,她不快乐,她的眼中有无尽的幽怨。
雨霏的思绪乱乱的,她柔柔发胀脑袋。
“郡主,您感觉怎样?”绿蚁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郡主要不要去那儿歇息一会儿。”
“我许是有些乏了,去那儿坐坐吧!”
坐在凉亭里可纵览整个御花园的景致,园内松柏青翠,山石奇异,百花争艳,绿草如茵,此时太阳已升至半空,和煦的日光洒在御花园里,一切恍如昨日,却已时过境迁。
雨霏坐了一会儿,但见萝藦悻悻的走了过来。
“天漠的皇帝不同意为我赐婚。”萝藦眼圈微红。
“郡主此次要嫁何人?”雨霏起身走到萝藦近前问。
“还不是溭王殿下。”萝藦一脸愁容,“他虽为天漠大将军,我萝藦也不差呀!无夜谁人不知我萝藦公主的厉害。”
“哦!”雨霏闻言不再言语,萝藦显然不知孟溭已不是什么王子更不是什么大将军,或关天漠安危,她自不便不言。有孟溭威慑着虎视眈眈的无夜或能令黎民百姓少受战乱之苦。
“郡主有没有好计策?”萝藦突然眼睛一亮,“能让哥哥和天漠太子如此喜爱,郡主定有良策,不妨指点萝藦一二?”
“公主真会说笑,雨霏若有良策又怎会做此笼中之鸟。”
“笼中之鸟?”萝藦睁大了她那双淡蓝的眸子道:“萝藦只知若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即使偏安一隅也是快乐的。”
“那雨霏就祝郡主得偿所愿。”雨霏一脸的真诚。
她看着天真的萝藦公主,她曾经也有过同样的期盼,只是如今,连做那种梦都觉得格外奢侈。
“谢谢雨霏郡主,萝藦还有一事不解。”萝藦欲言又止的看看雨霏。
“公主请说。”雨霏浅笑着。
“太子妃之位自古以来是多少高门贵女求之不得的,郡主却将自己比做笼中之鸟,萝藦真想知道那个牵着郡主心的人是谁?”
一只蝴蝶落在了雨霏的肩上,萝藦看着气色并不太好的雨霏,侵入心底的却是一种同命相怜的苦涩。
叶雨霏嫁给了天漠太子,但她却不快乐。其实,若是哥哥没有锁了她,她就是抢也会把叶雨霏给抢回来的。
只是,让雨霏嫁给了哥哥,雨霏也不会快乐吧。
萝藦虽不知雨霏心里住着何人,却笃定雨霏早已心有所属。
叶雨霏像极了她,只是她已嫁作人妇,只能倚栏独悲,而她萝藦也只能借酒消愁,终是嫁不了心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