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这个时候的唐王简直判若两人了!
半个时辰的他,对安能满满的忌惮,直至听到他中毒后,才蓦然有些心疼与怜悯。
锦闲出来殿外时,觉得外面的空气清新,没有混杂着一股鲜血味与药味了。
锦闲无意间看到他,安闻正在冲着她微微一笑,仿佛等着她过去。
至于安能手上珠子被调换的事情,安闻肯定知道的。
从得知穆执念想要对付安能,替安年南恢复太子之位的事情后,故意让人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说是在黑市中,就有一颗幻珠。
只要戴上它不久后,就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把眼前所看到的人,认错是自已毕生的仇人。
结果,穆执念真的派人前去黑市那里,花了重金把它买了回来,又想方设法地替安能调换珠子。
但穆执念并不知道,幻珠中被他下了浊毒,只有戴上此珠的人,累积一定的毒素后,半个时辰,才会中毒了。
如果是剧毒,穆执念碰到这颗幻珠后,肯定会命丧的。
安闻也知道她难成大事,不是不够狠,只是经验不足,容易失败了。
安闻此时撑着一把淡金色的油纸伞,正在把它倾斜到锦闲的身边上。
这样,她就不会被这些灿烂的光线照到了。
锦闲嘛,有时候的确让人恨她,但想想,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唐国,所以安闻就恨不起她了。
安闻沉默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就这样任由着我送你出宫?不怕我会害了你吗?”
这样的反问,就想知道她的回答了。
锦闲想了想,如实道,“泽王殿下不会在一时半刻,就把我杀了,怕陛下会追究。如果动了杀心,那也得找个人少的地方,再动手。”
当然了,像意外遇刺,自杀的理由,安闻肯定会给我找的,
安闻邪魅一笑道,“你是锦间院的院长,谁敢杀了你?”
不过,安闻曾经派人行刺她两次,依然没有成功了,实在是有点可惜。
“泽王殿下不进去吗?”锦闲答非所问道,他过来这里,肯定是知道安能中毒了。
但安闻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她出来,然后送她离开皇宫。
安闻想了想,冰冷冷道,“父王在殿内,知道太子中毒,我进去了,只会被他数落一顿,极有可能还会受到惩罚。”
太了解唐王的性子,所以安闻是不会进去殿内。
“泽王殿下聪慧过人,依然懂得进退。不过,像那些谋害别人的手段,泽王殿下应该不会感兴趣的。”
锦闲的语气夹着两分的讽刺,却没有直视着他冰冷的眸光。
安闻嘛,想要对付一个人,都会拼尽全力去对付。甚至为了达到自已的目的,而不择手段了。
“你就连夸赞我的话,都不愿意说了。真是委屈你。”
安闻伸手整理一下头发,部分的头发被大风弄乱了。
安闻极少送她出宫,平时的时候,都只是跟她擦肩而过,没有过多的接触了。
这条道路上,那些光线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长,仿佛没有交集在内。
一会儿后,锦闲跟他告别道,“泽王殿下留步,我可以独自回去。如果你在半路上,遇到危险,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院长,今天怎么了?说得好像是我会连累你一样?”
“没有,泽王殿下忧心了。”
留下此话后,锦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如果安闻派人在城楼中,射箭杀了她,胜算还是很大的。
但安闻这次不会,可能怕国师会当场过来复仇吧。
戎卷站得恭恭敬敬的样子,浑身上下都被那些灿烂的光线所照。
他的皮肤一向嘿呦,可能长年奔波的原因。
看到锦闲出来了,戎卷的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她能够平安出来,就好了。
“何事?”
锦闲就瞄到他的手中,拿着一个信封,除了有重要的事情外,他是不可能过来找她的。
戎卷酝酿一下情绪后,才把信封拿了出来,当时,是一个府兵交给他的。
戎卷能够看得出,他的衣着就是尚书大人的府兵所穿的衣裳。
锦闲拿到信封后,单凭着封面的字迹,就知道,不会是穆执念找她了。
这些字迹看起来扭扭歪歪的,肯定就是穆慕木所写的。
可能又被安平打骂了,才想着把锦闲喊了出来。
毕竟他们的婚事,是锦闲一手促成的,当时,安平还大吵大闹后,最后才嫁了过去。
锦闲打开信封后,看到一行字,说是在老地方等她叙叙旧。
锦闲叹了一声,就对着戎卷道,“西意酒楼,见穆慕木,这个时候,他应该有很多话,想说了出来。”
可能就跟安平有关,这些天以来,锦闲见到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清瘦些许。
有时候,他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看来安平时不时,就会惩罚他了。
“好!”
戎卷答应一声,只见锦闲进去车厢里,准备出发了。
她放下帘子的时候,有些犹豫与不舍,后来才狠心放下。
这条道路,来过的次数多了,有些感触!
只是锦闲从来,都不希望这条道路的尽头,会有人埋伏在这里,然后就杀了别人。
西意酒楼!
穆慕木拿着手,轻轻地敲着桌面上,有些悠然自在的样子。
眼尾的余光落在那个门上,就盼着锦闲能够出现了。
这次,让锦闲过来这里,是有些事情,想要跟她商量的。
他觉得把此事告诉她后,才会放心了。
穆慕木不小心就触碰到伤口了,一阵揪心的痛感涌了上来,有些让他难受不已。
安平嘛,偶尔会见到他,心中的怒气就涌了上来,一时忍不住就打了他。
穆慕木并没有因此责怪她了,只是希望她以后要收敛一点。
不要在穆半办的跟前,动怒,毕竟他是长辈,理应要尊重些许。
穆慕木挥了挥手,让小二重新把美酒拿了上来,小二知道了,转身就前去把美酒拿了过来。
看到他一个人坐在这里许久,但没有问了下去。
街道上的吵闹声,时不时就传了过来,有些扰人清净。
穆慕穆眼尾的余光就瞟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后来才喜出望外道,“过来!”
触碰到伤口的时候,一阵痛意涌了上来。
意如公主下手真重!
穆慕木皱了皱眉头,等到锦闲坐了下来后,不敢让自已露出难受的神色,“坐坐,许久未见,你还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