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画的出现,让慕亦非心里隐隐的不快,也隐隐的不安,不过她也没有太在意。。し0。
舞池里,维维笑的很甜蜜,望着眼前的男人:“想不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刚才听你说不喜欢,还想着你一定跳不好呢。”
“怎么没见阿姨?”郑维熙却不回答她,反而询问另一个问题旎。
“她身体不好,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以前在国外,也是一样。”
“哦。鞅”
“维熙,问你个私人问题可以么?”难得她郑重其事的语气说话。
“说!”
“你太太,听说在爷爷去世后就不见了,是因为心理有愧,离开你了么?”
郑维熙再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心里有愧的人是史心凉么,未必吧—只是,她离开的确没有道理,因为自己这阵子对她的态度么,可是那天一起吃过饭后,她应该不那么介意了的吧?
她介意的是,造成这个局面的那个人不是么。
“她只是出去散散心,因为爷爷的事,维安的事,还有她母亲的事,最近一阵子情绪都很不好,她是出去转转,过一阵子就回来了。”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不在一起了,我可以趁虚而入呢。”
郑维熙笑了笑:“那你还是放弃吧,我们还没到那种地步,至少现在,我们还是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夫妻。”
维维便也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含了深意。
原来她猜的没错,他是放不下那个女人的,可是,那个人哪里好了,这么牢牢的拴住了他的心呢?
一支舞跳下来,两个人回到位子上,已经有服务生把饮料端过来,一样的法国干红,在高脚杯里,荡漾出来诱人的光泽。
维维优雅的端起来一杯,没有喝:“记得以前,我偷酒喝,给爸爸逮住,一天不准我吃饭,是你买了好吃的偷偷送过去给我,想想那时候,也真有趣。”
“是啊,姐姐那时候像个假小子,和现在很不一样。”提到以前,郑维熙有些动容,脸色柔和下来。
“可不是,那时候的你,可不像现在,老老实实地,什么都听我的,有一点事都会跑来问我,要怎么办。”
两个人都笑了,年少时的回忆总是那么的美好,只可惜一转眼,,都已经回不到过去。
“那时候,你和晴澜就是我的尾巴,怎么都甩不掉。”
郑维熙的目光流转,晴澜?那个扎着马尾,一口一个“维熙哥哥”的小奶娃,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晴澜,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还有苏秋画,曾经的玩伴,不也是一样么。
甚至于,面前自己的这个姐姐,也已经面目全非了,不是么,。
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在不远处,不时张望着这边,很奇怪的样子,郑维熙无意的对上他的视线,马上就偏转开去,一副心虚的样子。
“维熙,不要再叫我姐姐了,我不喜欢这个称谓。”维维轻抿了一口酒,淡淡的道。
郑维熙正垂了头,含糊的应了一句:“那好,只是我一时还真改不过口,慢慢适应吧。”他的视线依旧扫向那个有点不一样的的服务生,那个人已经离开原来的位子,向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你啊,这也要慢慢适应?我离开那么久,也没见你怎么不适应。”维维依旧笑着,小口的喝酒,优雅无比。
“我去下洗手间!”郑维熙站起来,绕过桌子,大步流星的离开。
维维有些意外,望着他的背影,发着呆。
这算是故意躲着自己么,连多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郑维熙悄不作声的跟在两个同样去卫生间的男人身后,目光却时不时的扫一眼前面那个表现的很不一样的服务生。
那人步子很急,头也不回一下的,直接越过了男洗手间,然后,在女洗手间的外面和一个打扮光鲜的女人擦肩而过—表面上看起来也只是擦肩而过,两个人却在那同时。几不可见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而更让郑维熙意外的是,那个人竟然看着有些面熟,可是,像是因为避讳什么,一径低着头,让人看不出来她的脸。
他不动声色的离开,可是其实并没有离开的太远,而是而是尾随着那个
服务生想要看看他接下来还要去哪里,那人竟然直接穿过长长的走廊,出了酒店的门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郑维熙还想追上去,可是,兜里的手机却响了,竟然是慕亦非打过来的,电话一接通,她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维熙,你在哪里?维维出事了,你快回来。”
