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走了一段小路后,安平的气色就不好了,只能停了下来歇一歇。
她的眼眶微红,脸颊上残留着两抹的泪痕。
尽管这样,她的目光依然带着些许的恨意。
只要想到自已嫁给那个表里不一的穆慕木,她浑身就觉得难受。
这时,她感觉到自已头晕目眩的样子,蓦然被一个人扶住了。
齐妃瞧着她的脸色不好,显然是身心俱惫导致的。伸手轻轻地拍打着她,像是在安慰她了。
安平闻到她浑身残留着些许的药味,冷眼看了过去,果然是齐妃!
她从那个冰冷冷的高台上,摔了下来。
幸好,当时安能拉住她,才没有继续滚了下去。
否则,齐妃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一些皮外伤而已。
齐妃也觉得自已命大,居然从高台上摔了下去后,依然没有命丧或者重伤。
在此之前,她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毕竟从高台上摔下,重伤的可能性极大。
安平冷声道,“齐妃娘娘不好好地养伤,怎么有空过来这里?”
她自然相信齐妃,已经听到她糟糕的事情了。
可见齐妃就算有伤在身,依然还是想方设法地去替她的儿子争夺君位。
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的娇贵了,害怕受伤。
毕竟齐妃在整个皇宫中,最是怕疼痛的人。
“只是一些皮外伤,敷药后,过了几天,肯定会好了起来。”
至于留不留疤,这个也是要看后续的情况。
齐妃沉默一会儿后,才继续道,“锦闲当天被鞭打了,依然前去看望博依。相对而言,我这点小伤小势,又算得了什么。”
语气有些冰冷,抬眸的那一瞬间,暗藏着两分的杀气。
齐妃有时,觉得在这个皇宫中,有些落寞与孤寂。满腔心里的话,都不知道跟谁说了出来。
但看到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她内心的担忧与烦闷,只道,“至于嫁人一事,又怎么可能会顺心顺意呢?况且你还是唐国的意如公主,没有和亲,已经算是不错了的结果。”
当初,她就是为了让国师将来的日子不好过,才会选择进宫,成为唐王的妃子。
虽然没有被宠冠六宫,但她的待遇还不错。
自然明白安平如今的心情了,将来还要嫁给一个自已不喜欢的人,余生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度日如年。
看到她这样难过的样子,齐妃有些庆幸自已没有生了女儿。
否则,极有可能会和亲了,嫁到异国他乡,没有自已在她的身边上照顾。
将来的日子有些难熬,也会少了她的陪伴。
“我将来要嫁给的人,就是穆慕木。他是个怎样的人,你都清楚的。”
说到他的时候,安平气得整个人的脸庞都绿了一半。
只要想起他那个面目可憎的样子,她内心都是被一股怒火充斥了,“父王怎么突然今天,说要给我选驸马一事?”
最近的一段时间中,她都没有听到他说起此事。
齐妃本想站了起来,却不小心触碰到膝盖之处的伤口,冷声道,“宫外的人,都说着意如公主未嫁,体弱多病,将来又怎么会有个好的归宿?所以陛下觉得自已的脸面过不去,又想着你的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好的归宿,才没有半点犹豫,就给你和穆慕木赐婚了。”
她把唐王的心思看得透透彻彻的,不想对安平有所隐瞒。
安平整个人的脸色都黑沉下来,仿佛这个时候,只想把这桩婚约给毁了,才肯善罢甘休。
“宫外?”
她最近才出宫一次,怎么会被宫外的人议论她的不是。
思来想去后,才想起锦闲了,也对!
只有锦闲,才会算计她了。毕竟嘛,前些天,就在锦台上,安平把她鞭打一顿。
若不是安能过来,兴许,锦闲极有可能会被她鞭打得皮开肉绽了。最后,命丧的可能都有的。
安平恍然大悟,觉得自已的婚事,多半是锦闲算计的。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齐妃喊住了,“去哪?”
“锦间院!”
“别去。”
齐妃用心良苦劝了一声,只见她没有听了,就直接离开。
仿佛此时此刻,谁都不能够拦住她前去锦间院的决心。
她要找到锦闲,当面质问一番。
齐妃摇了摇头,但也理解她如今的心情,肯定是被锦闲气坏了。
想不到她的算计,就来得这么凶猛,完全就让安平没有招架得住。
安平被赐婚一事,传到锦间院了。
戎卷开始是有些担心,她会过来院中大吵大闹,所以悄悄地传话给安能。
之前,在锦台上,安能说过,只要锦闲遇到危险,随时可以过来禀告给他知道。
这样,锦闲就不会再次被别人打得皮开肉绽。
安能是唐国的太子,自然有些权利。
直至看到安能过来院中后,戎卷才稍微放心了。
虽然他不是直接前去找了锦闲,而是过来找戎卷。
带着他前去档案楼中,翻看一下陈年旧案。
这个肯定是他可以留在院中的借口,如此,就能够等到安平的到来。
锦室!
妆城把太子到了院中的消息告诉她,说是他暂时在档案楼中翻看案件,所以不用过去行礼。
锦闲蓦然皱了皱眉头,思考一会儿后,才将着毛笔放了下来。
今天所写的字,有些不像以前那样,苍劲有力。
“你好像是心事重重?”
“有吗?”锦闲反问道,挑了眉头的那一瞬间,目光冰冷,“陛下已经赐婚了,想必意如公主心有不满,极有可能,就会过来这里,当面质问一番。”
说得那样的轻描淡写,仿佛把自已挨打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
“院长,就不害怕意如公主过来闹吗?”
妆城有些担心问道,当时就看得出安平,早就没有想过,要对她手下留情。
“只有她嫁了,烦心的事情多了,自然不会有了空闲,整天变着法子来对付我。”
每次想起她下手的情形,锦闲的心有余悸。或许安平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了。
妆城下意识捂了自已的脸颊,以前,只要安意义不高兴了,总会找了理由,打了她。
那个时候,妆城都不敢在锦闲的跟前,说自已受了委屈。
“意如公主体弱多病,但谋算别人的时候,却游刃有余。”
妆城想了想道,目光冷静,仿佛想起她那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有些楚楚可怜。