郑维熙愣了一下,他才不过离开这么一下,离开时维维还好好的在喝酒,这么一会的功夫,会出什么事。
不过听慕亦非的语气,应该是很严重的吧。
望着那辆疾驰而去的出租车。他迅速拨通了程戈凡的电话,交代了他几句,一面疾步回了酒店。
刚刚还是一片喜气祥和的生日酒会,眨眼之间竟然乱成了一团。
慕亦非有些张皇失措的扶着摊成一团泥的维维,见他回来,焦急的开口:“像是中毒了,已经叫了120。”
中毒了?郑维熙楞住了,吃的酒店的东西,外带喝了一点酒,怎么就会中毒呢!可是,事实却由不得他怀疑什么,因为维维的一张脸,此刻,晦暗无光,眼睛几乎都无力睁开,明显是很严重的样子。
好在没多长时间?医院的救护车就赶到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维维抬上车送进了医院。
一连串的事情,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蹊跷。
维维查出来的确是中毒,她从小就对鸡蛋过敏,而这一次不知为什么竟然误食含有鸡蛋类的糕点,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有惊无险,可是也把她折磨的不轻,还需要休息一阵子才能复原。
一场生日宴,闹了个不欢而散,惨谈收场。
……
因为急着离开,没有买到机票,只好坐火车,可是赶上是学生放假的客流高峰期,竟然连一张卧铺都没买得到。
相距甚远的两座城市,史心凉只能一个人在车上煎熬着。
一天一宿的车程,对任何人而言,都是难捱的,何况她一个孕妇。
对面两个打扮花哨的的年轻人,一上车就在大吃特吃,葱的味道,蒜酱的味道,腊肠的味道,还有劣质啤酒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她的胃里一阵接一阵的翻江倒海几欲作呕,只得忍了再忍。
可这些还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那两个人白天吃了就睡,到了晚上,反倒来了精神,聊着天,打着牌,不亦乐乎,搅得别人也不得休息。
史心凉刚刚打了个盹,就给一声笑声惊醒,对面一个人正嘻嘻哈哈的拍着大腿,原因是赢了一把牌。
邻座的孩子也给这一次惊吓醒了过来,在妈妈的怀里哭着,怎么都哄不好。
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是此刻不知为什么却忍不住了:“麻烦二位能小点声么,孩子还要睡觉,别的客人也要休息。”
“呦,出来活雷锋了—我们又没不让你们睡,不就是玩两把牌打发一下时间么,这么夸张做什么?”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开口,目光此物忌惮的在史心凉脸上攥转着,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莫名贪婪的光。
“你们玩牌也用不着这么大声吧,会打扰别人的不知道么?”
“打扰了有又怎么样,你哈能把我们扭到警察局去么。”
史心凉气结,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过来,什么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了。
“怎么,没话说了,那就一起来玩玩吧,反正也睡不着不是么,没关系的,哥哥让着你点!”一个男人已经伸出手拉扯,脸上的笑不怀好意。
空气似乎都静止了,很多人都表现出来震惊和气恼,可是却没有人勇气来阻止这一切。
史心凉也很意外局面竟然可以变得不可收拾,明明自己只不过是多了几句话。
那只肮脏的手已经探过来,就要扯上她的袖子,而她的手边,除了一个喝酸奶的玻璃瓶就什么也没有了,一时心急,也就顾不上什么,猛地抡起瓶子,就砸上了对方的脑门,只听到一声闷响,有血从男人的额头流下来。
人们都忍不住唏嘘,可是依旧都保持着旁观的姿态。
到了这个时候,史心凉反倒不怕了,脸上也恢复了如常的表情,冷冷的看着对面男人可怖的一张脸,上面染着点点血色,分外妖娆。
“不是要玩么,怎么样,这样玩开心么,我不介意继续的。”她漫不经心把另一侧那个孩子刚用过的玻璃奶瓶取过来,在手里把玩着,代替了刚刚给摔了个粉碎的瓶子。
对面的男人一时给蒙住了,只顾着捂着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却已经暴跳如雷,笑得阴险:“看不出来啊,妹子还真有胆色,怎么着,和哥哥玩玩,不过这种玩法哥哥不喜
欢…”
身旁的女人牢牢抱着吓得大哭的孩子,一面偷偷扯一扯她衣角,低声提醒她:“快离开这出去躲躲,不然你会吃亏的。”
史心凉却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不知为什么,此刻的她没有一点的惧意,反倒心理异常的从容,像是久已压抑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脸上堆着笑,望着那个一步步迫近的男人,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个替代品奶瓶。
一场冲突势必无可避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带着深深的担忧和恐惧望着这力量悬殊的对峙双方,等待着一场刀光血影的上演。
那个男人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来一把水果刀,菲薄的刀刃的寒光倒映着他狰狞的嘴脸,有些触目惊心。
千钧一发,身后有人厉声的断喝:“住手!”随即几个乘警已经箭步流星的赶过来,还没等当事人反应过来什么,就已经给麻利的束缚了手脚,那把刀也被收了起来,其中一个一叠声的道着谦:“这位女士真是对不起,是我们工作的失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史心凉紧紧握着奶瓶的手一点点放松下来,原来,多多少少还是紧张的,他们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不早不晚,千钧一发。
看着两个男人给一前一后的带走,四下里又恢复了安静。
身前的位子上,有一团阴影笼罩下来,之前那两个人空出来的的位子上坐上了另一个人。
史心凉垂着头,整理桌子上的碎玻璃,刚开始没有理会他,可是等了一下,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正望着她,一瞬不瞬的。
而且,他的身上,是她所熟悉的气息。
心里一惊,抬头望过去,就对上一双带笑不笑的眼,依旧温和,依旧随性。
心里莫名欣喜,脱口而出的一句:“你怎么来了?”
是啊,他怎么会来呢,不是去参加朋友的宴会了么,不是要到很晚才回来的么,不是不知道自己出来的事么,怎么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还早不早晚不晚的是在经历过刚刚那件事以后?
“我不来你不是要吃个大亏,难道你以为,你的这个瓶子可以硬过人家的刀么。”秦凯南一贯的浅笑着,望着她,眼里带着少见的一抹捉狭的意味。
史心凉脸上有点烧,刚刚自己的匹夫之勇的确是很不理智的,现在想想都还后怕着呢,当时也不知怎地就头脑一热了—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的,看着自己的狼狈。
而且,如果不是他在暗中相助,自己今天铁定了要吃个大亏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一定是晕了头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史心凉低头吸着杯子里的饮料,脸上有点烧。
“你真的变了。”秦凯南忽然道。
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凡事都只是一忍再忍,实在到了极限,才会偶尔发作一次,可是今天,那么多的人都在冷眼旁观,都不肯做那个出头羊,只有她不管不顾的站出来。
当然,这件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冲动,但是,绝不仅仅是因为冲动。
她的身上,已经在无形之中有了那个人的影子,让她变得倔强,变得无畏—只是,那个人有他倨傲的资本,而她,根本就什么也没有不是的么?
“我哪里就变了,说了我就是一时冲动。”喝干净了一杯的果汁,史心凉才嘀咕一句,一面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车上,是想给我个惊喜么。”
秦凯南笑着把她的杯子蓄满,依旧温和如初的眼神:“你这样子一个人出来,叫我怎么放心的下—而且,如果不偷偷的跟过来,你会愿意我和你一道过去么!”
他的确是不放心她的,身体刚刚复原,又怀了孕,而且这一回去,就要面对郑家那个烂摊子,郑维熙倒不至于怎样,那个慕亦非真的就愿意她回头么?
恐怕,只是回去再受一次伤害罢了,根本得不到她想得到的结果。
所以,他一定要去看着她,保护她,至少在她受伤害的时候,可以给她一点安慰,一点支撑。
“我怎么会不愿意你和我一起了,有你在身边,就觉得安心多了,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忙,脱不开身好不好!”史心凉心虚的强辩着,为了自己的无故脱逃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凯南一径温和的笑着,望着她有些闪烁的眼神,心里就暖起来,其实,有她在身边,他也是一样的感觉,安心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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